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闹食堂-《穿越四合院我变成傻柱》

  张三看着师傅剧烈起伏的枯瘦脊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他不敢再多看,胡乱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开,仿佛逃离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渊。

  轧钢厂二车间的“小喇叭”王大妈,那张嘴就是厂里一部永不消停的活广播。张三装作不经意地溜达到王大妈家门口,唉声叹气地“替贾家抱不平”时,一场精心策划的瘟疫,便找到了最理想的宿主。

  “……王大妈,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张三蹲在王大妈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满脸的义愤填膺,“我师傅,易中海,多好一个人!这些年没少帮衬贾家吧?那真是当亲儿子亲孙子一样!可您瞧瞧,他老人家这一病倒,贾家那老婆子是怎么对他的?喝口稀粥都骂骂咧咧!这还不算完,最气人的是秦淮茹!”

  王大妈闻言三角眼立刻亮起了八卦的精光:“秦淮茹?她咋了?不是听说攀上高枝儿,去播音室了?”

  “呸!播音室?”张三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屑,“就她?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您又不是没听见,广播里把‘淬火’念成‘翠火’,哎哟喂,臊得李主任脸都绿了!没两天就给撸下来了!”

  “哎呦!还有这事儿?”王大妈惊得山楂核都忘了吐,唾沫星子差点喷张三一脸,“我就说嘛,她秦淮茹能有那本事?那后来呢?”

  “后来?”张三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暧昧的暗示,“嘿,人家有‘本事’啊!这不,播音室待不住,立马就钻食堂去了!您想想,食堂那是什么地界?傻柱那厨子,您还不知道?见了秦淮茹,那哈喇子流得……啧啧!厂长那边……嘿嘿……”他挤眉弄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现在在食堂,那叫一个‘滋润’!油光水滑的!可怜我师傅,这几天在家躺炕上,连口热乎的都喝不上,钱可都填了她秦淮茹那无底洞了!拿着我师傅的工资,在厂里跟这个勾搭,跟那个眉来眼去……唉,贾东旭要是地下有知,棺材板怕都压不住喽!”

  这番“添油加醋”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火星,精准地溅落在王大妈这堆干透了的八卦柴禾上。她那张布满褶子的脸瞬间因为兴奋而涨红,眼睛瞪得溜圆:“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这秦淮茹……看着挺实在的,背地里这么……这么不检点?勾搭李厂长?还跟傻柱不清不楚?这……这简直败坏门风啊!”

  “千真万确!”张三斩钉截铁,又适时地叹了口气,脸上堆满无奈,“我这不也是看不下去,替贾家那老婆子和我师傅憋屈嘛!可这话……唉,我一个小徒弟,人微言轻的……您说是不是?”

  “憋屈?这哪是憋屈!这是骑到脖子上拉屎了!”王大妈猛地一拍大腿,义愤填膺,唾沫横飞,“贾张氏那老货虽然也不是个东西,可这事儿……这事儿搁谁家能忍?不行!我得说道说道去!不能让这种狐狸精败坏了咱轧钢厂的风气!”她噌地站起来,仿佛立刻就要冲出去摇旗呐喊。

  张三看着王大妈那打了鸡血般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脸上却堆着感激:“哎哟,那可谢谢您了王大妈!您可是咱院里的明白人!这事儿……唉,您知道就行,可千万……千万别说是我……”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怯懦”。

  “放心!放心!”王大妈拍着胸脯打包票,三角眼里闪烁着传播真理般的亢奋光芒,“大妈我心里有数!这种事儿,就得让大家伙都评评理!”她风风火火地抓起墙角的菜篮子,仿佛那不是去买菜,而是去战场吹响冲锋的号角。

  流言一旦被赋予了“道德审判”的翅膀,其传播速度便超乎想象。王大妈那张嘴,如同最高效的播种机,仅仅一个下午加一个傍晚,“秦淮茹靠勾搭李怀德上位播音室却大字不识出尽洋相”、“被赶下台又靠关系钻进油水足的食堂”、“和傻柱眉来眼去不清不楚”、“拿着易中海工资钱逍遥快活不顾病人死活”……这些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秘闻”,就像带着毒刺的藤蔓,迅速爬满了轧钢厂家属区的每一道墙缝,钻进了每一个纳凉、择菜、闲磕牙的耳朵里。

  当这污秽不堪的流言,经过无数张嘴的加工和发酵,最终如同长了脚一般,带着腾腾的“热气”和更加不堪的细节,钻进贾张氏耳朵里时,这个本就刻薄易怒的老虔婆,瞬间像一桶被点燃的炸药!

