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四合院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唯有各屋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映照着院中凹凸不平的青砖地面。许大茂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伤痕累累的困兽，带着从医院沾染的一身戾气和绝望，猛地撞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那一声“离婚”如同惊雷，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混合着秦淮茹的哭泣、孩子的尖叫、母亲的哀嚎，以及周围那些看客们窃窃私语的鄙夷目光，这一切像一锅滚烫的沥青，浇灌在他早已被“野种”二字刺得千疮百孔的心上，灼烧、凝固，只剩下冰冷而坚硬的恨意。
他脚步踉跄却速度极快，穿过垂花门，无视了前院阎埠贵家窗户后可能投来的窥探目光，径直冲向后院自家屋子。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恶心，这个他曾经以为终于有了“根”的地方，此刻弥漫着彻头彻尾的欺骗和耻辱。
“哐当！”他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虚伪的气息。桌上或许还放着没纳完的鞋底，炕上或许还叠着浆洗好的衣服……这一切，曾经被他视为“家”的温暖证据，此刻全都变成了嘲讽他愚蠢的尖刀。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许大茂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嘶吼。
他双眼赤红，动作粗暴而疯狂，一把扯过炕上属于秦淮茹的衣物——那些花布衫、蓝裤子，还有她小心翼翼收在箱子里的几件还算体面的外套，甚至包括那些零零碎碎的梳子、头绳、雪花膏瓶子……所有沾染着那个女人痕迹的东西，都被他视为污秽不堪的垃圾。
他抱起满满一怀，冲到门口，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这些东西扔到了院子的泥地上！一件，两件，三件……花花绿绿的衣物散落一地，有的沾上了尘土，有的甚至滚到了积水洼旁，显得格外狼狈和凄凉。
“呸！”许大茂朝着那堆东西狠狠啐了一口，胸中的恶气却丝毫未减。
紧接着，他想起了更多！米面！对！那些他当初为了显摆、也是为了讨好秦淮茹，陆陆续续搬到中院贾家去的米面粮油！凭什么？凭什么他许大茂的血汗钱买的粮食，要去喂饱那个贱人和她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甚至还要养着贾家那一窝白眼狼小崽子？
一想到“野种”两个字，他几乎又要爆炸。不行！一分一厘都不能便宜了这帮吸血鬼！
许大茂猛地转身，如同一阵旋风，又冲出了后院，直奔中院贾家。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于中院贾家轰然引爆。
贾家屋里亮着灯，窗户上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显然，棒梗、小当和槐花几个孩子都在家。许大茂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什么邻居情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回我的东西！和贾家、和秦淮茹彻底划清界限！
他“砰”地一声推开贾家的门（门或许都没闩），巨大的声响把屋里的三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小当和槐花正坐在炕沿上，看到状如疯魔、眼神吓人的许大茂闯进来，都吓得缩成了一团。棒梗则正叼着半个窝头，吊儿郎当地坐在桌边，显然没想到许大茂会这个时候闯进来，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许大茂根本无视了几个孩子，他的目光直接锁放在了墙角那个半旧的面粉袋和旁边米缸上——那都是他不久前才拎过来的！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面粉袋口，就要往外拖。
“哎！你干嘛？！”棒梗猛地站了起来，把窝头往桌上一摔，横着脖子就挡在了许大茂面前。他今年已经十几岁，半大小子，个头窜得快，虽然瘦，但仗着平日里在院里、学校横行霸道惯了的劲儿，气势倒是很足。尤其现在是在“自己家”，他更觉得有理。
许大茂现在看到和秦淮茹沾边的东西就烦，看到棒梗这张和秦淮茹有几分相似、却带着贾东旭和贾张氏那种混不吝神情的脸，更是怒火中烧，怒喝道：“干嘛？这是老子给你们的，现在老子拿回去怎么了？！”
棒梗一听，心里的火“噌”就上来了。他本来就觉得妈妈嫁给许大茂，让他在全院和学校里都抬不起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被嘲笑是“拖油瓶”，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怨气。平时许大茂还好吃好喝供着，他还能勉强忍着，现在许大茂居然敢上门来“抢”东西？这还了得？贾家的东西是你能动的？
在棒梗那简单又扭曲的认知里，许大茂给贾家的东西，那就是贾家的了！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是许大茂“抢”了他妈，才让他们家变成现在这样（虽然他爸贾东旭早没了），现在许大茂还想欺负上门？这还能忍？
