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实验室的机械玫瑰-《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

  陈默把车停在实验楼后头那条窄巷里,熄火时顺手拔了钥匙,钥匙串哗啦响了一下。他没急着下车,先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这个钟点,整栋楼本该黑灯瞎火的,可三楼东边那扇窗户,窗帘缝里漏出一线光。

  他推门下车,脚步轻得像是怕吵醒谁。走廊的声控灯老了,走两步亮一盏,明明灭灭地照着水泥地。拐角处的消防箱玻璃裂了道纹,像是刚被什么撞过。他停下蹲下身,摸了摸墙根,指尖沾上层黏糊糊的东西。

  “工业固化胶。”他低声念叨,语气里没有惊讶,倒像是确认了什么。

  推开实验室铁门,一股刺鼻味儿扑面而来。主控台键盘被封死了,缝里渗出灰白色的凝固物;示波器屏幕裂了,线头全被剪断;最里头那台量子信号发生器敞着壳,里面灌满了透明树脂,活像琥珀裹住了只精密昆虫。

  陈默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时眼神却沉了下来。他走到角落工具柜前,拉开第三格抽屉,取出支银灰色喷枪。这东西看着像焊枪,握柄上却有个小屏幕,数字跳动着温度和频率。

  他先对着主控台按下扳机。喷口喷出股几乎看不见的蒸汽,胶体表面立刻泛起细密气泡,慢慢软化成半流体。他用镊子轻轻刮掉残渣,底下完好的电路板露了出来。

  “高频震荡模式,三百二十度,刚好化开胶,又不伤零件。”他自言自语,“你们要是早十年来,我可能真得抓瞎。”

  不到十分钟,主控台就恢复了供电,指示灯挨个亮起来。他正要修下一台设备,耳朵忽然动了动——门外走廊传来极轻微的摩擦声,像是鞋底蹭过防滑垫。

  他没抬头,继续调参数,左手却悄悄把喷枪切换到侧面凹槽,那里藏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同时右脚往后挪了半步,鞋跟正好踩中地砖某处松动的地方。

  三秒后,铁门被猛地踹开。

  三个蒙面人冲进来,举着黑色手枪,枪口泛着微弱的蓝光——电子点火系统正在预热。带头那个低吼:“别动!举手!”

  陈默站在原地,连肩膀都没晃一下。他不紧不慢地把喷枪放桌上,抬起双手,掌心朝外。

  “你们来晚了。”他说,“我等了整整四分钟。”

  对方愣了愣。

  就这半秒工夫,陈默右脚一拧,地砖下沉半厘米,地面深处传来几乎听不见的“咔嗒”声。

  整间实验室突然嗡嗡作响。

  空气像是被无形磁场搅动了,灯光闪了闪,所有枪械内部爆出细碎火花。三人手里的武器还没扣扳机,弹匣就接连炸开,金属碎片飞溅却没能击发,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随后悬停片刻,排成一组扭曲但清晰的字母。

  没人认得那是什么文字,但陈默知道。

  是俄文。

  “再见。”

  三个入侵者踉跄后退,其中一个捂住耳朵跪下去,指缝渗出血。他们的耳机显然内置了通讯模块,刚才那道电磁脉冲直接烧毁了音频芯片,连带损伤了听觉神经。

  陈默从桌下摸出护目镜戴上,走到倒地那人跟前,蹲下来翻他袖口。布料内侧绣着一行小字:R-7/12。

  “塔林港仓库来的?”他轻声问,“老师派你们的?”

  那人咬紧牙关不吭声。

  “不说也行。”陈默拍拍他肩膀,像在安慰学生,“反正DNA采样已经启动了。”

  他起身走到墙边控制面板,按下“紧急封锁”键。铁门外传来液压锁落下的闷响。接着调出监控回放,画面显示这三人是从地下通风管道钻进来的,背包里除了枪,还有小型引爆装置和半瓶固化胶。

  “最后来擦屁股的啊。”他摇头,“可惜找错人了。”

  他打开随身包,取出个巴掌大的采集盒,凑近昏迷者的鼻腔。盒子自动吸取微量皮屑和呼出气体,几秒后指示灯由红转绿。

  “齐活。”他收好盒子,顺手塞进衬衣内袋,紧贴着胸口。

  这时警报声由远及近。校卫队的脚步声踏响楼梯,有人在外面喊话让开门。

  陈默没理会,反而回到主控台前,调出电磁脉冲装置的能量残留曲线。屏幕上一条波形剧烈震荡后渐渐平稳,末尾标注着一次异常反馈——就在脉冲释放的瞬间,系统捕捉到一段加密信号反弹,来源不明,持续时间不到零点三秒。

  他盯着那串数据皱起眉,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试图还原信号内容。解码程序刚运行到一半,屏幕突然黑了一下,跳出错误提示。

  不是死机。

  是被人远程干扰了。

  他冷笑一声,拔掉网线,把主机切换到离线模式。然后从抽屉深处翻出一盘老式录音磁带,标签上写着“备用语音库”。

  这是他早年录的,存了几段未来世界的合成音效,包括一段伪装成广播杂音的摩尔斯密码。原本打算用在别的场合,现在看来得提前派上用场了。

  他把磁带塞进播放器,按下录制键,同时调整频率发生器输出特定波段的背景噪音。

  “让他们也尝尝被干扰的滋味。”他一边操作一边说,“这次,轮到我们发信号了。”

  外面的喊话声还在继续,但没人强行破门。他知道,等会儿公安和技术人员会来取证,那些枪械残骸、排列的字母、采集的生物样本,都会成为正式立案的证据。

  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那股反弹信号太干净了,不像偶然触发。更像是……某种回应。

  他关掉播放器,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是我。”他说,“帮我查查昨晚赫尔辛基航班落地后的海关记录,特别是那个‘工业顾问’入境后有没有接触过科研机构或通信基站。”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三秒。再睁开时,目光落在角落那台还没修好的低温反应堆上。

  那是他下一步计划的核心设备,能生成纳米级晶体结构,用于下一代芯片研发。现在外壳完好,里头线路却被剪得乱七八糟。

  他站起身,重新拿起喷枪走向那台机器。

  刚拧开第一颗螺丝,眼角余光瞥见反应堆底部有块金属片微微翘起。他蹲下用手抠出来,是片指甲盖大小的薄片,边缘整齐,像是激光切割的。

  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一组数字:1983.04.15。

  日期。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原来这么早就下棋了?”他低声说,“还挺沉得住气。”

  窗外天色渐亮,走廊灯光自动熄灭。实验室里只剩设备运转的微光映在他镜片上,明明灭灭。

  他把金属片放进密封袋,贴上标签,随手搁在操作台上。

  然后继续拆解反应堆,动作熟练得像在拆自家闹钟。

  最后一颗螺丝取下时,他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刹车声。紧接着,一阵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慌不忙。

  他头也不抬,只说了句:“来得比我想的快。”

  门被推开。

  来人没接话,径直走到他身边,把份文件夹放桌上。封面上印着“紧急医疗通报”,右下角有个血指印。

  陈默翻开第一页,看到苏雪的名字。

  诊断结果栏写着:左臂浅表割伤,处理及时,无感染风险。

  他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她:“怎么弄的?”

  她撩起袖子,绷带上渗着淡红。

  “开车过来时,玻璃突然爆了。”她说,“碎片划的。”

  陈默盯着那道伤,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揭开绷带一角。

  下面不是伤口。

  是一行极细的小字,用隐形墨水写成,随着体温升高渐渐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