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集团的法务团队来得比预期更快，第二天下午，一支由十一人组成的精英律师团便抵达了暴雪娱乐。
这十一个人，无一不是业内响当当的大律师，尤其擅长知识产权、反不正当竞争和大型商业诉讼，经验老道，气势逼人。
柳如烟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将那三十七份沉甸甸的分析报告，交给了为首的资深合伙人张律师。
张律师快速翻阅了几份，说道：“柳总，这些材料非常详实！”
“噢？那能赢么？”
“柳总，这，只能说胜算非常大！”张律师虽然感叹柳如烟的魄力，但只凭这些，确实还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不急，各位先好好研究下这份材料。等其他人过来后，我还有下一步计划！”
“好的，柳总。”张律师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柳如烟如此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问。
十一位大律，立刻开始埋头深入研究那厚厚的报告。
又过了两天，暴雪娱乐陆续迎来了37位特殊的“客人”。
或者说是被鹅厂“借鉴”，并因此遭受重创的原创游戏工作室的受害者。
这三十七个人被请进大会议室坐下。
柳如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着绝望、颓废、无助、甚至有些摆烂的负面情绪。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多年的心血被轻易夺走。
漫长的诉讼拖垮了他们的精神和财力，早已磨灭了他们的锐气和心气。
柳如烟站在主位，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各位，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我千里迢迢把大家请到暴雪娱乐来，是为了什么吗？”
下面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怯生生地、带着点自嘲的语气问道：
“柳总，是不是看我们还有点剩余价值，想收购我们？”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购你们工作室？”
“额，”那人被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那，那您找我们来干什么？”
“打官司。”
“啥？”众人有种风好大，我没听清的错觉！
“打官司？我们好像和暴雪娱乐没有冲突吧？”
“柳总，您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柳如烟笑眯眯的说道：“可你们跟鹅厂都有冲突啊！”
提到鹅厂，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低沉和压抑。
“嗨……”有人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柳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这些人，都已经败诉了，也……也认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个中年人语气带着劝诫说道：“柳总，我猜您是因为《英雄联盟》或者未来的新游戏，担心被鹅厂抄袭。
所以才找到我们，想联合起来吧？
我跟您说句实在话，没用的，您打不赢这场官司的！”
“噢？为什么这么肯定？”柳如烟好奇的问了一句。
“嘿……”
那人苦笑一声，说道：“鹅厂的法务部是出了名的厉害！
鹅厂每次发布游戏的时候，都是经过他们法务部仔细分析过的。
只要涉险一点点法律红线，鹅厂都不会发布游戏。”
“柳总，您可能不太了解游戏抄袭侵权。”
柳如烟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之前也想着保留证据去起诉鹅厂，因为刚开始他们抄袭的时候，都是全盘抄袭，就给人物换了一层皮而已。
所以我们觉得能赢。
但是我们后来发现，鹅厂那边更新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仅仅几周时间，除了最基础的玩法一样，其他的玩法全都不一样了！
想要判他们抄袭侵权，就要陷入长久的官司之中。
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赢！”
柳如烟看向一旁的十一位律师，只见张律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人都有一个误区。
那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是全盘抄袭过去的，所以认定这是抄袭。
但现实却是，人家的游戏已经全改了。
想要继续论证，也不是说不能赢，而是打官司需要非常长久的认真对比，相互举证，再有法官来判定。
这个过程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两三年！
这么拖下去，被抄袭的公司早就已经死透了，对方自然就赢了！所以柳总，这个……”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片绝望的沉默。
柳如烟看着这一张张失去光彩的脸，忽然轻笑出声，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所以，你们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在质疑……我暴雪娱乐的实力和决心？”
