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暴雨中的记忆盗取-《重生后我靠写歌爆火全网》

  林清歌的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耳边就响起了那声轻不可闻的“叮”。

  她猛地抬头,陈薇薇的脸色变了。

  教学楼外的风忽然卷起,雨点砸在屋顶的声音从稀疏变急,像是谁按下了快进键。她没时间细想,一把将手机塞进卫衣内袋,右耳断裂的耳钉突然发烫,像有电流顺着神经爬上来。这感觉她熟悉——不是系统信号,而是某种加密设备正在附近激活。

  她盯着陈薇薇手里的翻盖手机,声音压得很低:“你刚才发的信息,还能撤回吗?”

  陈薇薇还没开口,一道雷光劈下,照亮了教室门口的金属扶手。就在那一瞬,林清歌看见通风口的铁栅栏微微晃动,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正从缝隙里缩回去,掌心朝外的部分印着一个图案:闭合的眼瞳。

  九歌图腾。

  她反应极快,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扑向陈薇薇的方向。两人撞在一起的瞬间,黑影从柱后跃出,直取陈薇薇手中那个巴掌大的银色硬盘。林清歌侧身一挡,手臂被对方肘部狠狠磕中,骨头一阵钝痛。但她借力一拽,扯住了硬盘边缘。

  拉扯间,硬盘脱手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进了门外积水中。

  水花四溅。

  下一秒,幽蓝的屏幕亮了起来。

  影像开始播放。

  画面模糊,但能看清是个小女孩躺在透明舱体里,手腕上贴着编号“09”。背景音是《星海幻想曲》的副歌旋律,只是被调成了机械变调,节奏僵硬得不像人哼出来的。女孩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梦里挣扎。

  林清歌蹲在坑边,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她一眼认出了那张脸。

  那是她自己。

  七岁前的脸。

  可她从未记得这段记忆。

  “这是……实验室?”她喃喃道。

  陈薇薇跪坐在积水边缘,嘴唇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烟熏妆已经被雨水冲开,露出底下的皮肤。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滴,砸进水洼时带出一圈涟漪。

  闪电再亮。

  林清歌终于看清了她的瞳孔。

  茶棕色,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不只是颜色,连虹膜纹理都几乎重合,像是同一张底片洗出来的两张照片。

  她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摸上右耳残缺的耳钉。金属边缘还在发烫,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你到底是谁?”她转头问陈薇薇,声音很稳,但指尖在抖。

  陈薇薇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指甲边缘裂开了,渗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淡蓝色的凝胶状物质,在雨水中缓慢扩散,像融化的蜡。

  林清歌想起江离课上讲过的生物涂层技术——那是用于实验体身份伪装的临时表皮层。

  她咬牙站起身,脱下卫衣罩住水中的硬盘。布料吸水后沉下去,勉强盖住了屏幕,防止进一步短路。她把录音模块的防磁贴片撕下来,反向裹住硬盘外壳,动作利落得像是练过千百遍。

  “数据还能救。”她说,“但现在得先离开这个位置。”

  话音未落,教学楼顶层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拖动重型设备。脚步声没有,但那种规律的震动频率,说明不止一个人正在靠近。

  她回头看向陈薇薇,发现对方仍跪在原地,眼神失焦。

  “醒醒!”她伸手拍了下她的肩,“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陈薇薇眨了眨眼,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左手,指尖颤抖地指向主楼方向:“我不是……来交易的。我是被人引来的。有人用妈妈的声音给我发信息,说只要我把硬盘交给指定地点,就能换回我的身份。”

  林清歌心头一紧:“谁的声音?”

  “林素秋的。”陈薇薇低声说,“但我到这儿才发现,根本没人等我。只有这个硬盘,插在投影仪后面,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林清歌眯起眼。

  如果这是一场局,那目的就不是夺走硬盘,而是让他们三方聚在这里——她、陈薇薇、还有那个潜入的回收员。

  有人想看她们相争。

  或者,想让某些记忆被当众唤醒。

  她正要说话,周砚秋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的银灰挑染湿透了,贴在额角,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电磁钳,外形像指虎,但前端多了数据接口。他走到硬盘旁,蹲下检查接口状态。

  “还能读三分钟。”他说,“但只能缓存片段,原始文件已经受损。”

  林清歌点头:“够了。先提取关键帧。”

  周砚秋没动,而是抬眼看她:“你知道刚才那段视频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都被骗了。”她接过话,“编号09,说明我不是唯一的实验体。而‘07号’是妈妈……那我是什么?备份?替身?还是她为了保护我造出来的另一个我?”

