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盐粒外交与厕所选址的二次战争-《我在原始当垃圾女神》

  猛犸部落山谷里的死亡气息,终于被草木灰的焦糊味、净水的清甜气,以及一种……日益浓郁的“垃圾分坑”热情所取代。连续七天,部落里再无人高烧呕血,最后几个重症患者的红疹也明显消退,虽然依旧虚弱,但命是保住了。怒雷首领更是恢复得惊人,已经能拄着骨杖在部落里巡视,用他那标志性的滚雷嗓门——虽然还有些中气不足——监督族人“分坑”和“洗澡”(后者他暂时还拉不下脸亲自示范,但默许了)。

  当灰眼巫医用颤抖的声音宣布“瘟疫邪灵已被大地母亲的洁净规则驱散”时,整个猛犸部落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带着哭腔的欢呼。看向林夏的目光,已从最初的敬畏、依赖,变成了近乎狂热的崇拜。

  “是时候了。”怒雷看着山谷口的方向,眼神复杂。他叫来岩蹄:“点二十个还能走路的战士,带上我们最好的那张白熊皮!还有……把上次换盐剩下的最后一点粗盐也带上!我们去石穴部落!”

  于是,一支奇特的“猛犸访问团”踏上了前往石穴部落的路途。为首的怒雷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首领的威严。他身后跟着二十个精挑细选、努力挺起胸膛的猛犸战士。他们洗了澡(在岩蹄的“建议”下),换上了相对干净的兽皮,甚至有人偷偷学着石穴战士的样子,在骨矛上绑了根染色的草茎当装饰。队伍中间,四个战士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张巨大、洁白如雪的熊皮,如同抬着圣物。岩蹄则亲自捧着一个用新鲜树叶仔细包裹的小包,里面是猛犸部落仅存的、比黄金还珍贵的粗盐。

  石穴部落这边,早已得到了消息(阿果派出的“小鸟”传讯——其实就是跑得快的孩子接力报信)。整个部落进入了一种混合着紧张、兴奋和浓浓好奇的备战状态。

  “快!把堆肥坑旁边的杂草再清理一遍!让猛犸人看看我们‘大地粮仓’的威风!”草叶如同战场指挥官,叉着腰指挥着妇人们。

  “那堆可回收骨头!摆整齐点!显得我们‘宝贝’多!”石锤带着壮劳力整理“垃圾山”,力求展现出“富庶”气象。

  “女神姐姐!你看我这‘首席分类官’的木牌,戴歪了没?”阿果紧张地整理着脖子上那块林夏用新学的木工手艺给他做的、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符号的木牌。

  黑石首领则沉默地擦拭着他那把最锋利的石斧,眼神锐利,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尊严与猎场”的谈判。

  当猛犸访问团出现在石穴部落洞口时,场面一度十分肃穆,充满了原始外交的凝重感。

  怒雷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对着迎上来的黑石首领,按照枯木长老紧急教授的“礼仪”,微微躬身(动作有点僵硬):“强大的黑石首领!猛犸部落首领怒雷,携族人,感谢石穴部落的救命之恩!感谢‘带来洁净与丰饶的使者’!”他声音洪亮,努力压住咳嗽的冲动。

  他身后的猛犸战士齐刷刷地,用一种混合着敬畏和别扭的姿态,跟着首领微微躬身。抬熊皮的战士更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巨大的白熊皮放在双方中间的空地上。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来石穴族人一片低低的惊叹。

  岩蹄上前一步,双手捧起那个树叶包裹,恭敬地递给林夏(直接越过了黑石,显然在他心中女神地位更高):“女神!这是我们部落……最后一点心意!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林夏接过树叶包,入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里面是灰白色的粗盐,虽然不多,但颗颗晶莹,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这份“盐粒外交”的诚意,沉甸甸的。

  “猛犸部落的心意,大地母亲收到了。”林夏微笑着点头,将盐包递给旁边的草叶保管。她看向怒雷,“怒雷首领身体恢复得不错。”

  “托女神的福!”怒雷瓮声瓮气地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石穴部落内部的环境吸引。

  洞口那曾经令人作呕的垃圾山早已消失无踪。左边是散发着肥沃气息、被精心维护的“大地粮仓”(堆肥坑),上面甚至还搭了个更结实的棚子。右边是深埋的“大地母亲生气”坑,周围撒着草木灰,干净整洁。更远处,一个用木杆和厚兽皮搭建的、方方正正的“石头房子”(厕所)已经初具规模,石锤正带着人吭哧吭哧地安装一块歪歪扭扭的木门。

  整个部落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驱虫粉和残留的香皂味)和泥土气息,虽然原始,却异常干净清爽。族人们虽然穿着简陋,但明显比猛犸战士更整洁,脸上也少了那种常年被污垢和寄生虫困扰的烦躁感。孩子们在干净的草地上追逐嬉戏,而不是在垃圾堆里打滚。

  怒雷和他身后的猛犸战士,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看了!这……这就是“洁净规则”下的部落?!和他们猛犸部落之前(甚至现在)的脏乱差一比,简直就是天堂!