“嗯——？”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愕然地看向柳如烟。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专业问题：“我们都知道，游戏领域的侵权，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代码抄袭、美术资源侵权、以及玩法模仿。对吧？”
众人齐齐点头，连十一位大律师也不例外，这是基础法律知识。
柳如烟继续说道，“在知识产权领域，有一个基本原则，叫做‘保护表达，不保护思想’。
张律，麻烦您再给大家通俗地解释一下这一条。”
十一位律师心中暗暗吃惊，这位柳总看来是做足了功课，连这种专业原则都清楚了。
张律师说道：“简单来说，法律上认为，游戏玩法被视为一种设计理念，是一种思想。
所以游戏的基本玩法，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不受保护。”
他这么一解释，众人更绝望了。他们全都不解的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但专利法却明确表明：当游戏玩法只是一个设计理念的时候，不受法律保护。
但是，当某个游戏玩法，变成专利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受到法律的保护了呢？”
“卧槽——”
“还能这么玩？”
众人齐齐望向十一位大律师，目光中全是渴望。
十一位大律师几乎是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这个思路，完全跳出了传统着作权纠纷的框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而且是降维打击的思路！
“玩……玩法也能申请专利？”一个人喃喃自语，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他们的印象里，专利都是那些高大上的硬件发明，比如什么芯片啊这些。
“玩法，也能申请专利？”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专利都是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比如芯片啊什么。
给游戏玩法申请专利，他们全都是第一次听说。
张律师说道：“如果就游戏本身来说，作为一种智力规则，是没有办法申请为专利的。
但专利中有一种定性是：发明创造。
如果说游戏当中，涉及到独一无二的玩法的技术创造，自然就会受到专利法的保护。”
“这，这也能和发明创造扯上关系？”
张律师说道：“这么说吧，我们假设玩一款射击类游戏，需要一枪一枪的把敌人打死。
那么针对这种单一的玩法，我们提出一种改进技术，比如增加一个道具，比如中毒、麻痹、僵直，再比如手雷等等。
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论证这一项改进的技术，是一项全新的虚拟技术就行了。
但必须详细的使用术语来描述在游戏中，执行游戏玩法所涉及的多革控制步骤，来尝试获得专利。”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把游戏玩法规则，包装成为一项改进技术，那么就能申请获得专利了？”
张律师越说眼睛越亮：“当然，技术创新是多样的。
为了确保专利能申请通过，我们甚至可以利用硬件设备来辅助。
比如鼠标、键盘或者电脑里某个硬件的技术革新。”
“我去！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是啊，这回真是开了眼了！”
“鹅厂……鹅厂他们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吗？”有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柳如烟笑道：“你们在鹅厂眼里，只是一个小公司。根本就用不上申请专利跟你们斗。”
“所以，柳总。你是怕暴雪娱乐亲自下场，引起鹅厂的警惕，所以才会找到我们的？”
众人全都跟看怪物似的，死死盯着柳如烟。
柳如烟笑了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她看向律师团队，问道：“从专利入手，能赢么？”
十一位大律师脸一红，却坚定点头道：“能——”
柳如烟最后看向那37人，笑着问道：“那么，各位！现在，敢不敢跟着我暴雪娱乐，跟鹅厂死磕一次！
夺回本该属于你们的尊严和未来？”
“操——干了！”
“干了——！这些年，憋屈死我了！”
“柳总！我……我啥也不说了！官司要是赢了，我把专利免费授权给暴雪娱乐用！”
“我也是！”
“算我一个！”
群情激愤，之前的颓废绝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绝和热血！
柳如烟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抬手压了压大家的激动情绪，笑道：
“好！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我提议：为了确保信息绝对保密，行动高度协同。
从今天开始，就请各位和你们的核心技术人员，暂时留在暴雪娱乐整理专利。
我们这边最顶尖的技术团队和律师团队，会全力配合你们，逐一梳理各位被借鉴的核心玩法。
将它们转化为受专利保护的技术方案！
在这个期间，所有食宿开销，暴雪全包！”
“柳总，我们全听你的——！”
暴雪娱乐这座庞大的创作机构，第一次将它锋利无比的獠牙，对准了行业内的巨无霸。
一场旨在重塑行业规则的风暴，正在悄然凝聚。
