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巫供奉的反噬-《我在东南亚当降头师那些年》

  乱葬岗的破屋里,巫供奉正全神贯注地对着草人施法,指尖的黑芒几乎凝成实质,法坛上的草人扭曲得如同麻花,上面的符纸“滋滋”冒着黑烟。

  他已经动用了八成功力,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借着阴兵的势头彻底撕碎阿赞林的结界,将乌鸦几人的魂魄连同阿赞林的法力一并吸走。

  可就在这时,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突然像潮水般涌来,尖锐得像针扎。

  紧接着,后颈一阵发麻,头皮“唰”地炸开那是常年与危险打交道的直觉,在预警着致命的危机。

  “不好!”巫供奉暗叫一声,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往旁边一滚,动作快得不像个年迈的老者,堪堪避开原本所处的位置。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半空中的蝙蝠精突然膨胀数倍,原本巴掌大的身躯竟变得像头牛犊般大小,翅膀展开遮天蔽日,带着一股腥风俯冲下来,硬生生撞穿了破屋的屋顶!

  腐朽的木梁、碎砖、泥土“哗啦啦”砸下来,原本就破败的屋子瞬间塌了半边,成了一堆废墟,法坛上的草人被埋在碎块里,晃动的烛火“噗”地熄灭了。

  “可恶!”巫供奉从废墟里爬出来,满身尘土,头发被砸得凌乱,他一脚踢开压在腿上的木梁,眼睛死死盯着半空中盘旋的蝙蝠精,瞳孔骤缩,“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蝙蝠?!”

  那蝙蝠精通体漆黑,翅膀上的肉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一双红眼睛像两盏灯笼,正冷冷地盯着他,显然是冲他来的。

  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这只蝙蝠精打断了他的施法!

  巫供奉只觉得体内的法力猛地一滞,像是被人从高处狠狠拽了一把,紧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反噬回来那是他刚刚注入八成功力的阴咒,此刻失去了宣泄的目标,竟调转方向,朝着他自己的经脉冲去!

  “呃啊!”巫供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

  他之前有多用力,此刻的反噬就有多猛烈,双倍的阴邪之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撕裂着他的经脉,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该死!该死的蝙蝠!”巫供奉疼得浑身抽搐,却还是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符那是阴山派的“灭魂符”,专克精怪。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符纸往空中一抛,“敕!”

  符纸在空中燃起绿色的火焰,化作几道火光射向蝙蝠精。

  可蝙蝠精动作极其灵活,翅膀一振,猛地升空,轻易避开了符咒,反而俯冲下来,用尖利的爪子抓向巫供奉的头顶。

  “砰!”巫供奉狼狈地打滚躲闪,爪子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带起几缕头发,落在地上瞬间化为焦黑的粉末。

  而此时,反噬的力量已经彻底爆发。巫供奉只觉得眼球一阵剧痛,“噗”的一声,两颗眼球竟硬生生爆开,鲜血混着浆液溅在脸上,温热而粘稠。

  他看不见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撕裂般的疼痛。

  “啊!疼!疼死我了!”巫供奉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胡乱抓挠着,指甲抠进泥土里,带出一道道血痕。

  他嘴里不停嘶吼着,话语含糊不清,时而咒骂蝙蝠精,时而喊着“阴山老祖救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理智。

  那股阴邪的反噬之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像一群饿狼在啃噬他的魂魄。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在快速流失,身体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又像是被无数冰针刺穿,两种极致的痛苦反复交替,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半空中的蝙蝠精盘旋着,红眼睛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巫供奉,没有再发动攻击。

  它的任务已经完成打断施法,制造混乱,给阿赞林争取时间。

  废墟之中,巫供奉的嘶吼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痛苦的呜咽。

  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目空洞,曾经不可一世的阴山大长老,此刻竟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而远处的仁爱医院病房里,阿赞林突然感觉到那股压制着自己的阴寒之力骤然减弱,万鬼旗上的黑光瞬间暴涨,鬼兵们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将巫供奉的阴兵彻底击溃,化作点点青烟消散。

  他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疲惫却释然的笑容。

  胜负已分。

  反噬这东西,就像你卯足了全身力气,挥拳砸向一面厚实的水泥墙墙纹丝不动,震得你整条胳膊发麻,指骨像要裂开,那股反冲的力道,比你打出去的劲还要蛮横三分。

  尤其对法师来说,施法时的精气神是拧成一股绳的,像拉满的弓,所有力道都聚在指尖,全神贯注盯着目标。

  这时候要是被猛地打断,就像弓还没放出去,弦先断了,那股憋足的劲没了去处,只能掉头往自己身上撞。

  就说巫供奉这次,他正把八成功力灌进草人,满心想着要撕碎对方结界,整个身子都跟着法力在颤,连呼吸都踩着咒诀的拍子。

  蝙蝠精这时候撞进来,好比有人在他出拳的瞬间猛地拽了他胳膊一把那股往外冲的法力瞬间拐了弯,顺着经脉往回倒灌,比出去时凶十倍。

  他当时只觉得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接着五脏六腑都像被搅在一起,喉咙里腥甜直冒,这就是轻的。

  更狠的是那些炼邪术的。

  有次听老人们说,早年有个法师半夜开坛,想借月华炼尸,正念到最关键的咒,被闯入的野猫惊了一下,分神的刹那,尸气顺着他的咒语倒钻进来,当场就把他脸给蚀烂了,人没撑过三更天。

  那就是力道太猛,收不住,自己成了法力的靶子。

  就像你全力打墙,手疼是轻的,运气差了能震碎骨头。

  法师施法被打断,轻的断几根经脉,躺个三年五载;重的,整个人都被自己的法力烧成灰,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那股反噬的力量,带着施法者自己的精气神,带着咒诀的狠劲,还有被打断时的戾气,三合一往回冲,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行内有规矩,不撞开坛,不扰施法,这不是敬畏法师,是怕殃及池鱼谁也保不准那股反噬的力道太野,溅出来点就能伤人性命。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好多法师在施法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