“凭什么？这是我贾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拿！”棒梗梗着脖子，声音提高八度，试图在气势上压过许大茂，同时张开手臂，护在米面前面，一副“你敢动试试”的嚣张模样。他心里甚至有点瞧不起许大茂：全院谁不知道你许大茂是个怂包软蛋？也就敢在我们小孩面前耍横！有本事你跟傻柱耍去啊！
许大茂看着棒梗这副和他妈一样“理直气壮”的德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就是知道内情，合伙来坑老子！他懒得再跟一个小屁孩废话，直接伸手去推棒梗：“滚开！小兔崽子！再碍事连你一起揍！”
这一推，彻底点燃了棒梗这个“火药桶”。
被许大茂推搡，再加上连日来因为母亲再嫁积累的委屈和怨气，以及少年人极其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棒梗瞬间就炸了！他想起院里每次许大茂和傻柱起冲突，傻柱是怎么揍许大茂的——那真是往死里打，打得许大茂抱头鼠窜、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在棒梗简单粗暴的认知里，傻柱那种“玩命”的打法才是厉害的，才是能震慑住人的。他潜意识里觉得，许大茂就是欠揍，你越狠，他越怂！
“我打死你个死绝户！”
棒梗猛地大吼一声，这句他从奶奶贾张氏和院里长舌妇们那里学来的、最恶毒、最能刺痛许大茂的诅咒，脱口而出！同时，他眼疾手快，抄起门后放着的一把破扫把（可能是用来扫炕或者扫地的），抡圆了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许大茂的脑袋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他模仿着记忆中傻柱打架那股狠劲，以为只要自己够凶、够狠，就能像傻柱压制许大茂一样，把许大茂打趴下，保住“自家”的米面，也为自己和贾家“出口恶气”！
这一下偷袭，又快又突然，扫把带着风声砸下来。
“啪！”一声闷响，扫把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许大茂的胳膊和肩膀上，虽然不算太疼，但侮辱性极强！
更重要的是，那句“死绝户”！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许大茂最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瞬间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烧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连贾家这个小王八蛋都知道！他们全家都知道老子是“绝户”！都知道秦淮茹怀的是野种！他们合起伙来把老子当猴耍！当冤大头！让老子替别人养孩子，还在背后嘲笑老子是绝户！
那一声“离婚”如同惊雷，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混合着秦淮茹的哭泣、孩子的尖叫、母亲的哀嚎，以及周围那些看客们窃窃私语的鄙夷目光，这一切像一锅滚烫的沥青，浇灌在他早已被“野种”二字刺得千疮百孔的心上，灼烧、凝固，只剩下冰冷而坚硬的恨意。
他脚步踉跄却速度极快，穿过垂花门，无视了前院阎埠贵家窗户后可能投来的窥探目光，径直冲向后院自家屋子。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恶心，这个他曾经以为终于有了“根”的地方，此刻弥漫着彻头彻尾的欺骗和耻辱。
“哐当！”他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虚伪的气息。桌上或许还放着没纳完的鞋底，炕上或许还叠着浆洗好的衣服……这一切，曾经被他视为“家”的温暖证据，此刻全都变成了嘲讽他愚蠢的尖刀。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许大茂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嘶吼。
他双眼赤红，动作粗暴而疯狂，一把扯过炕上属于秦淮茹的衣物——那些花布衫、蓝裤子，还有她小心翼翼收在箱子里的几件还算体面的外套，甚至包括那些零零碎碎的梳子、头绳、雪花膏瓶子……所有沾染着那个女人痕迹的东西，都被他视为污秽不堪的垃圾。
他抱起满满一怀，冲到门口，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这些东西扔到了院子的泥地上！一件，两件，三件……花花绿绿的衣物散落一地，有的沾上了尘土，有的甚至滚到了积水洼旁，显得格外狼狈和凄凉。
“呸！”许大茂朝着那堆东西狠狠啐了一口，胸中的恶气却丝毫未减。
紧接着，他想起了更多！米面！对！那些他当初为了显摆、也是为了讨好秦淮茹，陆陆续续搬到中院贾家去的米面粮油！凭什么？凭什么他许大茂的血汗钱买的粮食，要去喂饱那个贱人和她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甚至还要养着贾家那一窝白眼狼小崽子？
一想到“野种”两个字，他几乎又要爆炸。不行！一分一厘都不能便宜了这帮吸血鬼！
许大茂猛地转身，如同一阵旋风，又冲出了后院，直奔中院贾家。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于中院贾家轰然引爆。
