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九月，秋风送爽，药厂在梨花村附近种植的黄芪、当归、桔梗都到了采收季。
顾书丽算了算，厂里的工人要负责药材加工，根本抽不出人手上山采收，便决定请梨花村的村民帮忙，按一天两块钱的工钱，管中午一顿饭，采收的药材按斤算，多劳多得。
消息一传到梨花村，村民们都炸开了锅。
第二天一早，药厂门口的报名处就挤满了人，小屋里挤不下，不少人站在门外，踮着脚往里瞅。
报名处由村里的刘会计担任，他熟悉村里人的秉性，顾书丽把这报名的事情都 交给他来处理。刘会计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钢笔，在登记本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被村民们的声音打断。
“刘会计，我报名！”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挤到前面，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戳，震得地面都颤了颤，“我力气大，一天能挖二十斤黄芪！上次帮老王家收玉米，我一个人抵俩，还快！”
“你别吹了！”旁边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女人立马反驳，双手叉腰，声音尖利，“你上次帮老李家挖红薯，把红薯根都弄断了，还敢说自己会收药材？收药材得细心，不能伤根！我才合适，我心细，上次帮药厂晒当归，周老还夸我晒得均匀，没发霉！”
“我家离山上近，走路十分钟就到，每天能早去晚回，还能多带点水和干粮，大家不用来回跑，多省事！”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喊道，手里还拿着自家种的苹果，想递给老会计，“刘会计，您尝尝我家的苹果，甜着呢！我干活麻利，您优先选我呗！”
争执越来越激烈，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夸自己经验丰富，有的说自己手脚麻利，还有人开始揭别人的短。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人品好？上次帮人收白菜，你偷偷藏了半袋，谁知道你收药材会不会手脚不干净，把好药材藏起来带回家？”
“你去年收玉米的时候，干一会儿就躲到树荫下睡觉，还偷偷溜走回家吃饭，我们可不想被你拖累，到时候工钱少了，找谁哭去？”
“你家孩子还小，你一会儿得回家喂奶，一会儿得回家做饭，哪能专心干活？别到时候耽误了采收进度！”
刘会计被吵得头都大了，钢笔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走出小屋，朝着厂区办公室的方向喊：“顾同志！您快来看看吧，这报名的人太多，吵得实在没办法登记！”
顾书丽正在办公室和周老讨论药材储存的问题，听到喊声，立马走了出来。
她走到人群前，双手拍了拍，声音清亮：“大家静一静！我知道大家都想报名，但是我们只招二十人，得多选选，才能保证采收质量。”
她顿了顿，看着村民们期待的眼神，继续说：“咱们按两个标准选：第一，会辨认药材，知道怎么挖才不会伤根；第二，手脚麻利、人品好，不会偷懒耍滑。咱们现在就去旁边的试验田比试，谁挖的黄芪品相好、速度快，就选谁。大家觉得怎么样？”
村民们一听，立马安静下来，纷纷点头同意。“这个好！比试最公平！”“对，谁有本事谁上！”大家摩拳擦掌，跟着顾书丽往试验田走。
比试开始后，村民们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挖着黄芪。
有的动作麻利，很快就挖了一大把，根条完整；有的动作慢，还不小心弄断了根。最后，二十个经验丰富、手脚麻利的村民被选中，没选上的村民虽然有点失落，却也心服口服——毕竟比试结果摆在那儿，没人能耍赖。
采收那天，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二十个村民就背着竹筐、拿着锄头，在药厂门口集合。
顾书丽穿着便于行动的衣服和布鞋，手里拿着镰刀，身后跟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工人。
“大家注意安全，上山的路不好走，别摔着。
挖药材的时候，顺着根挖，别用蛮力，不然根断了就不值钱了。”
顾书丽叮嘱道，“中午我们在山上的空地吃饭，我让厨房准备了馒头和咸菜，还有绿豆汤，大家放心。”
村民们齐声应着，跟着顾书丽往山上走。
山路崎岖，满是碎石和杂草，有的地方还得手脚并用地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种植药材的地块。
这里的药材长得郁郁葱葱，黄芪的叶子绿油油的，在秋风中轻轻摇晃；桔梗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像星星一样散在地里；当归的叶子肥厚，透着健康的绿色，一派丰收的景象。
村民们分成五组，每组四人，分散在不同的地块采收。
顾书丽拿着镰刀，在地里巡视，时不时停下来指导：“李大爷，挖黄芪的时候，锄头要离根远一点，慢慢挖，不然容易伤根。”
“张婶，当归要小心拔，带点土，晾的时候不容易坏，品相还好。”
上午十点多，阳光渐渐烈了起来，山上温度也升高了。
顾书丽正帮着一个村民整理挖好的黄芪，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野猪！有野猪！快来看啊！”
顾书丽心里一紧，循声跑去。只见东边的黄芪地里，一头小野猪正在疯狂踩踏黄芪。那野猪通体黑色，大概有三十厘米高，嘴里叼着一根黄芪，蹄子在地里乱踩，好好的黄芪被踩得东倒西歪，不少根须都断了，散落在地上。
一个叫王强的村民气得眼睛发红，他家里穷，就指望这几天的工钱给孩子交学费，看到辛苦种的黄芪被糟蹋，举起锄头就冲了过去：“这畜牲！毁了这么多药材！我打死你！”
没等顾书丽阻拦，王强一锄头就狠狠砸在小野猪的头上。
小野猪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动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染红了旁边的土地。
顾书丽心里咯噔一下，她小时候在农村待过，知道野猪是群居动物，而且护崽，杀了小野猪，大野猪肯定会来报复。她刚想开口让大家赶紧撤离，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快速靠近。
“快上树！大家快爬到旁边的树上！”顾书丽大喊，声音带着急切。她知道，现在只有树上是安全的。
