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强制摁婚书-《不装了摊牌了,我夫人玄学大佬》

  剧痛传来,裴霆屿疼得轻嘶一声,眼睁睁看着卿思妤将他手指摁在了婚书上!

  他一把将她甩开,手却不慎按在了她胸口。

  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下意识想收回手,卿思妤的反应却比他更大,护着胸口惊恐倒退。

  裴霆屿看她那生怕被占便宜的模样,气笑了:“你怕什么?我对没发育完的小屁孩看没兴趣。”

  “看不起谁呢!”

  卿思妤气得咬牙切齿,抓着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按:“我发育得很好!少胡说!”

  裴霆屿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将手收回来背到身后:“别胡闹!回家!”

  这丫头就这么没有男女意识么!

  现在还在民政局门口,她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将卿思妤塞进车里,他脸黑得惊人,一回到别墅便直接上楼:“程叔,你安顿她!”

  一旁的管家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位画风怪异的“少夫人”,强行挤出一副笑脸:“少夫人,请上楼先洗漱吧,我去命人给您准备衣服。”

  卿思妤懒得跟裴霆屿计较,冲着管家甜甜一笑:“谢谢您啦。”

  她正要上楼,忽然听见后院传来凄厉的尖叫。

  卿思妤瞬间皱紧了眉,想要过去查看。

  “少夫人还是别去了。”

  管家赶忙拦住她,欲言又止:“后面住着的是夫人,也就是少爷的母亲,因为先生去世便病了,一直坚持要住在佛堂,如果见到生人,夫人会更害怕。”

  他拨通电话叫来家庭医生,而后恭敬带着卿思妤上了顶楼的主卧:“您先好好休息吧,我要赶紧看看夫人去。”

  卿思妤皱着眉走进房间,从窗户处看向后院,几名医生正匆匆跑进一处佛堂。

  佛堂外,一棵槐树被风吹得萧索,树叶被风卷成旋涡,又颓然散开。

  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只得先去洗漱换上了新衣服。

  夜色黑沉如墨,夏语冰才回家。

  夏语冰将一柄铜钱剑递给卿思妤,语气凝重:“那些东西我仔细查过了,定然是冲着霆屿来的,今晚,我们得去一探究竟,但趁手的也只有这么一把剑了。”

  卿思妤掂了掂剑:“还凑合。”

  裴霆屿闻声下楼,皱眉道:“我也要去?”

  “当然要去,那东西多半是冲着你来的,你不去,我们恐怕探不出什么。”

  卿思妤语气轻松:“不过你放心,我能保护好你。”

  裴霆屿看着那些东西,眉头深锁。

  家族里许多人都对裴氏总裁的位置虎视眈眈,但他做得挑不出什么错处,自然只能从他本人这里下手。

  但是,那所谓的阵法,真能害死那么多人?

  天色高高挂着圆月,却被乌云遮住,分外朦胧。

  周围的大楼也是一片漆黑,工地被夹在最中央,还没来得及清除的树木被风吹动,像是婆娑的影。

  卿思妤握着金钱剑,掐算一阵道:“师兄先去兑位,我带他去离位,先看看那些邪物都是什么。”

  夏语冰点头,拿着罗盘离开。

  一阵阴风吹过,裴霆屿紧了紧外套:“我们要怎么做?”

  “跟紧我便是,我们需按照四方八卦顺序清除压阵的邪物,才能去破阵眼。”

  卿思妤带着他走向离位那已经打好地基的建筑,顺着楼梯一路向上。

  裴霆屿拿出手机想要照明,可明明满电的手机只闪了一瞬,便骤然熄灭。

  “那个东西没用,在这里,用眼睛看也没用。”

  卿思妤拉住他的手:“你只需要跟着我走,无论谁叫你,或是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那柔软的触感让裴霆屿浑身僵硬,下意识想收回手掩饰自己的异常:“这里又没有人,谁会从背后……”

  他忽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脖颈似乎有些发痒,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样什么冰冷湿滑,沾满腥气的东西,

  那东西慢慢掠过他脖颈,一点点顺着他肌肤游移。

  他冷得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想要回头,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卿思妤看着他背上的东西,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厉声开口:“别看,闭眼!”

  裴霆屿怔了一瞬,下意识依言闭眼。

  鼻尖的香味让他莫名觉得寒意都散了许多,却不知道身后正趴着一个脸色青紫,身体干瘦的小孩!

