第102章 危机-《双城:灰烬之狼》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尖刀般撕裂了实验室的宁静,猩红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将所有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安琪儿的机械义眼瞬间缩成针尖大小,数据流如暴雨般划过她的视野。她的金属手指\"咔嗒\"一声弹开操作面板,却在看到屏幕上飙红的数值时僵住了——凯德的心率突破300,脑电波呈现癫狂的锯齿状波动。

  蔡斯的白大褂在疾跑中翻飞,他几乎是扑到了主控台前。健壮高大科学家苍白的手在键盘上敲出残影,镜片上反射着几十个同时报警的对话框。\"微光浓度超标!神经链接过载!\"他的声音因惊恐而变调,\"他要被自己的潜意识吞噬了!\"

  培养皿中的凯德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灰黑色的毛发如钢针般根根竖起。他的狼爪疯狂抓挠强化玻璃,在表面留下道道泛着绿光的血痕。溶液因剧烈翻涌而变成浑浊的墨绿色,大量气泡从他口鼻中喷出。

  \"启动紧急排泄程序!\"艾克的改造球棒\"咣当\"掉在地上,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边,拳头砸碎防护罩里的红色按钮。排水阀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却只排出几滴粘稠的液体——管道被某种增生组织堵住了。

  托比吓得跌坐在地,怀里抱着的医疗箱撒了一地。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培养皿,颤抖的手贴上玻璃:\"凯德...能听到吗?\"回应他的是培养皿内部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

  安琪儿的呼吸器发出尖锐的过载警报。她突然抡起机械右臂,\"砰\"地砸向培养皿基座的紧急手动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她的指关节迸出火花,但阀门纹丝不动。\"该死!\"她抬脚猛踹,机械腿的液压管\"嗤\"地喷出白雾。

  蔡斯突然僵住了。他盯着突然恢复平静的培养皿,明亮的瞳孔剧烈收缩:\"不...这不是好转...\"

  凯德停止了挣扎。

  他缓缓睁开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类或者狼人的眼睛,而是两颗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如同炼金溶液般沸腾的发光体。培养皿内的液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的毛孔吸收,玻璃内侧凝结出蛛网状的冰晶。

  \"全员后退!\"艾克一把拽住托比的衣领往后拖,另一只手按上了耳麦:\"所有野火帮成员立即撤离,重复,立即——\"

  \"咔嚓\"。

  一道裂痕出现在培养皿表面。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第二道、第三道裂痕如瘟疫般蔓延,凯德吸收完最后一丝炼金溶液的嘴角,缓缓咧开到一个人类绝对做不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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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德的身体像破败的玩偶般瘫软在墙角,浓紫色的微光液体从他胸口的破洞汩汩涌出,在地面蜿蜒成一条发光的溪流。他的毛发正在褪色,獠牙慢慢缩回,变形的指爪一点点恢复人类手指的模样——仿佛他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狼人的形态。

  巨狼的阴影笼罩下来。它每走一步,实验室的地面就龟裂一分,黑雾从裂缝中渗出,缠绕在它强壮的四肢上。它俯下身,利爪掐住凯德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凯德的脚尖无力地悬空晃动,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肤,白森森的骨茬上沾着荧光。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巨狼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快意,它用另一只爪子拨弄凯德软垂的手臂,像在摆弄一具提线木偶。\"软弱、残缺、毫无价值......\"

  黑雾中的人影发出此起彼伏的应和:

  \"没用的废物。\"雷恩拖着残破的身躯向前,腐烂的手指戳在凯德正在恢复人类肤色的胸口。

  \"早该被淘汰的旧型号。\"安琪儿的机械残骸冒出噼啪的火花,她断裂的金属指节插入凯德流光的伤口搅动。

  巨狼满足地看着凯德痛苦抽搐的表情,爪尖轻轻划过他正在愈合的人类脸庞:\"承认吧,你畏惧力量、虚弱不堪——就像那天卡洛斯的老巢,你明明可以拯救安琪儿,却故意选择无视真正力量的存在..\"

  凯德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碎片突然闪回——爆炸的碎片、狰狞的微光战士和在火焰中飘扬的红色长发.....

  \"不......\"他破碎的声带挤出气音,但巨狼的爪刃已经抵上他的眼球。

  黑雾突然沸腾。所有人影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实验室的玻璃齐齐爆裂。巨狼咧开到耳根的嘴角滴落腐臭的黏液:

  \"让我来教你......\"

  \"如何当一头真正的怪物。\"

  爪刃刺入眼眶的前一秒,凯德垂落的手突然抓住了地上某块尖锐的玻璃碎片。已经恢复人类肤色的手指被割得鲜血淋漓,但这次——他感觉到了疼痛。

  真正的、活着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