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花的第五百圈年轮还泛着晨光的暖,守契蝶拖曳的光带已在新土地上犁出条浅沟。最先跟着光带跑的是石轮族的孩子们,他们推着自制的齿轮车,车斗里装着从共乐土带来的“记忆石”——每块石头都刻着各族的图腾,车轮碾过光带时,石头上的纹路就会亮起,在地上烙下串流动的光斑,像给新土地盖邮戳。
“快来看!”石轮小队长突然喊起来,齿轮车的轮轴卡进了块埋在土里的硬物。孩子们七手八脚挖开泥土,露出块半埋的青铜盘,盘上的纹路与共生花的年轮惊人地相似,只是多了些从未见过的符号:像藤蔓缠成的“生”,像火焰凝成的“长”,像水流汇出的“融”。最边缘的纹路里嵌着几粒暗红色的种子,指甲盖大小,硬得像铁。
木族长老拄着藤杖赶来时,青铜盘正随着共生花的晨露轻轻颤动。他俯身用指腹摩挲那些符号,藤杖顶端的嫩芽突然疯狂生长,顺着青铜盘的纹路缠上去,嫩芽接触到种子的瞬间,“啵”地裂开道缝,冒出点紫黑色的根须,根须扎进土里,竟在地面织出个小小的网——网眼里,石轮族的齿轮纹、木族的藤纹、冻土族的冰纹正慢慢重合。
“是‘共生种’!”长老的声音带着颤,“传说中埋在百族起源地的种子,要等共生花的年轮够了五百圈,又有百族的气息相触,才会苏醒。”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新土地。各族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冻土族的小丫头捧着冰砖,把砖面贴在青铜盘上,冰砖融化的水渗进种子缝里,发出“滋滋”的轻响;雾海族的少年带来个装满海水的海螺,倒在盘中央的凹槽里,海水竟顺着纹路往上爬,把那些符号泡得发亮;药铁族的少年扛来块烧红的烙铁,小心翼翼地在盘边烫了下,烙铁的温度让种子缝裂得更大了,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着的、像小虫似的嫩芽。
林辰赶到时,青铜盘周围已围了三层人。他蹲下身,看着那些疯狂生长的根须——它们正往各族孩子脚下钻:缠上冻土族的冰鞋,就开出冰花;触到雾海族的贝壳,就染上蓝光;碰到药铁族的烙铁印,就泛出金芒。而那些符号也开始流动,“生”字顺着根须往远处的林地跑,“长”字跟着风往山坡飘,“融”字则沉进旁边的小溪,让溪水都变得暖融融的。
“这是要我们一起种啊。”人族女孩捡起块被根须缠住的记忆石,石头上的人族图腾正与青铜盘的纹路咬合,“你看,每种图腾靠近,根须就长得快些。”
孩子们立刻明白过来。冻土族的小丫头把冰砖敲碎,均匀撒在盘边,让冰纹顺着根须往冻土带延伸;雾海族的少年跳进小溪,用贝壳往盘里舀水,让“融”字的蓝光顺着溪流漫向河岸;石轮族的孩子转动齿轮车,让车轮的铁屑落在盘上,给根须镀上层银亮的铠甲。
林辰也解下腰间的合心叶——那片保存了五百天的叶子早已干枯,却依然带着韧性。他把叶子放在青铜盘中央,根须立刻像认亲似的围上来,叶子接触到种子的瞬间,竟化作层绿雾,被种子整个吸了进去。
“咔嚓——”种子终于彻底裂开,冒出株紫黑色的幼苗,幼苗顶端顶着片半透明的叶子,叶面上印着个小小的“共”字,正是共生花年轮中心的那个字。
幼苗长得极快,根须在地下织成越来越密的网,每碰到种新的图腾,就分支出条新的根:碰到木族的藤杖,就长出带绒毛的气根;碰到药铁族的铁器,就长出带着铁锈色的硬根;碰到雾海族的珍珠,就长出透明的水根……这些根须在地下互相缠绕,却从不打架,反而像拧麻绳似的,越拧越紧,把各族的土地都连在了一起。
正午时,幼苗已长得比孩子们还高,树干上开始结出花苞——不是朵,是上百个,每个花苞都印着不同的图腾,像串挂在枝头的小灯笼。守契蝶飞过来,用翅膀轻轻碰了碰最顶端的花苞,花苞立刻裂开道缝,透出里面的花瓣:底色是共生花的粉,边缘却镶着各族的图腾纹,像无数张小脸挤在一起。
“要开花了!”孩子们欢呼着后退,看着花苞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石轮族的齿轮车在地上转着圈,把铁屑撒成个保护圈;冻土族的冰砖堆成座小塔,给花苞挡去正午的烈日;雾海族的少年们在周围泼水,让空气里的湿气刚好能润开花瓣。
第一朵花绽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花瓣层层展开,每片花瓣都像块彩色的琉璃,映出不同的画面:木族的藤蔓缠着石轮族的齿轮,冻土族的冰塔顶着雾海族的贝壳,药铁族的烙铁正在给人族的合心叶烫印……花心处没有花蕊,只有个不断旋转的小光球,光球里,各族的孩子手拉手,在共生花的年轮旁跳舞。
“这花该叫什么?”石轮族的小队长挠着头问。
林辰望着那些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花苞,又看了看地下不断延伸的根须——它们正往新土地的每个角落钻,像在说“这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笑着说:“叫‘根生花’吧,根扎在土里,花绽在光里,而我们,都在根须的褶皱里,藏着彼此的故事。”
孩子们跟着念“根生花”,念着念着就笑起来。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里,能看见石轮族的齿轮在转,冻土族的冰在化,雾海族的浪在涌,而根生花的根须,正带着所有图腾的温度,悄悄往更远的地方走去——那里,还有更多空白的土地,等着被百族的脚印填满,等着长出新的年轮。
