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赌石拍卖会-《我在东南亚当降头师那些年》

  阁楼的木窗棂积着薄灰,阿赞林凭窗而立,目光掠过庭院里那座黢黑的祠堂。

  门口的青石板上还凝着未干的血渍,几个小鬼子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的模样在暮色里透着狰狞可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怀里的苗灵儿缩了缩肩膀,细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脖颈。

  阿赞林垂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在她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传过去,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他想起在日本的日子,刀光剑影里不知斩落过多少小鬼子的头颅,那时的血比此刻更热,溅在脸上滚烫得发疼,如今再看这些,倒像是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旧戏。

  就在这时,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阁楼的沉寂。

  屏幕上跳动着“香港陈总”四个字,阿赞林眉头微挑,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熟稔:“喂,陈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不知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陈总爽朗的笑声,却藏着一丝急切:“苏大师!可算联系上你了。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下个月要去缅甸的玉都帕敢,那边要办一场翡翠拍卖会你知道吗?

  这次会上有帝王绿翡翠,还有块罕见的七彩翡翠,据说已经内定为标王了!

  我这朋友就是做翡翠生意的,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当回保镖,护着他这趟出行的安全。”

  “保镖?”阿赞林听得一头雾水,怀里的苗灵儿也好奇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了眨。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诧异:“陈总,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是个降头师,你让我用降头术杀人、收鬼驱邪,我阿赞林从没含糊过。

  但让我去做保镖这活我没碰过,怕是做不来。”

  “唉,苏大师你别误会!”陈总连忙解释,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凝重,“是我那朋友接到了消息,缅甸那边有个势力也盯着这标王,摆明了要和他竞争。

  他怕对方在拍卖会期间暗中作梗,你也知道,东南亚这边最不缺的就是降头师,要是稀里糊涂被人下了降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语气又恳切了几分:“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士保驾护航啊!

  到时候你不用露真本事,就伪装成普通保镖,和其他护卫一起跟着我朋友去帕敢就行。

  放心,费用绝对不是问题我那朋友家里,现在穷得就剩下钱了!”

  阿赞林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还在琢磨这桩离谱的委托。

  陈总又补了句:“这事儿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如我把你电话给我朋友,让她直接跟你商量细节,你看怎么样?”

  “行,那就多谢陈总了。”阿赞林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低头看向怀里的苗灵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来咱们要去趟缅甸,看看那所谓的帝王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阁楼里的光线渐渐暗了,阿赞林刚把苗灵儿轻放在床上,衣袋里的手机便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依旧是香港区号,他指尖一捻,迅速接起:“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柔中带刚,像浸了温水的丝绸,裹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一听便知是久居上位的人:“您就是苏大师吧?

  我是老陈的朋龙霜霜。

  他跟我反复提过您的本事,说是在东南亚这地界,论对付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没人比您更厉害。”

  阿赞林靠在窗沿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木框:“龙老板?老陈跟我提过你的事。”

  是的苏大师。老陈和我说过你给他解决了仇家的事情。只要您愿意出手相助。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阿赞林想了一会答应道。好。可以。到时候你们安排时间。我过去就好了。

  “您肯接就太好了!”那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随即报出条件,语气干脆利落,“这次请您出手,费用是二百万,来回一共十天。

  您把身份证这些证件发给我,我让助理安排好来回的行程安排,咱们从云南木姐口岸过缅甸那边陆路通关方便,也省得在机场多生事端。”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带着几分无奈:“说实话,刀枪棍棒我们不怕,公司带的保镖都是退伍的特种兵,可那些藏在暗处的降头术……我们是真没办法。

  我已经收到消息,缅甸那边有股势力也盯着这次的标王,就怕他们玩阴的,到时候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二百万,十天。

  阿赞林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价钱远超寻常的驱邪生意,更何况只是防备而非主动出手。

  他低头看了看苗灵儿,轻声开口:“没问题。不过我要带上我对象,她是一个苗疆的蛊师。那一身的蛊术也是非常厉害,也能搭把手。”

  “当然可以!”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应下,“您把她的证件一起发来,机票我一并订好。

  “龙老板。”阿赞林记下这个名字,“等时间差不多了,你提前联系我,我就出发。”

  挂电话前,龙霜霜又补充道:“我这就让助理打一百万定金到您卡上,您把卡号发我就行。

  您放心,钱都是合法干净的,全国各地的银行都能取,等您护着我平安回来,再付剩下的一百万尾款。”

  不过十分钟,阿赞林的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到账提醒。

  他收起手机时,苗灵儿已经跑了过来,仰着小脸问:“苏大哥,我们要去缅甸吗?”

  “嗯,去看看翡翠。”阿赞林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倒要看看,能让人为之砸下数百万请保镖的“标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与此同时,香港半山的一栋豪宅里,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正映着维多利亚港的暮色。

  龙霜霜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紫檀木办公桌上,指尖轻轻按了按眉心。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女式西装,内搭的真丝衬衫领口系着一条墨绿色丝巾,衬得她脖颈修长,妆容精致的脸上不见半分柔弱,只有成功商人的冷静与果决。

  办公桌上摊着一份厚厚的资料,最上面是几张翡翠原石的照片,皮壳上隐约能看到一抹浓艳的绿色,旁边用红笔标注着:“帕敢老场口,重1.2吨,皮壳表现极佳,玉石大师预判开窗有九成概率出帝王绿。赌涨概率极大。

  她拿起照片,指尖划过那粗糙的皮壳,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件标王对她太重要了她旗下的珠宝公司今年正缺一款镇店的帝王绿首饰,要是能拍下这块原石,开窗后取出的帝王绿料子,无论是做成手镯还是挂件,卖给香港的阔太太们,至少能赚好几十个亿。

  可就在三天前,她收到了缅甸那边的消息,说当地的一个玉石加工厂也盯上了这块标王,那人在缅甸深耕多年,据说和不少降头师都有往来。

  龙霜霜当时就慌了她不怕商业竞争,可降头术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真要是被人下了降,别说拿标王,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直到老陈给她推荐了阿赞林,说这位苏大师早年在东南亚闯荡,不仅会降头术,更懂破解之法,还在日本上还斩过小鬼子胆子和本事都过硬。

  她立刻就定了心,哪怕花二百万也觉得值比起几十个亿的利润,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龙霜霜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展示柜前。

  柜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有的已经开了窗,露出里面莹润的绿色,有的还是完整的皮壳,静静躺着像块普通的石头。

  这些都是她这些年一点点攒下的家底,也是她从一个小珠宝商做到如今香港翡翠界有名望的底气。

  她伸手摸了摸一块开窗的冰种翡翠,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不管是谁,都别想挡我的路。”她轻声自语,眼神锐利如刀,“这标王,我龙霜霜势在必得。”

  窗外的霓虹灯渐渐亮起,将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坚定而孤绝——为了这块能改变公司命运的帝王绿,她不惜一切代价。

  办公室的实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带着檀木香气的风飘了进来白晨手里握着一串包浆温润的紫檀手串,慢慢走了进来。

  他头发已经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那件深蓝色的绸缎唐装熨得平整,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块老款的机械表,表盘玻璃上有几道细微的划痕,一看就是戴了许多年的旧物。

  “老板,我来了。”白晨的声音带着几分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很清亮,他走到办公桌前,微微欠了欠身,姿态恭敬却不谄媚。

  龙霜霜立刻从展示柜前转过身,脸上的锐利褪去几分,多了些温和:“白大师,您刚从加工厂回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白晨摆了摆手,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老朽这一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