而柳如烟，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这十一个人，无一不是业内响当当的大律师，尤其擅长知识产权、反不正当竞争和大型商业诉讼，经验老道，气势逼人。
柳如烟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将那三十七份沉甸甸的分析报告，交给了为首的资深合伙人张律师。
张律师快速翻阅了几份，说道：“柳总，这些材料非常详实！”
“噢？那能赢么？”
“柳总，这，只能说胜算非常大！”张律师虽然感叹柳如烟的魄力，但只凭这些，确实还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不急，各位先好好研究下这份材料。等其他人过来后，我还有下一步计划！”
“好的，柳总。”张律师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柳如烟如此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问。
十一位大律，立刻开始埋头深入研究那厚厚的报告。
又过了两天，暴雪娱乐陆续迎来了37位特殊的“客人”。
或者说是被鹅厂“借鉴”，并因此遭受重创的原创游戏工作室的受害者。
这三十七个人被请进大会议室坐下。
柳如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着绝望、颓废、无助、甚至有些摆烂的负面情绪。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多年的心血被轻易夺走。
漫长的诉讼拖垮了他们的精神和财力，早已磨灭了他们的锐气和心气。
柳如烟站在主位，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各位，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我千里迢迢把大家请到暴雪娱乐来，是为了什么吗？”
下面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怯生生地、带着点自嘲的语气问道：
“柳总，是不是看我们还有点剩余价值，想收购我们？”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购你们工作室？”
“额，”那人被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那，那您找我们来干什么？”
“打官司。”
“啥？”众人有种风好大，我没听清的错觉！
“打官司？我们好像和暴雪娱乐没有冲突吧？”
“柳总，您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柳如烟笑眯眯的说道：“可你们跟鹅厂都有冲突啊！”
提到鹅厂，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低沉和压抑。
“嗨……”有人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柳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这些人，都已经败诉了，也……也认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个中年人语气带着劝诫说道：“柳总，我猜您是因为《英雄联盟》或者未来的新游戏，担心被鹅厂抄袭。
所以才找到我们，想联合起来吧？
我跟您说句实在话，没用的，您打不赢这场官司的！”
“噢？为什么这么肯定？”柳如烟好奇的问了一句。
“嘿……”
那人苦笑一声，说道：“鹅厂的法务部是出了名的厉害！
鹅厂每次发布游戏的时候，都是经过他们法务部仔细分析过的。
只要涉险一点点法律红线，鹅厂都不会发布游戏。”
“柳总，您可能不太了解游戏抄袭侵权。”
柳如烟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之前也想着保留证据去起诉鹅厂，因为刚开始他们抄袭的时候，都是全盘抄袭，就给人物换了一层皮而已。
所以我们觉得能赢。
但是我们后来发现，鹅厂那边更新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仅仅几周时间，除了最基础的玩法一样，其他的玩法全都不一样了！
想要判他们抄袭侵权，就要陷入长久的官司之中。
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赢！”
柳如烟看向一旁的十一位律师，只见张律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人都有一个误区。
那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是全盘抄袭过去的，所以认定这是抄袭。
但现实却是，人家的游戏已经全改了。
想要继续论证，也不是说不能赢，而是打官司需要非常长久的认真对比，相互举证，再有法官来判定。
这个过程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两三年！
这么拖下去，被抄袭的公司早就已经死透了，对方自然就赢了！所以柳总，这个……”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片绝望的沉默。
柳如烟看着这一张张失去光彩的脸，忽然轻笑出声，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所以，你们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在质疑……我暴雪娱乐的实力和决心？”
