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回到过去(2)-《双城:灰烬之狼》

  时间仿佛在三人之间凝固了。金克丝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在骗我。\"她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声音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握着枪柄的指节发白,金属部件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蔚的脚步没有停顿,靴底踏在铁板上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明白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会用这个骗你。\"

  当枪口距离蔚的眉心只有寸许时,她终于停下。拳套的液压装置发出平稳的嗡鸣,与金克丝颤抖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给我一个机会,\"蔚缓缓抬起手,金属手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她的指尖轻轻碰触枪管,没有用力,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

  金克丝的瞳孔剧烈收缩着,粉色虹膜边缘泛起湿润的光泽。砰砰枪的准星在蔚的眉间晃动着,描摹出一道无形的轨迹。远处炼金塔的灯光映照在两人之间,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生锈的管道上交叠在一起。

  金克丝的靴底碾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反常地安静,蓝色辫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背后投下扭曲的影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砰砰枪的扳机,金属表面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发亮。

  蔚时不时回头瞥一眼,每次都能看到妹妹脸上变幻的阴影。艾克走在最前面,滑板扛在肩上,Z型驱动装置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当野火帮的金属大门出现在视野里时,金克丝突然停住了脚步。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那些她曾经用火箭弹瞄准过的涂鸦,那些她发誓要炸成碎片的防御工事,现在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矗立在眼前。

  \"哈...\"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干笑,嘴角扭曲地扬起。粉色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倒映着大门上那个火焰形状的标记——这个她朝思暮想要摧毁的符号,此刻正安静地沐浴在月光下。

  蔚的手掌紧紧包裹住金克丝纤细的手腕,她能感觉到妹妹皮肤下跳动的脉搏。金克丝的手指微微蜷缩,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激烈地挣脱。她任由蔚牵引着,机械地迈过门槛,靴底在金属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声。

  野火帮成员们像受惊的鸟群般散开,有人碰翻了工具架,扳手和螺丝钉哗啦啦洒了一地。警惕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来,但蔚挺直脊背,用身体为金克丝隔开大部分视线。金克丝低着头,蓝色辫子垂在脸侧,挡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放松点,伙计们。\"艾克快步走到人群前,滑板横在胸前像个临时盾牌。蔡斯拍了拍身边年轻成员的肩膀,示意他们让开道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房间。

  蔚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她径直推开里间的铁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门后昏暗的灯光如水般漫出,在地板上勾勒出两道长长的影子。金克丝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能感觉到姐姐握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金克丝的瞳孔剧烈颤抖着,粉紫色的虹膜倒映着范德尔扭曲的轮廓。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范德尔庞大的身躯向后瑟缩,粗糙的狼爪慌乱地遮挡着脸上狰狞的伤疤,金属般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与血腥混合的气味。金克丝缓缓抬起手,指尖在触及狼毛时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轻轻拉下那只足以撕碎钢铁的巨爪,力道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当她的目光终于对上范德尔浑浊的琥珀色兽瞳时,一滴泪水划过她涂着油彩的脸颊。下一秒,她整个人撞进那片灰白的毛发中,\"爸爸\"两个字带着破碎的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范德尔的身躯猛地僵住,随即巨大的狼爪小心翼翼地环住怀中娇小的身影。他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害怕用力就会碰碎这个失而复得的珍宝。粗糙的爪尖悬在金克丝背后,最终只是轻轻搭在她的衣角,如同多年前轻拍婴儿后背那般温柔。

  金克丝从范德尔毛茸茸的胸膛里抬起头,泪水在她涂着油彩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转向蔚,湿润的粉紫色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角微微下撇。

  \"蔚,\"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手指紧紧攥着范德尔的毛发,\"你还在等什么?\"语气里带着熟悉的任性,却又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

  蔚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没有说话,只是大步上前,张开双臂。范德尔低吼一声,粗壮的狼臂将两个女儿一起揽入怀中。金克丝被挤在中间,发出一声小小的抗议,但很快就被温暖的拥抱淹没。

  狼人厚实的毛发蹭得金克丝脸颊发痒,她能感觉到蔚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发顶。范德尔的拥抱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但谁都没有挣扎。房间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属于野兽的低沉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