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揉承山穴-《离谱!天才少年去新兵连报到了?》

  若要论一个“犟”字,张广智当仁不让!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迷彩服,前胸后背洇出大片深色的湿痕,紧紧贴在皮肤上。

  他的身体早已超越了疲惫,每一束肌肉纤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痉挛般的颤抖如同电流,从脚底板一路窜上脊柱,又蔓延到咬死的牙关和紧绷的太阳穴。

  他的膝盖内侧夹着的扑克牌,边缘甚至因为持续的、无法抑制的微小高频抖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密的“嗡嗡”声。

  额头的汗珠滚落,滴在夹在帽檐下的扑克牌上。

  可他硬是像一尊被钉在地上的铁像!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个无形的点,瞳孔深处燃烧着近乎凶狠的执拗。

  每一次肌肉痉挛带来的剧痛和失控感,都被他用一种近乎自虐式的意志力强行压下。

  四个小时!

  整整四个小时!

  在战友们纷纷破功、扑克牌如雪花飘落的背景音中,他硬是强撑着,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能调动的力量,像根被拉到极限却偏偏拒绝断裂的钢缆!

  奇迹般地,他全身密密麻麻插着的扑克牌,竟没有一张掉落!

  它们贴在他颤抖的躯体上,如同勋章,更是他犟到骨子里的无声呐喊。

  如果说张广智是“犟”,那么二班的赵东初,就是实打实的“轴”!

  他也被二班长李响“特别关照”过,身上挂满了扑克牌。

  此刻,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机械般的僵硬姿态。

  他的眼神死死地、死死地锁定在前方某个固定的点上,要将那点空气都瞪穿。

  那股轴劲儿,让他几乎忘了眨眼,眼球都干涩得发红。

  他的呼吸粗重,带动着胸膛剧烈起伏,这无疑加剧了手臂和躯干间扑克牌的脱落风险。

  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指!

  那几根被扑克牌卡死在指缝中的手指,正以肉眼可见的、几乎失控的频率剧烈哆嗦着,每一次哆嗦都牵动着指尖的牌,似乎下一秒就要弹飞出去。

  周围的战友扑克牌落地的“哗啦”声,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神经。

  但他没有选择“弃车保帅”,也没有慌乱。

  他只是调动起全身每一丝残余的力量,用一种近乎笨拙的、僵硬的对抗姿态,死死地压住那来自身体内部的、想要放松、想要崩溃的原始本能。

  他的对抗是沉默的,是愚公移山般的固执,

  只要他不认输,身体就必须服从命令!

  他是在用纯粹的意志对抗生理的酥麻和失控。

  而说到“不要命”,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都会瞟向队列中那道标杆——林白。

  自从那次主动申请加练开始,林白在训练场上就从未给自己留过一丝一毫的余地。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训练的每一滴养分,也承受着每一次锤炼带来的实打实的剧痛。

  站军姿,对他来说,从来不是应付差事,而是一场对自我极限的精密雕刻。

  没有懈怠,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精准地调控着每一根神经末梢,调动着每一块大肌肉群和小肌肉群。

  他的姿态,从脚跟并拢的角度、膝盖后顶的力度、臀部收紧的程度、脊背挺直的弧度,到双肩下沉、手臂夹紧、手指并拢贴裤缝的精准度……

  都如同教科书般精确。

  他身上插着的扑克牌,就成了这种极致精确的最佳注脚:

  大腿内侧夹着的牌,严丝合缝,没有丝毫滑动的迹象。

  手掌边缘与裤缝之间夹着的牌,稳稳当当,仿佛本身就长在那里。

  指缝间的牌,被绷紧的指关节牢牢锁死。

  帽檐下方贴着脖颈皮肤的牌,纹丝不动,甚至连纸张自然的弧度都保持着最初被插入时的样子。

  手臂上、衣领旁的牌,同样稳如泰山。

  就好似他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磁场,将这些轻飘飘的惩罚象征物牢牢吸附在指定位置。

  即使没有扑克牌,他的姿态也一如既往地完美、精准、无可挑剔!