  那张脸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只那双没有眼白的黑漆漆的眼睛,便占了三分之一大小,身上还被刻满咒语,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爸爸,妈妈……饿……”

  “吃掉你们,吃掉你们!”

  那孩子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张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狠狠咬向裴霆屿脖颈!

  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饿!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吃掉你们!”

  卿思妤手中金钱剑一挥,直直刺向它脖颈:“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叱!”

  婴灵口中发出渗人的笑,与她的剑缠斗在一起。

  裴霆屿只觉得头疼欲裂。

  那湿滑的东西将他脖子越勒越紧,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要钻进他脑袋!

  那到底是什么……

  而卿思妤操控着的金钱剑,在婴灵面前竟有些招架不住!

  她面色凝重,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死!”

  金光忽然大盛,灼烧着那婴灵皮肉,顿时冒出一股黑烟!

  婴灵发出凄厉的惨叫,金钱剑骤然崩碎!

  随着一阵叮当作响,婴灵终于松手,了无生息落在裴霆屿手掌。

  卿思妤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苍白,握紧手中那仅剩一枚的五帝钱:“好了。”

  裴霆屿睁眼,竟然看见自己手掌上静静躺着一团布满蛆的血肉!

  看那轮廓,这竟然是一个未足月的胎儿!

  他手一抖,东西落在地上,脸上骤然毫无血色,下意识甩开那东西朝着卿思妤后退。

  卿思妤本就脱力,被他这么一撞,踉跄朝着地上摔去。

  裴霆屿本能伸手去扶她,却脚下一滑跟她一起摔在地上。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瞳孔一阵猛颤,脑子一片空白。

  他这是亲上她了吗?

  那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带着令人心悸的甜,莫名让他心跳加速。

  身下的小丫头软得惊人,好像一团棉花,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多抱一会。

  卿思妤也愣住了,竟忘了推开他。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鸦鸣,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咳了一声:“你……倒也不必这么急,这种场合不合适。”

  裴霆屿黑着脸从地上起来,总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合适,索性冷着脸不说话,却莫名觉得心跳如雷,耳根红得滴血。

  他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卿思妤也没在意,拽住裴霆屿衣角用力一扯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捧起那块东西喃喃自语道:“连婴灵都出来了,这里是不过是离位,后面还会有什么……”

  裴霆屿一向自诩是个无神论者,眼下看见那东西,再想想之前的触感,却打了个寒噤。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轰!”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他狐疑皱起眉,正想去看窗外,卿思妤却忽然抓住了他手腕!

  “师兄那边出事了!”

  两人拿着婴灵跑下楼,就看见夏语冰灰头土脸从树林里走出了,手中的罗盘已经被震出裂痕,还捧着一只骨灰坛。

  “兑位的东西是个骨灰坛,我见你们迟迟不来,便想来看看,结果路过震位,那里竟然有个红衣之上的女鬼,还好你师兄腿脚快。”

  夏语冰故作轻松,手腕却还在流血:“妈的,早知道就该拜在大师伯门下,卜修在驱邪这块,是真不行。”

  卿思妤皱着眉走到师兄身边,握住他鲜血淋漓的手腕探了探他脉象,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你见到的那个,恐怕是这一只的母亲,因为孩子被我除掉,才会暴动。”

  夏语冰看着那婴灵,陷入哑然:“这样阴毒的阵法……你有把握么?”

  “你给我的那把剑,都被婴灵毁了,没有趁手的东西,我们俩捆一起恐怕都难。”

  卿思妤叹了口气:“我明天去挑一下合适的东西好了,不过……我没钱诶。”

  裴霆屿默默摸出一张黑卡:“我有。”

  他眼下已经不敢笃定唯物主义是完全正确的,再加上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给她花钱也应当。

  “尽管买!这小子虽然容易找来邪祟,但也招财,做生意的脑子杠杠的。”

  夏语冰顶着惨白的脸笑了笑:“听说过几天有个拍卖会,压轴拍品是一只供奉多年的玉笔,你可能用得上。”

  卿思妤主修符道,玉笔确实有用。

  但眼下倒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夏语冰拿出打火机和黄纸糯米,将糯米塞进婴灵嘴里,再和黄纸贴着骨灰坛上。

  一阵黑烟飘过,震位再次传来凄厉的怒吼!

  树叶被阴风卷起,朝着三人席卷而来,裴霆屿忽然觉得掌心一阵滚烫。

  那还没有消失的血咒隐隐发着光,似乎在抵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