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赵晋岳的城府-《官场重生从雪夜救大佬到权力巅峰》

  北江省城,昌南市。清晨六点半,天色未明,北江银行总部大楼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休息区内,赵晋岳已经醒了。

  他年近六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不见半分凌乱,穿着定制的深蓝色丝绒睡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渐渐苏醒的城市。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前一夜睡得多晚,清晨必定准时醒来,用这片刻的静谧,审视他的“疆域”。

  办公室占据了整层楼的一半,与其说是办公场所,不如说是一个功能齐全的私人堡垒。除了气派的办公区、会议室,还连通着带有独立卫浴的卧室、设施完备的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藏酒丰富的小酒吧。这里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比那个装修风格几十年不变的“家”更像家。

  七点整,生活秘书准时敲门而入,托盘里是严格按照营养师配方准备的早餐:一小碗燕麦粥,一碟水煮西兰花,两个蛋白,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赵晋岳对饮食极为克制,这是他保持精力和体形的秘诀之一。

  他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滚动着秘书处整理好的全球金融快讯和国内政策要闻。他看得很快,目光锐利,偶尔会用电子笔在某个信息点上做下标记。北江银行这艘巨轮的航向,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对风向的精准把握。

  七点四十分,他换上熨帖的定制西装,打好领带,镜中的他精神矍铄,目光深沉,看不出丝毫老态,只有久居上位的威严。他从不允许自己在人前露出疲态,那意味着破绽。

  八点整,他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一天的忙碌正式开始。先是听取几位副行长的简要汇报,就几个重大信贷项目的风险提示做了几句关键指示,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随后,是与某位来自京城的实权司长的视频会议,就一项区域性金融政策试点交换意见,他谈笑风生,既展现了地方金融机构的担当,又不失分寸地争取着最大利益。

  会议间隙,他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掠过鳞次栉比的楼宇,最终落在某个遥远的方向,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那个叫苏晚晴的女人,像一株悄然蔓入他严密心防的藤蔓,带着青春的活力和不容拒绝的温柔,让他这快六十岁的老男人有了三十岁的心。

  “水岸枫庭”那套顶层复式,是他通过一个境外离岸公司名义购入,再以“朋友借住”的名义交给苏晚晴使用的。她不像他接触过的其他女人,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她学艺术出身,身上有种不谙世事的纯粹,会因为他偶尔提及金融市场的波澜壮阔而目眩神迷,也会因为一幅看不懂的抽象画而蹙眉思索半天。在她那里,他暂时可以卸下“赵董事长”的面具,只是一个有些疲惫、需要陪伴的男人。

  但他从未真正放松警惕。他从不与她谈论任何银行的具体事务,给她的钱也通过复杂的海外信托和古董交易洗过数遍,确保来源清白。他甚至暗中调查过她的背景,确认她身家清白,与他的任何对手都没有关联,才稍稍安心。这重关系,是他精密计算、严格控制风险下的奢侈消遣。

  上午十点,一份关于版权局近期动态的内部简报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看到“林万骁”三个字,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冰冷。

  这个年轻人,不,现在应该不能称之为年轻人了,这个林万骁,像一颗被他亲手摁下却又顽强弹起的钉子。从青桥镇到龙湖区,再到如今的中宣部版权管理局,每一步都走得又快又稳,背后显然有高人指点,而且,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触碰与他相关的领域。

  版权局……赵晋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个看似清水的衙门,但林万骁此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调任此地,是真的事出偶然,还是别有深意?尤其是近期传出的《着作权法》修订风声,以及针对大型平台企业的监管加强,隐隐让赵晋岳感到一丝不安。他控股的几家文化投资公司,以及通过白手套参股的互联网平台,或多或少都涉及版权问题,虽然经过层层隔离,但若被有心人盯上,顺藤摸瓜,终究是个麻烦。

  “密切关注版权局,特别是林万骁的一切动向。他接触了哪些人,开了什么会,释放了什么信号,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他按下内部通话键,对绝对亲信的办公室主任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明白,董事长。”

  午宴安排在银行内部的高管餐厅包间,招待的是几位来自沿海地区的民营企业家,也是北江银行的重要客户。席间,赵晋岳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既展现了东道主的热情,又将银行的最新政策和金融服务巧妙地嵌入谈话中,宾主尽欢。

  下午,他批阅了几份重要文件,其中一份是关于某海外并购项目的最终风险评估报告。他看得极其仔细,用红笔在几个关键数据旁做了批注,要求项目组重新核实。在风险控制上,他从不含糊,北江银行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靠的就是这份近乎偏执的谨慎。

  临近下班,他接到了某个“老朋友”从京城打来的电话,通话内容隐晦,但传递的信息很明确:上面有人对林万骁在深港的调研方式和他推动修法的“激进”姿态表示了“关注”。赵晋岳听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话筒淡淡说了句:“树大招风,古来如此。谢谢老兄提醒。”

  挂掉电话,他沉思片刻。看来,给林万骁制造点麻烦的时机快成熟了。或许,可以从他主导的《着作权法》修订入手,动员一些“利益受损”的企业和学者,在舆论上给他施加压力?或者,从他身边人入手……

  他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又迅速被压下。对付林万骁,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找准要害,一击即中。

  晚上,他推掉了两个应酬,让司机将他送到了城西一个不起眼的茶舍。这里是他在省城少数几个真正能放松片刻的地方。茶舍主人是个寡言的老者,只负责泡茶,从不多问。

  在清雅的茶香中,赵晋岳独自品着上好的普洱,白日里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他想起苏晚晴下午发来的信息,说她新学了一道江南菜,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去尝尝。他回复说今晚有安排。

  他需要这种可控的、安全的慰藉,但绝不会让其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和节奏。女人、金钱、权力,都是他人生棋局上的棋子,而他,必须是那个永远冷静的、掌控全局的棋手。

  夜色渐深,茶已淡。赵晋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深沉与莫测。司机已在门外等候,将他送回那个位于银行顶层的、真正属于他的“巢穴”。

  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闭上眼,脑海中掠过林万骁的面孔,掠过北江银行复杂的股权结构,掠过那些隐藏在深海之下的资金流向……这一切,都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打乱这台庞大机器的运转。无论是林万骁,还是那个让他偶尔失神的苏晚晴,都只能是这盘大棋中,按他意志移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