“嗯——？”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愕然地看向柳如烟。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专业问题：“我们都知道，游戏领域的侵权，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代码抄袭、美术资源侵权、以及玩法模仿。对吧？”
众人齐齐点头，连十一位大律师也不例外，这是基础法律知识。
柳如烟继续说道，“在知识产权领域，有一个基本原则，叫做‘保护表达，不保护思想’。
张律，麻烦您再给大家通俗地解释一下这一条。”
十一位律师心中暗暗吃惊，这位柳总看来是做足了功课，连这种专业原则都清楚了。
张律师说道：“简单来说，法律上认为，游戏玩法被视为一种设计理念，是一种思想。
所以游戏的基本玩法，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不受保护。”
他这么一解释，众人更绝望了。他们全都不解的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但专利法却明确表明：当游戏玩法只是一个设计理念的时候，不受法律保护。
但是，当某个游戏玩法，变成专利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受到法律的保护了呢？”
“卧槽——”
“还能这么玩？”
众人齐齐望向十一位大律师，目光中全是渴望。
十一位大律师几乎是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这个思路，完全跳出了传统着作权纠纷的框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而且是降维打击的思路！
“玩……玩法也能申请专利？”一个人喃喃自语，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他们的印象里，专利都是那些高大上的硬件发明，比如什么芯片啊这些。
“玩法，也能申请专利？”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专利都是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比如芯片啊什么。
给游戏玩法申请专利，他们全都是第一次听说。
张律师说道：“如果就游戏本身来说，作为一种智力规则，是没有办法申请为专利的。
但专利中有一种定性是：发明创造。
如果说游戏当中，涉及到独一无二的玩法的技术创造，自然就会受到专利法的保护。”
“这，这也能和发明创造扯上关系？”
张律师说道：“这么说吧，我们假设玩一款射击类游戏，需要一枪一枪的把敌人打死。
那么针对这种单一的玩法，我们提出一种改进技术，比如增加一个道具，比如中毒、麻痹、僵直，再比如手雷等等。
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论证这一项改进的技术，是一项全新的虚拟技术就行了。
但必须详细的使用术语来描述在游戏中，执行游戏玩法所涉及的多革控制步骤，来尝试获得专利。”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把游戏玩法规则，包装成为一项改进技术，那么就能申请获得专利了？”
张律师越说眼睛越亮：“当然，技术创新是多样的。
为了确保专利能申请通过，我们甚至可以利用硬件设备来辅助。
比如鼠标、键盘或者电脑里某个硬件的技术革新。”
“我去！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是啊，这回真是开了眼了！”
“鹅厂……鹅厂他们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吗？”有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柳如烟笑道：“你们在鹅厂眼里，只是一个小公司。根本就用不上申请专利跟你们斗。”
“所以，柳总。你是怕暴雪娱乐亲自下场，引起鹅厂的警惕，所以才会找到我们的？”
众人全都跟看怪物似的，死死盯着柳如烟。
柳如烟笑了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她看向律师团队，问道：“从专利入手，能赢么？”
十一位大律师脸一红，却坚定点头道：“能——”
柳如烟最后看向那37人，笑着问道：“那么，各位！现在，敢不敢跟着我暴雪娱乐，跟鹅厂死磕一次！
夺回本该属于你们的尊严和未来？”
“操——干了！”
“干了——！这些年，憋屈死我了！”
“柳总！我……我啥也不说了！官司要是赢了，我把专利免费授权给暴雪娱乐用！”
“我也是！”
“算我一个！”
群情激愤，之前的颓废绝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绝和热血！
柳如烟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抬手压了压大家的激动情绪，笑道：
“好！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我提议：为了确保信息绝对保密，行动高度协同。
从今天开始，就请各位和你们的核心技术人员，暂时留在暴雪娱乐整理专利。
我们这边最顶尖的技术团队和律师团队，会全力配合你们，逐一梳理各位被借鉴的核心玩法。
将它们转化为受专利保护的技术方案！
在这个期间，所有食宿开销，暴雪全包！”
“柳总，我们全听你的——！”
暴雪娱乐这座庞大的创作机构，第一次将它锋利无比的獠牙，对准了行业内的巨无霸。
一场旨在重塑行业规则的风暴，正在悄然凝聚。
而柳如烟，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