  周砚秋沉默两秒,把电磁钳插进硬盘侧口。蓝光一闪,一段压缩影像传入他的便携终端。他快速滑动画面,停在某个帧上——营养舱上方的监控日期显示:**三年前**。

  正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林清歌盯着那个数字,喉咙发干。

  她一直以为那天是终点,原来是起点。

  “诗音没死。”周砚秋收起设备,声音冷得像铁,“它只是换了传输路径。刚才那个回收员,不是系统残余,是活体信使。它在用物理方式回收失控数据。”

  林清歌明白他的意思。

  系统崩了,AI无法远程操控,但它派出了人——真正的执行单元,来清理现场。

  而她们手里的硬盘,就是必须被抹除的证据。

  “得把信息送出去。”她说着,伸手探向颈后,撕下父亲留下的防追踪贴片。贴片背面还带着体温,她把它塞进终端外壳的缝隙,正好卡在蓝玫瑰存储卡旁边。

  “我记得你说过,深蓝留了个应急通道。”她看向周砚秋,“现在,是时候用了。”

  周砚秋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下:“你比以前狠了。”

  “不是我狠。”她按下发送键,“是真相太烫手,不抓紧就会烧穿掌心。”

  终端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脉冲已发射,接收端响应延迟未知】

  与此同时,耳钉的温度骤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能量。

  成功了。

  至少信号发出去了。

  她松了口气,刚要收手,眼角余光却扫到陈薇薇的动作——她正悄悄把手伸向水坑里的翻盖手机。

  “别碰!”林清歌喝止。

  但已经晚了。

  陈薇薇指尖触到手机的瞬间,屏幕自动亮起。

  没有来电,没有短信。

  只有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薇薇,听着,从今天起,你是林清歌。她是陈薇薇。你们的人生,必须反过来走。这是唯一的生路。”

  林清歌如遭雷击。

  这是刚才那段录音。

  可问题是——她明明已经把手机收进了内袋。

  为什么还会播放?

  她猛地拉开卫衣拉链,伸手去掏。

  手机不在。

  她抬头看向陈薇薇手中的那部。

  型号不对。

  眼前的这部,是老式翻盖机,而她收起来的是智能机。

  可声音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换的?”她声音绷紧。

  陈薇薇摇头:“我没有换。它……自己出现的。”

  林清歌盯着那部凭空多出来的手机,雨水顺着睫毛滴落,模糊了视线又迅速擦净。

  这不是巧合。

  有人在同步她们的记忆。

  或者说,有人在利用记忆本身作为武器。

  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砖,毫不犹豫砸向水中的翻盖机。塑料壳裂开,电路板暴露在外,雨水立刻灌进去,屏幕闪了几下,熄灭了。

  可就在彻底黑掉前的最后一帧,她看到了一个名字:

  **L.S.Q.**

  林素秋。

  不是缩写,是全拼。

  而这台机器,根本没有通讯功能,不可能接收任何信息。

  它不该有这个名字。

  林清歌站在雨里,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从一开始,她们以为的“记忆”,根本不是属于她们自己的。

  而是被植入的回放。

  是系统用来确认实验体是否仍在控制范围内的——**定期校准**。

  她转身看向周砚秋:“三分钟缓存里,有没有提到‘身份替换协议’?”

  周砚秋摇头:“没有文字记录。但最后一帧画面,有个细节。”

  他调出终端影像,放大角落。

  在营养舱的玻璃倒影里,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背对着镜头,袖口露出半截乐谱刺绣——和周砚秋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一模一样。

  林清歌看向周砚秋。

  他也正看着她。

  两人谁都没说话。

  但都明白了。

  这场雨夜的争夺,从来不是为了抢一块硬盘。

  而是有人想让她亲眼看到——

  **她是谁,早就被写好了答案。**

  林清歌攥紧了裹着卫衣的硬盘残件,指节泛白。

  门外,雨势未减。

  教学楼深处,低频嗡鸣再次响起,像是某种沉睡系统正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