  在场的所有班长,目光扫过林白时,都忍不住停留片刻。

  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新兵蛋子,倒像是在观摩一件稀世珍宝!

  充满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渴望和垂涎。

  这可是块天生的好胚子!

  有天赋、肯吃苦、对自己狠到极致、动作标准得像尺子量出来的!

  带这样的兵,成绩和荣誉几乎是唾手可得!

  哪个班长能不眼红?

  可惜……

  班长们眼馋的目光最终都只能悻悻地移开,落到旁边那个背着手的、一脸“老子家的宝贝疙瘩谁也别想动”表情的张维身上。

  张维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冷笑,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其他班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想抢?门儿都没有!

  林白他早就表态跟老子了!

  ……………………

  尖锐的哨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如同天籁!

  “嘟——!”

  “停!原地放松!” 班长张维的命令如同特赦令落下。

  瞬间,整个训练场上紧绷的弦骤然崩断!

  “噗通!”

  “哎哟!”

  “我活了…”

  “我的妈呀!”

  “草!全身疼!”

  ……………

  此起彼伏的闷响和哀嚎声中,所有新兵像是被瞬间抽走了脊梁骨,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

  汗水淋漓的身体砸在滚烫的地面上,如同一尾尾被烈日炙烤得奄奄一息的咸鱼。

  腿肚子钻心的抽痛让不少人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连抬起手揉一揉的力气都挤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喘息、呻吟。

  林白也跟着大部队躺倒在草地上。

  他并非体力不支,事实上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对他而言早已熟悉。

  此刻躺下,更多是一种融入集体的奇异松弛感。

  当体力的极限被反复踩踏,和所有人一起毫无形象地瘫倒,感受着身下大地的坚实和天空的辽阔,竟也生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奇异的舒适。

  突然,一只带着汗珠却异常有力的手掌按上了他的小腿肚子!

  林白一个激灵,卷腹抬头看去——

  是张广智!

  “小白,怎么样?”张广智的声音带着喘息后的沙哑,但手上的动作却精准而有力。

  他的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狠狠掐住林白小腿肚上那根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筋,发力揉搓、排挤着堆积如山的乳酸。

  “嘶——!”那一瞬间的酸爽直冲天灵盖,林白身体猛地一弹,每一根筋络都在疯狂呐喊,但这痛苦里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巨大舒爽。

  他强忍着喉间的闷哼,吐出一句还算完整的“我没事!”,

  随即很自然地翻了个身,露出后背和后腰,“后面也来点!”

  张广智嘿嘿一笑,带着点得意的痞气:“兄弟,知道哥的技术了吧?祖传手艺,童叟无欺!”

  他的手掌顺着林白的脊椎两侧肌肉群向下推按,力道沉猛。

  林白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嗯,按得不错……退伍后考虑开个按摩店,保你生意红火。”

  那酸胀感在强有力的按压下渐渐化开,带来一阵阵令人昏昏欲睡的松快。

  张广智乐得见牙不见眼:“我就当你是真心夸我了!”

  这时,班长张维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和谐:“全体都有!两两一组,互相拉筋排酸!动作快点!”

  命令一下,训练场上立刻热闹起来。

  刚才还各自躺尸的“咸鱼”们挣扎着爬起,就近结对。

  “兄弟,帮我按按腿!”

  “嘶——轻点轻点!”

  “啊!!!疼啊!”

  “卧槽,你这筋也太硬了!”

  “你他妈别喊,不然人家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捶背声、捏腿声、夹杂着各种夸张的痛呼和抱怨,构成了劫后余生的独特交响曲。

  张广智的手顺着林白腿部的筋络向上游移,指尖精准地按在了承山穴上!

  这个地方,堪称是人体的“痛点开关”之一!

  谁按谁疼!

