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陈默的反击:专利细节的公开-《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陈默正把一张泛黄的图纸在桌角摊开,手指轻轻按着右下角那枚旧图章的印迹。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等了一秒,才按下接听键。

  “陈默同志,我是《科技日报》的李记者。”对方语气急切,“刚听说您要开技术发布会?要把收音机的全部参数都公开?”

  “对。”他声音平稳,“明天上午十点,校礼堂二楼报告厅。欢迎你来。”

  “这……这么核心的技术,全都公开?”记者愣了一下,“不怕再被人仿了去?”

  “怕什么?”陈默轻轻一笑,“他们不是已经仿过了吗?还炸伤了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们一定到。”李记者终于开口,“但您真打算按每台五万索赔?三千万?这个数目是不是太大了?”

  “法律是这么规定的。”他说,“侵权赔偿,本来就是这个算法。我没多要。”

  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叠文件——原始设计图、第三方检测报告、公证录像带清单,还有赵氏工厂那批烧毁主板的照片。每一页都用红笔仔细标出了关键比对点。

  他翻开笔记本,扉页上是他昨晚写下的标题:《关于赵氏电子侵权案的证据整理》。现在,这本子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了。

  窗外天色渐渐发白,实验室的灯还亮着。他没关灯,反而把所有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装进一个牛皮纸袋,封好口,工工整整写上“市中院知识产权庭收”。

  第二天九点半,礼堂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

  省电视台的扛着摄像机,几家报社的记者揣着录音机挤在前排。学生们听说有个农村来的同学要告大厂,也三三两两地赶来看热闹。台上挂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国产高保真微型收音机技术说明会”。

  陈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戴着那副熟悉的眼镜,走上讲台时脚步很稳。

  “各位好。”他开口,声音不大,但透过麦克风传得很清楚,“今天我不是来上课的,是来晒家底的。”

  台下传来几声轻笑。

  “我要晒的,是我申请专利的这份电路设计。”他转身示意助手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刻显现出一张清晰的电路拓扑图,“从电源模块到滤波系统,从信号放大到阻抗匹配,每个元件的位置、参数、作用,全都在这儿。”

  底下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全公开?”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把自己的饭碗砸了吗?”

  陈默像是听见了,继续说:“我知道有人会问,为什么要公开?答案很简单——真正的技术,不怕见光。怕见光的,才需要藏着掖着。”

  他翻到下一页,画面切换到一个局部放大图。

  “看这里。”他指着滤波模块的一个缺口,“赵氏电子的量产机型,少了这个稳压二极管。就这一个元件的缺失,导致电压过载,电容击穿,机器起火。”

  台下安静了几秒钟。

  “这不是巧合。”他语气淡了些,“这是照抄我的图纸,抄到一半自己改了线路,结果改出了事故。两台机器炸了,两个工人烧伤了。他们到现在,连句道歉都没有。”

  后排角落里,赵父坐在最后一排,脸色灰败。他昨天刚托人打听法院的流程,没想到今天就等来了这场发布会。

  陈默没往他那边看,继续往下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第三十四条,任何单位或个人未经许可实施他人专利,应当承担停止侵害、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他顿了顿,“我核算过,每台仿制机市场售价八百元,利润约三百元。但考虑到技术价值和侵权恶意,我主张每台赔偿五万元。”

  “一千台,就是五千万。”

  台下顿时哗然。

  “当然。”他抬手压了压现场的嘈杂,“如果对方愿意和解,我可以接受三千万元一次性赔付,并公开道歉。”

  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成一片。

  “至于剩下的两千万元?”他笑了笑,“捐给工伤基金会,给那些被劣质产品伤害的工友们。”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从前排一直蔓延到后排。

  赵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他想走,却被一名记者拦住了。

  “赵厂长!请问您对陈默公布的电路图作何回应?是否承认抄袭?”

  “我没有!”他嗓音发抖,“那是……那是我们工程师自己设计的!只是碰巧相似!”

  “碰巧?”另一名记者追问,“可您厂里的技工说,图纸是从港城那边流出来的,是不是真的?”

  “胡说八道!”他甩开人群往外冲,脚步踉踉跄跄。

  陈默站在台上,静静地看着那一幕,没有说话。

  发布会结束已是中午。

  他回到实验室,把剩下的几份资料复印件打包,准备下午送去法院。刚坐下,苏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

  头版头条写着:《“农村学生”怒告电子大厂!一项专利索赔三千万》。

  副标题更犀利:《技术细节全公开,仿制品无处遁形》。

  “你这次真是踩到他们痛处了。”她把报纸放在桌上,语气有些无奈,“人家大厂几十年根基,你一句话就要掀个底朝天?”

  “不是我要掀。”他低头拧着焊枪上的螺丝帽,“是他们自己站不稳。”

  苏雪看了他一眼,“接下来呢?他们会找关系压这个案子。”

  “那就打官司。”他拧紧最后一圈,放下工具,“一审不行就二审,二审不行还能申诉。我有的是时间。”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市中院知识产权庭收到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封面写着“紧急立案材料”,落款是陈默。

  次日上午九点,法院正式立案,并依据初步证据作出裁定:责令赵氏电子有限公司立即停止生产、销售涉案收音机产品。

  十点整,两名执法人员抵达赵氏电子厂大门。

  门卫试图阻拦,被出示证件后默默退到一边。

  车间里,十几台烧得漆黑的收音机还堆在墙角。工人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没有人开工。

  赵父在办公室里坐着,手里捏着一张刚收到的传票,额头不断冒汗。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两名身穿制服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文件。

  “赵建国同志?”其中一人开口,“我们是市中院的。这是民事诉状副本,请签收。”

  他伸手接过,手指僵硬。

  原告:陈默。

  被告:赵氏电子有限公司。

  诉讼请求:判令被告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三千万元整,并公开赔礼道歉。

  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执法人员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车间外,阳光照在厂区的铁门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屋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赵父慢慢坐回椅子,嘴唇干裂,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他忽然想起王振国昨天说的话:“真正的核心参数,人家藏得好着呢。”

  原来不是藏,是根本没打算靠秘密活着。

  而是让秘密变成刀,明晃晃地插进对手的胸口。

  他闭上眼,手里的传票滑落在地。

  与此同时,陈默正坐在实验台前,调试一块新的通信模块。示波器屏幕上的波形平稳地跳动着,像一条安静的河流。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

  桌角那个牛皮纸袋已经空了。

  窗外,远处传来广播的声音,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据悉,青年科技工作者陈默已就收音机专利侵权一事提起诉讼,索赔金额达三千万。该案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他听着,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按下了示波器的“存储”键。

  屏幕定格,完整的波形被保存下来。

  下一秒,他拿起焊枪,对准主板接口,轻轻一点。

  火花一闪,焊锡凝固。

  他松开手,放下工具。

  实验室灯光明亮,映着他平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