  “请进。”黑石首领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访问团进入山洞。更强烈的对比冲击着猛犸人的感官。山洞里虽然依旧昏暗,但地面干净,没有污水和垃圾。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兽骨、皮子边角料、光滑的小石头被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像一座座微型的“宝藏山”。几个妇人正用骨针缝补着兽皮,动作熟练。空气里……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浆果甜香?(草叶特意煮了一小锅珍藏的堆肥浆果招待贵客)

  “坐。”黑石指了指铺在地上的几块相对干净的兽皮。

  怒雷和几个核心战士有些拘谨地坐下。岩蹄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屁股下光滑的兽皮垫子,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泥的脚,下意识地在兽皮上蹭了蹭,想把泥蹭掉,被旁边一个战士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赶紧正襟危坐。

  草叶带着几个妇人,端上了石穴部落的最高规格“国宴”——烤得焦香的根茎、几块撒了珍贵盐粒的烤肉、还有一小陶罐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红浆果汤!

  当那碗色泽鲜红、香气扑鼻的浆果汤被端到怒雷面前时,这位猛犸首领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这就是传说中“神赐的福果”?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温热的、酸甜浓郁的汤汁滑入喉咙,带着纯净的果香……这味道,比他昏迷时喝到的净水更让他震撼!这是实实在在的、能填饱肚子、带来幸福的“丰饶”!

  其他猛犸战士分到一小碗汤,喝得更是如同朝圣,舔着碗底,眼神充满了对石穴部落“富足”生活的向往。

  外交气氛瞬间从凝重转向了……微妙的“真香”与羡慕嫉妒恨。

  “黑石首领,”怒雷放下陶碗,声音郑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猛犸部落,信守承诺!我们愿意学习石穴部落的‘洁净规则’,加入以女神智慧指引的‘联盟’!我们愿以猛犸象群迁徙路线以西的三块优质猎场,作为加入联盟的诚意!”他示意岩蹄展开一张简陋的兽皮地图,上面用炭条画着模糊的边界。

  三块优质猎场!石穴部落的族人呼吸都急促了!这意味着更多的猎物,更充足的食物!

  黑石眼神微动,但表情依旧沉稳:“石穴部落,欢迎猛犸兄弟的加入。猎场,我们收下。作为联盟的基石,石穴部落将派出‘分类使者’(他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阿果),指导猛犸部落建立‘大地粮仓’、‘洁净之所’(厕所)、净水之法!并共享‘垃圾变宝’的技艺!”他强调了“指导”和“共享”,确立了石穴在联盟中的主导地位。

  “好!”怒雷爽快点头,他现在对“洁净规则”和“垃圾变宝”深信不疑。谈判异常顺利,双方首领的手(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第一份原始环保联盟协议,在浆果汤的余香中达成!

  【滴!‘建立环保部落联盟’任务进度:30%(猛犸部落加入)!】

  【奖励:‘简易部落公约石板’制作图谱(意念版)、‘强效驱虫香皂’配方 x1!】

  【新任务发布:在联盟部落(猛犸)建成第一座公共厕所!奖励:‘陶制便器’模具 x1!】

  林夏心中一喜,驱虫香皂?陶制便器?系统真贴心!厕所……嗯?厕所?!

  她的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就听到山洞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草叶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行!绝对不行!女神说了!厕所必须建在水源下游!通风好的地方!你选的那个破山洞,又闷又潮,脏水会渗到地下,污染我们喝水的泉眼!”

  “放屁!”一个同样激动的声音吼道,林夏听出来了,是老猎人岩羊!“那个山洞是‘地母的怀抱’,冬暖夏凉!在里面建女神的‘洁净之所’,是给地母的供奉!能保佑我们部落平安!你选那个下风口,光秃秃的,邪风一吹,把污秽都吹回部落了!你懂个屁风水!”

  林夏扶额。又来了!厕所选址的“风水”大战2.0版!这次还升级了,加入了“地母怀抱”和“邪风回灌”的新理论!

  她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的怒雷和猛犸战士(显然想起了自己部落类似的风波),又看看一脸“又来了”表情的黑石。

  “咳,”林夏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女神”的淡定,对怒雷露出一个“你懂的”无奈笑容,“看来,联盟的第一项合作任务,就遇到了点……小小的技术性争议?关于如何在‘地母的怀抱’里,建造一个不会污染泉眼的‘洁净之所’……”

  怒雷看着洞外脸红脖子粗的岩羊和草叶,再看看林夏眼中那熟悉的、混合着心累和吐槽欲的光芒,一种微妙的“同病相怜”感油然而生。他庞大身躯里那颗刚被浆果汤和联盟协议温暖的心,此刻也不由得为女神掬了一把同情泪。

  这“垃圾女神”……哦不,是“联盟女神”的日子,看来不管是石穴还是猛犸,都躲不开跟“屎尿屁”和“风水佬”较劲的命运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痒的胳膊(可能是心理作用),瓮声瓮气地对林夏说:“女神……那个……能让人浑身清爽的‘泡泡浴’……联盟内部……能优先供应不?”

  林夏:“……” 很好,看来猛犸首领的“真香”领域,已经从浆果成功拓展到了个人卫生。这联盟,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