顾书丽算了算，厂里的工人要负责药材加工，根本抽不出人手上山采收，便决定请梨花村的村民帮忙，按一天两块钱的工钱，管中午一顿饭，采收的药材按斤算，多劳多得。
消息一传到梨花村，村民们都炸开了锅。
第二天一早，药厂门口的报名处就挤满了人，小屋里挤不下，不少人站在门外，踮着脚往里瞅。
报名处由村里的刘会计担任，他熟悉村里人的秉性，顾书丽把这报名的事情都 交给他来处理。刘会计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钢笔，在登记本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被村民们的声音打断。
“刘会计，我报名！”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挤到前面，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戳，震得地面都颤了颤，“我力气大，一天能挖二十斤黄芪！上次帮老王家收玉米，我一个人抵俩，还快！”
“你别吹了！”旁边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女人立马反驳，双手叉腰，声音尖利，“你上次帮老李家挖红薯，把红薯根都弄断了，还敢说自己会收药材？收药材得细心，不能伤根！我才合适，我心细，上次帮药厂晒当归，周老还夸我晒得均匀，没发霉！”
“我家离山上近，走路十分钟就到，每天能早去晚回，还能多带点水和干粮，大家不用来回跑，多省事！”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喊道，手里还拿着自家种的苹果，想递给老会计，“刘会计，您尝尝我家的苹果，甜着呢！我干活麻利，您优先选我呗！”
争执越来越激烈，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夸自己经验丰富，有的说自己手脚麻利，还有人开始揭别人的短。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人品好？上次帮人收白菜，你偷偷藏了半袋，谁知道你收药材会不会手脚不干净，把好药材藏起来带回家？”
“你去年收玉米的时候，干一会儿就躲到树荫下睡觉，还偷偷溜走回家吃饭，我们可不想被你拖累，到时候工钱少了，找谁哭去？”
“你家孩子还小，你一会儿得回家喂奶，一会儿得回家做饭，哪能专心干活？别到时候耽误了采收进度！”
刘会计被吵得头都大了，钢笔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走出小屋，朝着厂区办公室的方向喊：“顾同志！您快来看看吧，这报名的人太多，吵得实在没办法登记！”
顾书丽正在办公室和周老讨论药材储存的问题，听到喊声，立马走了出来。
她走到人群前，双手拍了拍，声音清亮：“大家静一静！我知道大家都想报名，但是我们只招二十人，得多选选，才能保证采收质量。”
她顿了顿，看着村民们期待的眼神，继续说：“咱们按两个标准选：第一，会辨认药材，知道怎么挖才不会伤根；第二，手脚麻利、人品好，不会偷懒耍滑。咱们现在就去旁边的试验田比试，谁挖的黄芪品相好、速度快，就选谁。大家觉得怎么样？”
村民们一听，立马安静下来，纷纷点头同意。“这个好！比试最公平！”“对，谁有本事谁上！”大家摩拳擦掌，跟着顾书丽往试验田走。
比试开始后，村民们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挖着黄芪。
有的动作麻利，很快就挖了一大把，根条完整；有的动作慢，还不小心弄断了根。最后，二十个经验丰富、手脚麻利的村民被选中，没选上的村民虽然有点失落，却也心服口服——毕竟比试结果摆在那儿，没人能耍赖。
采收那天，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二十个村民就背着竹筐、拿着锄头，在药厂门口集合。
顾书丽穿着便于行动的衣服和布鞋，手里拿着镰刀，身后跟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工人。
“大家注意安全，上山的路不好走，别摔着。
挖药材的时候，顺着根挖，别用蛮力，不然根断了就不值钱了。”
顾书丽叮嘱道，“中午我们在山上的空地吃饭，我让厨房准备了馒头和咸菜，还有绿豆汤，大家放心。”
村民们齐声应着，跟着顾书丽往山上走。
山路崎岖，满是碎石和杂草，有的地方还得手脚并用地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种植药材的地块。
这里的药材长得郁郁葱葱，黄芪的叶子绿油油的，在秋风中轻轻摇晃；桔梗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像星星一样散在地里；当归的叶子肥厚，透着健康的绿色，一派丰收的景象。
村民们分成五组，每组四人，分散在不同的地块采收。
顾书丽拿着镰刀，在地里巡视，时不时停下来指导：“李大爷，挖黄芪的时候，锄头要离根远一点，慢慢挖，不然容易伤根。”
“张婶，当归要小心拔，带点土，晾的时候不容易坏，品相还好。”
上午十点多，阳光渐渐烈了起来，山上温度也升高了。
顾书丽正帮着一个村民整理挖好的黄芪，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野猪！有野猪！快来看啊！”
顾书丽心里一紧，循声跑去。只见东边的黄芪地里，一头小野猪正在疯狂踩踏黄芪。那野猪通体黑色，大概有三十厘米高，嘴里叼着一根黄芪，蹄子在地里乱踩，好好的黄芪被踩得东倒西歪，不少根须都断了，散落在地上。
一个叫王强的村民气得眼睛发红，他家里穷，就指望这几天的工钱给孩子交学费，看到辛苦种的黄芪被糟蹋，举起锄头就冲了过去：“这畜牲！毁了这么多药材！我打死你！”
没等顾书丽阻拦，王强一锄头就狠狠砸在小野猪的头上。
小野猪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动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染红了旁边的土地。
顾书丽心里咯噔一下，她小时候在农村待过，知道野猪是群居动物，而且护崽，杀了小野猪，大野猪肯定会来报复。她刚想开口让大家赶紧撤离，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快速靠近。
“快上树！大家快爬到旁边的树上！”顾书丽大喊，声音带着急切。她知道，现在只有树上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