  “什么?!那个挨千刀的小娼妇!烂了心肝的狐狸精!”贾张氏正在自家小院里做包了浆的鞋底,闻言猛地将手里的鞋底丢在地上,她三角眼瞪得几乎要裂开,布满横肉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浑身肥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在厂里勾三搭四?!丢人现眼丢到全厂去了?!我老贾家的脸!东旭的脸!都被这贱人踩到粪坑里去了啊!”她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邻居们纷纷探头,又赶紧缩了回去。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全无。贾张氏像一头暴怒的母兽,在狭小的院子里疯狂地转着圈,目光扫过角落那双沾满泥巴、张着大嘴的破布鞋。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抄起一只最破最臭的鞋,高高举过头顶,仿佛举着正义的旗帜,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撕了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让你勾引野汉子!让你败坏我贾家门风!”她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腥风,朝着轧钢厂食堂的方向猛冲而去。

  中午十一点刚过,轧钢厂食堂里已是人声鼎沸,饭菜的混合气味蒸腾弥漫。各个打饭窗口前排起了长龙,铝制饭盒的碰撞声、工人们的说笑声、大勺敲击菜盆的哐当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洪流。秦淮茹戴着白色套袖,系着油腻的围裙,正站在最靠里的一个窗口后面,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给排队的工人打菜。她动作有些生疏,额角挂着汗珠,一勺冬瓜炖土豆颤巍巍地倒进一个饭盒里,汤汁溅出些许。

  就在此时食堂那两扇木头大门,“哐当”一声,如同被炮弹击中般,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蛮力猛地撞开了!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喧闹的食堂瞬间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见贾张氏像一尊凶神,叉着腰堵在门口。她头发散乱,脸上横肉虬结,一双三角眼赤红如血,喷射着疯狂的怒火,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窗口后面那个穿着白色工装的身影。

  “秦淮茹!你个杀千刀的骚狐狸!不要脸的贱货!你给我滚出来!”贾张氏那破锣嗓子发出的尖利嚎叫,如同钢刀刮过玻璃,瞬间撕裂了食堂里所有的嘈杂。她左手叉腰,右手高高举起一只沾满泥污、散发着恶臭的破布鞋,像举着一面耻辱的旗帜,整个人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朝着秦淮茹所在的窗口猛冲过去!

  人群像被劈开的海水,惊呼着、推搡着向两边躲闪,铝饭盒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秦淮茹完全懵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里的菜勺“当啷”一声掉进巨大的菜盆里,溅起一片油花。

  “妈!您……您这是干什么?!”她失声惊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干什么?我打死你个败坏门风的贱人!”贾张氏已然冲到窗口前,隔着那油腻的台面,手臂带着风,抡圆了那只破鞋,狠狠地朝着秦淮茹的脸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恶风扑面,脸颊被硬物重重地砸中,火辣辣地疼!那破鞋上沾着的泥点和难以形容的馊臭味,瞬间糊了她半张脸!巨大的羞辱感和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下意识地捂住脸。

  但这仅仅是开始。贾张氏一击得手,更加疯狂。她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蛮力,竟然扒着那打饭的台面,手脚并用地就要往里爬!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我让你勾引野汉子!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东旭啊!我的儿啊!你睁开眼看看啊!看看这不要脸的娼妇啊!”

  “我没有!妈!你胡说!你听谁……”秦淮茹惊恐地尖叫着辩解,试图躲闪。

  可贾张氏已经半个身子探进了窗口里,油腻的台面蹭脏了她的衣服也毫不在意。她伸出粗壮如棒槌的手臂,一把死死揪住了秦淮茹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往下拽!

  “啊——!”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秦淮茹痛得惨叫连连,身体被拽得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踉跄扑倒,额头“咚”地一声撞在台面上。

  贾张氏趁势另一只手也伸过去,疯狂地撕扯着秦淮茹身上的白色工装。“刺啦——!”一声裂帛之音,那洗得发白的工装前襟被生生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汗衫!秦淮茹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撕烂你这身骚皮!让大家伙看看你是个什么下贱货色!”贾张氏一边撕扯,一边用那只破鞋劈头盖脸地往秦淮茹头上、身上乱打乱砸。

  秦淮茹披头散发,衣衫破碎,脸上糊着泥污,额角撞红了一片,在贾张氏疯狂的撕打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蜷缩在油腻的台面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和绝望的哭喊:“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我没有!我没有啊——!”

  食堂里彻底炸开了锅!惊叫声、怒骂声、起哄声、饭盆被打翻的哐当声响成一片。有人试图上前拉架,却被贾张氏挥舞的破鞋和狂暴的气势逼退。

  冬瓜炖土豆的汤汁泼洒了一地,二合面馒头滚得到处都是,现场一片狼藉,如同狂风过境。

  混乱的人群外围,一个佝偻的身影无声地立着。易中海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陷的眼窝像两口冰冷的枯井。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场由他一手导演的、歇斯底里的闹剧,看着秦淮茹衣衫破碎、狼狈哭嚎的惨状,看着贾张氏那如同疯魔般的丑态。

  食堂惨白的灯光斜斜打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则完全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那阴影中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冰冷到骨髓的、无声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