贾家屋里亮着灯，窗户上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显然，棒梗、小当和槐花几个孩子都在家。许大茂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什么邻居情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回我的东西！和贾家、和秦淮茹彻底划清界限！
他“砰”地一声推开贾家的门（门或许都没闩），巨大的声响把屋里的三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小当和槐花正坐在炕沿上，看到状如疯魔、眼神吓人的许大茂闯进来，都吓得缩成了一团。棒梗则正叼着半个窝头，吊儿郎当地坐在桌边，显然没想到许大茂会这个时候闯进来，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许大茂根本无视了几个孩子，他的目光直接锁放在了墙角那个半旧的面粉袋和旁边米缸上——那都是他不久前才拎过来的！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面粉袋口，就要往外拖。
“哎！你干嘛？！”棒梗猛地站了起来，把窝头往桌上一摔，横着脖子就挡在了许大茂面前。他今年已经十几岁，半大小子，个头窜得快，虽然瘦，但仗着平日里在院里、学校横行霸道惯了的劲儿，气势倒是很足。尤其现在是在“自己家”，他更觉得有理。
许大茂现在看到和秦淮茹沾边的东西就烦，看到棒梗这张和秦淮茹有几分相似、却带着贾东旭和贾张氏那种混不吝神情的脸，更是怒火中烧，怒喝道：“干嘛？这是老子给你们的，现在老子拿回去怎么了？！”
棒梗一听，心里的火“噌”就上来了。他本来就觉得妈妈嫁给许大茂，让他在全院和学校里都抬不起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被嘲笑是“拖油瓶”，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怨气。平时许大茂还好吃好喝供着，他还能勉强忍着，现在许大茂居然敢上门来“抢”东西？这还了得？贾家的东西是你能动的？
在棒梗那简单又扭曲的认知里，许大茂给贾家的东西，那就是贾家的了！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是许大茂“抢”了他妈，才让他们家变成现在这样（虽然他爸贾东旭早没了），现在许大茂还想欺负上门？这还能忍？
“凭什么？这是我贾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拿！”棒梗梗着脖子，声音提高八度，试图在气势上压过许大茂，同时张开手臂，护在米面前面，一副“你敢动试试”的嚣张模样。他心里甚至有点瞧不起许大茂：全院谁不知道你许大茂是个怂包软蛋？也就敢在我们小孩面前耍横！有本事你跟傻柱耍去啊！
许大茂看着棒梗这副和他妈一样“理直气壮”的德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就是知道内情，合伙来坑老子！他懒得再跟一个小屁孩废话，直接伸手去推棒梗：“滚开！小兔崽子！再碍事连你一起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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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大茂推搡，再加上连日来因为母亲再嫁积累的委屈和怨气，以及少年人极其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棒梗瞬间就炸了！他想起院里每次许大茂和傻柱起冲突，傻柱是怎么揍许大茂的——那真是往死里打，打得许大茂抱头鼠窜、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在棒梗简单粗暴的认知里，傻柱那种“玩命”的打法才是厉害的，才是能震慑住人的。他潜意识里觉得，许大茂就是欠揍，你越狠，他越怂！
“我打死你个死绝户！”
棒梗猛地大吼一声，这句他从奶奶贾张氏和院里长舌妇们那里学来的、最恶毒、最能刺痛许大茂的诅咒，脱口而出！同时，他眼疾手快，抄起门后放着的一把破扫把（可能是用来扫炕或者扫地的），抡圆了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许大茂的脑袋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他模仿着记忆中傻柱打架那股狠劲，以为只要自己够凶、够狠，就能像傻柱压制许大茂一样，把许大茂打趴下，保住“自家”的米面，也为自己和贾家“出口恶气”！
这一下偷袭，又快又突然，扫把带着风声砸下来。
“啪！”一声闷响，扫把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许大茂的胳膊和肩膀上，虽然不算太疼，但侮辱性极强！
更重要的是，那句“死绝户”！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许大茂最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瞬间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烧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连贾家这个小王八蛋都知道！他们全家都知道老子是“绝户”！都知道秦淮茹怀的是野种！他们合起伙来把老子当猴耍！当冤大头！让老子替别人养孩子，还在背后嘲笑老子是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