  “呃啊——!”林白猝不及防,上半身像触电般猛地绷紧,弓起一道僵硬的弧线!

  那尖锐的疼痛如同无数细针,瞬间从承山穴炸开,顺着神经疯狂蔓延到四肢百骸,连脚趾头都在鞋子里痛苦地蜷缩起来!

  额头上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忍着点,小白!”张广智知道这滋味有多销魂,他死死掐住那根痉挛的筋腱,指腹用力地、缓慢地碾压揉捻,“现在疼得你爹妈都不认识,明天你就能健步如飞!信哥的!”

  林白死死咬住下唇,喉结剧烈滚动,愣是没再发出一声痛哼,只是从紧咬的齿缝里艰难地挤出一个沉重的点头。

  他脸色发白,汗水顺着鬓角滑落,那张平日里清俊淡漠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微微扭曲,却意外地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又倔强的美感。

  张广智一边专心“施刑”,一边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娘的!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长得好看的人连疼起来都跟拍电影似的!

  这痛苦的表情放别人脸上就是狰狞,放他脸上怎么就……就这么好看?!这上哪儿说理去!”

  感觉那股要命的痛劲终于开始消散,林白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骤然放松。

  然后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瞬间将张广智反压在了身下!

  “好了,该我了!”林白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后的余韵,眼神却很亮。

  张广智猝不及防被撂倒,躺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满脑子都是问号:卧槽?!小白是怎么把我弄倒的?!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力?!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就看到林白单膝跪在他腿边,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捏在了他同样饱受摧残的小腿肚子上。

  张广智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再次被暴击:妈的!长得好看的人连手都踏马的这么犯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清晰却不突兀,因为刚才用力和忍耐,指关节微微泛着粉红……

  还是粉红色的?!

  “额……小白,”张广智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烧,耳朵尖都红了,“要不,我还是趴过去吧?这样方便点……”

  他挣扎着翻过身去身,林白无所谓的轻轻拍了下后背:“放松!”

  语气不容置疑。

  张广智认命地趴回去,脸埋进草里。

  随即,他就感受到那双“艺术品”般的手,精准地找到了他脚跟上方那条硬邦邦的“死筋”!

  “嗷——!”张广智猝不及防,差点一嗓子嚎破天际!

  那感觉,简直像有把钝刀子在筋络里生刮!

  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刚才林白经受的是何等酷刑!

  疼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差点原地弹跳起来!

  林白却不为所动,一比一的还原着张广智的手法,用指腹顺着那条痉挛的筋络,沉稳而有力地向上捋、按、碾!

  动作极其认真,一丝不苟。

  “嘶……卧槽……小白你轻点……哎哟我的祖宗……”张广智疼得龇牙咧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小幅扭动,感觉自己快变成一条在油锅里挣扎的蛆了!

  他开始怀疑人生:刚才小白是怎么忍住的?!

  一声不吭?!

  这忍耐力也太他妈变态了吧!

  这还是个正常人吗?!

  操场上,痛苦的共鸣远超互助的温情。

  并非所有战友都像张广智那样“手艺精湛”。

  更多的是笨拙却用力过猛的揉捏和拉伸。

  “啊——!兄弟!轻点!腿!腿要断了!”

  “嗷!别按那儿!疼死我了!”

  “呜呜呜……我不行了……让我歇会儿……”

  尖叫声,鬼哭狼嚎声,痛哭流涕声,混杂着班长们“用力!没吃饭吗?!”

  “现在不使劲,明天他会更疼!”

  “喊什么喊,大家都一样!”

  的呵斥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整个训练场仿佛瞬间化身十八层地狱的集体厨房,各种酷刑轮番上演,

  “煎炒烹炸”之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罪过”付出惨痛的代价,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泥土味和浓郁的“生无可恋”气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撕心裂肺的排酸就是今天苦难的终结,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放松,只盼着赶紧开饭、洗澡、躺平的时候……

  这帮新兵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