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血色黄昏的证人归来-《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

  风还在吹,陈岸站在船头,一动未动。声呐仪屏幕上的光点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

  他把耳机递给陈小满。她听到了——是摩斯密码,三短三长再三短,SoS。不是机器发出的信号,而是有人用手一下下敲出来的。

  “他们还活着。”她说。

  陈岸点头,收起设备。船队开始返航,灯一盏接一盏熄灭。海面渐渐沉入黑暗,唯有远处岸边零星亮着几点灯火。

  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安局。这件事,不能等。

  老张是傍晚来的。门口的民警差点没让他进门。他衣服破旧,右手缠着脏兮兮的布条,走路一瘸一拐。他说自己叫张建国,三十年前是渔村三号船的舵手。

  陈岸一眼就认出了他。档案照片里的人,右手指节上刻着“陈氏1983”。如今小指不见了,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咬断的。

  “你从哪儿回来?”陈岸问。

  老张抬起头,眼神浑浊。“防波堤下面有个洞,你还记得吗?第三块石头底下埋了个铁皮箱。我藏了三十年。”

  他掏出一本账本,封皮上有暗红色的痕迹,尚未干透。翻开第一页,写着:“八三年五月十七,陈天豪签收黄金三百两。”后面是一连串名字,全是这些年失踪的渔民。

  陈岸立刻打电话调取档案。结果很快出来:当天确实有人报案,称亲人失踪,最后目击地点就在码头,之后便再无音讯。

  “这血是谁的?”警察问。

  陈岸没有回答。他走到海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海水。系统提示音响起:“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微量血迹溯源分析’。”

  他撕下一小片账本边缘的布料,滴上水。几秒后,脑海中浮现出信息:血液来自男性,年龄在四十五至五十岁之间,与已故渔民李大柱的dNA匹配度达92%。

  “证据成立。”他说,“这本账,是当年被害者留下的。”

  屋内,老张低声讲述那天的事。赵有德本想举报陈天豪走私军火,但对方抓了赵秀兰,威胁要让她死在医院。赵有德只能屈服,后来被迫服药,对外宣称是自杀。

  “死前他写了遗书,塞在算盘珠子里。”老张说,“我不敢拿,怕被人发现。”

  陈小满一听,立刻低头翻找自己的算盘。她一颗颗拨过去,在倒数第七颗停下。这颗珠子比别的重,轻轻一摇还能听见响动。

  她用小刀小心撬开。里面卷着半截胶卷,隐约可见一行字:“我不是贪官,我是被逼的。签字是我女儿的命换来的。”

  她将东西交给警察。负责人脸色骤变。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赵秀兰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录音笔。

  她瘦得脱形,脸色发青,嘴唇干裂。看到老张,她愣了几秒,突然冲进来扑到桌上,一把抓起那本染血的账本,紧紧抱在怀里。

  “你们知道我爸多疼我吗?”她的声音颤抖,“他一辈子没打过我一次,连骂都舍不得……可他们逼他吃药,我就在隔壁听着!”

  没人说话。

  她按下录音键。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虚弱却清晰:“秀兰啊,妈撑不住了……那天晚上,陈天豪来了,带着针管。他说你爸要是不说实话,你就得死。你爸求他,跪在地上磕头……最后那针,是他自己扎进去的。胰岛素,打了五倍剂量……他说,只要你说不出话,就没人信你。”

  录音结束,屋里一片寂静。

  赵秀兰坐在地上,泪水滑落。她从口袋掏出一张纸,上面列着几种药名、用药时间表,还有医院编号。

  “我一直靠抗毒剂压制体内的神经毒素。最近药断了,他们停供了。”她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人信,但现在,我必须说。”

  陈岸打开声呐仪,探头贴住她手腕。设备扫描后,屏幕上跳出数据:毒素浓度急剧上升,代谢加快,器官功能濒临衰竭。

  “她撑不了多久。”他说,“必须马上送医。”

  陈小满拿起对讲机,用算盘珠打出紧急代码——三长两短,重复三次。这是他们约定的急救信号。

  “海岸站收到,救护车十分钟内到达。”回复很快传来。

  警方开始准备转移人员。老张被安排进入安全屋,断指拍照取证,账本也被密封保存。赵秀兰被抬上担架时,回头看了陈岸一眼。

  “我恨我爸当初没逃。”她说,“但我更恨那些让他不敢逃的人。”

  她被送上车,车门关闭,车灯划破黄昏。

  陈岸站在公安局窗前,手中握着声呐仪。太阳沉入海面,天边泛起一片血红。海面上漂浮着一层油光,映着残阳。

  陈小满走过来,将那颗空的算盘珠轻轻放进他掌心。

  “哥,接下来怎么办?”

  他望着远处的海面。一艘船正缓缓靠近,轮廓模糊,但引擎声平稳而坚定。

  “还差最后一步。”他说。

  突然,仪器震动。屏幕上,赵秀兰的心跳急速下降。

  他立刻按下通讯键:“救护车到了吗?”

  “刚出城,前面路塌了,正在绕道。”

  他皱眉。再看仪器,毒素指数飙升,肝功能归零。

  陈小满抓起对讲机,重新发送信号。这次她叠加了双频段,确保信号能穿透干扰。

  陈岸冲出门,奔向码头。那边有个废弃的医疗点,还能应急使用。

  身后,公安局的灯依旧亮着。老张靠墙闭眼,右手断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赵秀兰在担架上抽搐,嘴角渗出血丝。医护人员立即按住她,注射镇定剂。

  “坚持住。”有人喊。

  陈岸跳上摩托,发动引擎。车灯撕裂黄昏,照亮前方泥泞小路。

  海风吹着沙粒打在脸上。他紧握把手,加速前行。

  对讲机传来陈小满的声音:“哥,她刚才说了句话——‘录音笔背面有坐标’。”

  他猛地刹车,车轮打滑。回头看去,远处救护车的顶灯闪烁不定,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

  他掏出手机,拨打公安值班室。

  “查一下赵秀兰交的录音笔,背面有没有刻字。”

  十秒后,对方回话:“有三个数字,7、4、2,还有一个字母K。”

  他心头一震。

  那是港口废弃冷库的编号区。K区七号柜,四层二格。

  那里原本存放冷冻海鲜,后来货物被调走,登记人是马明远。

  他重新启动摩托,油门踩到底。

  风更大了。

  车灯照到岔路口,左边通向医院,右边通往码头冷库。

  他往右转。

  引擎轰鸣,碾过碎石路。远处海面,那艘船已靠近防波堤,甲板上站着几个人,正朝岸边张望。

  陈岸将声呐仪塞进怀里,加速冲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