“快来看!”石轮小队长突然喊起来,齿轮车的轮轴卡进了块埋在土里的硬物。孩子们七手八脚挖开泥土,露出块半埋的青铜盘,盘上的纹路与共生花的年轮惊人地相似,只是多了些从未见过的符号:像藤蔓缠成的“生”,像火焰凝成的“长”,像水流汇出的“融”。最边缘的纹路里嵌着几粒暗红色的种子,指甲盖大小,硬得像铁。
木族长老拄着藤杖赶来时,青铜盘正随着共生花的晨露轻轻颤动。他俯身用指腹摩挲那些符号,藤杖顶端的嫩芽突然疯狂生长,顺着青铜盘的纹路缠上去,嫩芽接触到种子的瞬间,“啵”地裂开道缝,冒出点紫黑色的根须,根须扎进土里,竟在地面织出个小小的网——网眼里,石轮族的齿轮纹、木族的藤纹、冻土族的冰纹正慢慢重合。
“是‘共生种’!”长老的声音带着颤,“传说中埋在百族起源地的种子,要等共生花的年轮够了五百圈,又有百族的气息相触,才会苏醒。”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新土地。各族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冻土族的小丫头捧着冰砖,把砖面贴在青铜盘上,冰砖融化的水渗进种子缝里,发出“滋滋”的轻响;雾海族的少年带来个装满海水的海螺,倒在盘中央的凹槽里,海水竟顺着纹路往上爬,把那些符号泡得发亮;药铁族的少年扛来块烧红的烙铁,小心翼翼地在盘边烫了下,烙铁的温度让种子缝裂得更大了,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着的、像小虫似的嫩芽。
林辰赶到时,青铜盘周围已围了三层人。他蹲下身,看着那些疯狂生长的根须——它们正往各族孩子脚下钻:缠上冻土族的冰鞋,就开出冰花;触到雾海族的贝壳,就染上蓝光;碰到药铁族的烙铁印,就泛出金芒。而那些符号也开始流动,“生”字顺着根须往远处的林地跑,“长”字跟着风往山坡飘,“融”字则沉进旁边的小溪,让溪水都变得暖融融的。
“这是要我们一起种啊。”人族女孩捡起块被根须缠住的记忆石,石头上的人族图腾正与青铜盘的纹路咬合,“你看,每种图腾靠近,根须就长得快些。”
孩子们立刻明白过来。冻土族的小丫头把冰砖敲碎,均匀撒在盘边,让冰纹顺着根须往冻土带延伸;雾海族的少年跳进小溪,用贝壳往盘里舀水,让“融”字的蓝光顺着溪流漫向河岸;石轮族的孩子转动齿轮车,让车轮的铁屑落在盘上,给根须镀上层银亮的铠甲。
林辰也解下腰间的合心叶——那片保存了五百天的叶子早已干枯,却依然带着韧性。他把叶子放在青铜盘中央,根须立刻像认亲似的围上来,叶子接触到种子的瞬间,竟化作层绿雾,被种子整个吸了进去。
“咔嚓——”种子终于彻底裂开,冒出株紫黑色的幼苗,幼苗顶端顶着片半透明的叶子,叶面上印着个小小的“共”字,正是共生花年轮中心的那个字。
幼苗长得极快,根须在地下织成越来越密的网,每碰到种新的图腾,就分支出条新的根:碰到木族的藤杖,就长出带绒毛的气根;碰到药铁族的铁器,就长出带着铁锈色的硬根;碰到雾海族的珍珠,就长出透明的水根……这些根须在地下互相缠绕,却从不打架,反而像拧麻绳似的,越拧越紧,把各族的土地都连在了一起。
正午时,幼苗已长得比孩子们还高,树干上开始结出花苞——不是朵,是上百个,每个花苞都印着不同的图腾,像串挂在枝头的小灯笼。守契蝶飞过来,用翅膀轻轻碰了碰最顶端的花苞,花苞立刻裂开道缝,透出里面的花瓣:底色是共生花的粉,边缘却镶着各族的图腾纹,像无数张小脸挤在一起。
“要开花了!”孩子们欢呼着后退,看着花苞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石轮族的齿轮车在地上转着圈,把铁屑撒成个保护圈;冻土族的冰砖堆成座小塔,给花苞挡去正午的烈日;雾海族的少年们在周围泼水,让空气里的湿气刚好能润开花瓣。
第一朵花绽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花瓣层层展开,每片花瓣都像块彩色的琉璃,映出不同的画面:木族的藤蔓缠着石轮族的齿轮,冻土族的冰塔顶着雾海族的贝壳,药铁族的烙铁正在给人族的合心叶烫印……花心处没有花蕊,只有个不断旋转的小光球,光球里,各族的孩子手拉手,在共生花的年轮旁跳舞。
“这花该叫什么?”石轮族的小队长挠着头问。
林辰望着那些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花苞,又看了看地下不断延伸的根须——它们正往新土地的每个角落钻,像在说“这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笑着说:“叫‘根生花’吧,根扎在土里,花绽在光里,而我们,都在根须的褶皱里,藏着彼此的故事。”
孩子们跟着念“根生花”,念着念着就笑起来。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里,能看见石轮族的齿轮在转,冻土族的冰在化,雾海族的浪在涌,而根生花的根须,正带着所有图腾的温度,悄悄往更远的地方走去——那里,还有更多空白的土地,等着被百族的脚印填满,等着长出新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