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终局舞台-《我把男主逼成病娇》

  实验室的金属冷光尚未从视网膜上褪去,池小橙就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过城堡蜿蜒的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甜腻香气,像是腐烂的百合与陈旧血液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原本悬挂的风景画已被替换——全是她各种时刻的魔法影像捕捉:被迫微笑的她、惊恐的她、流泪的她,甚至还有她在镜屋中与分身同步渗血的瞬间。

  每一幅“画作”下方都标注着精确的日期和情绪指数,如同某种病态的展览预告。

  牵引的力量将她带向城堡从未开启过的东翼剧场。

  沉重的帷幕在她面前缓缓拉开,露出里面的景象,让她血液几乎冻结。

  剧场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观众席上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晶莹剔透的水晶陈列柜。

  柜子里悬浮着的,正是昨日实验室里从她身上提取出的“爱欲标本”:那粒代表“担忧”苏菲的跳动红水晶、那枚映着“恐惧”哈尔的幽蓝晶体、甚至还有一小瓶收集自她眼角的、“绝望”的灰白雾气……它们被精心摆放,内部封存的光影不断循环播放着她被提取时的痛苦表情。

  而剧场中央,高悬着一个金色的鸟笼,笼条纤细却闪烁着不祥的魔法光泽。

  笼子下方,是一张铺着天鹅绒的解剖台,台上摆放着各种晶莹剔透的手术器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哈尔站在舞台中央,背对着她。

  他穿着一身极其考究的黑色燕尾服,头发变回了沉稳的深棕色,一丝不苟。

  他缓缓转过身,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于老式留声机喇叭的魔法扩音器,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表情,仿佛即将主持一场隆重的颁奖典礼。

  “欢迎莅临,‘真相庆典’。”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低沉而具有穿透力,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今晚,唯一的展品与主讲人——是你,我亲爱的池小橙。”

  无形的力量将她推上舞台,塞进了那个金色的鸟笼。

  笼门“咔哒”一声合拢,将她悬吊在半空,成为一个屈辱的焦点。

  “而我们的特邀嘉宾,也已入席。”哈尔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观众席最后排的阴影里,一个坐着的身影被灯光骤然照亮——是苏菲!老妇人形态的她似乎被某种禁锢魔法固定在座位上,浑浊的双眼写满了震惊与痛苦,泪水无声地滑过她布满皱纹的脸颊。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哈尔的声音温柔得像毒蛇的低语,他仰头看着笼中的池小橙,“为我们忠实的朋友,为你曾‘真心’对待过的苏菲,解说你的杰作吧。从你如何利用她的善良,如何欺骗她的信任开始……”

  池小橙紧紧闭着嘴,浑身颤抖。

  哈尔并未动怒,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他轻轻一挥手。

  “呃啊——!”

  剧痛瞬间从池小橙的脊椎传来——那是被刻入脊骨的“异世剥离阵”被激活了!紫黑色的纹路在她皮肤下灼烧,迫使她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打开。

  “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活下去……” 冰冷、平直、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她口中流出,被魔法扩音器放大。

  每一个字都不是她自愿说的,却源自她最真实的初始动机!

  同时,对应她话语内容的“标本”骤然亮起——当她说到“利用善良”时,代表“愧疚”的标本发出刺目的光;当她提到“欺骗信任”时,代表“谎言”的标本剧烈震颤。

  苏菲在观众席上猛烈地挣扎起来,发出无声的嘶吼,眼泪流得更凶。

  “详细些,”哈尔柔声鼓励,像是最耐心的导演,“说说你是如何‘安慰’她,心里又是如何计算着能从她那里得到多少庇护的?”

  更强烈的灼痛从脊骨传来,池小橙的嘴再次不受控制地张开,更详尽的、刻薄而功利的内心算计被一字一句地公之于众。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冰冷和算计,那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

  “不……不是那样的……我当时也……” 她试图挣扎,挤出一点点为自己辩白的声音,哪怕只是微弱的呻吟。

  “嘘——”哈尔不知何时出现在鸟笼边,用指尖透过笼条,轻轻拭去她眼角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屈辱而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哭什么?”他笑着,将那滴泪水抹在水晶陈列柜上,泪水瞬间被吸收,柜子里竟又多了一粒微小的、代表“悔恨”的晶体。

  “你赢到了最后啊。” 他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赞赏和残酷的愉悦,“你成功地活下来了,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包括我。看,你多棒。”

  这句话比任何刑罚都更让她崩溃。

  “接下来,”哈尔转向观众席上面如死灰的苏菲,“让我们谈谈那个孩子,马鲁克。说说你是如何一边假装关心他,一边盘算着如何在他失控时将他推出去吸引我的注意力,好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的?”

  关于马鲁克的、那些她最深藏的、自己都不愿直视的利用念头,在脊骨阵法的强制驱动下,被赤裸裸地剖析出来……

  剧场角落里,卡西法的火苗在一个特制的玻璃罩中疯狂跳动,却无法传递任何信息。

  城堡的墙壁,传来极其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异常震动,像是遥远的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不稳定地嗡鸣、积蓄。

  一场真正的爆炸,正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默默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