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烧伤疤痕的咖啡占卜-《重生后我靠写歌爆火全网》

  雨停了。

  林清歌站在教师办公楼的台阶上,指尖还残留着那片花瓣化作光点的触感。她低头看了眼左臂,卫衣袖口被血浸透了一小块,干得发硬。屏蔽盒贴在胸口,温度比刚才低了些,像是电量快要耗尽。

  她没再犹豫,抬脚走上二楼。

  走廊尽头那扇门虚掩着,灯亮着,像一盏不肯睡去的眼睛。她敲了三下,声音压得很低:“江老师,是我。”

  里面没人应声。

  但门自己开了条缝。

  她推门进去。办公室陈旧,书架堆满乐谱和泛黄的报纸剪贴,墙上挂着几幅学生送的感谢画,边角都卷了。江离坐在桌后,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正一口一口地喝。他右脸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更明显,皮肤皱缩,颜色比别处深一圈。

  他放下杯子,没看她。

  “你来了。”

  语气平常,像等了很久。

  林清歌没动。她记得上次来时,他还骂她呼吸节奏乱得像醉汉唱歌。今天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她说,“西南方向那个废弃孤儿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江离没答。他把咖啡杯倒扣在桌面上,动作缓慢,像是怕惊动什么。褐色的残渍留在桌面,杯底朝天。

  他轻轻抬起杯子。

  林清歌走近两步,盯着那痕迹——一道弯弧从边缘延伸出来,末端拉长,成了一支箭头,直直指向她摊开在桌上的手机地图。位置分毫不差:孤儿院旧址。

  她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巧合。

  “这已经第三次了。”江离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每次你靠近不该碰的东西,我的杯子就会变成这样。”

  林清歌猛地抬头:“你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他摇头,“但从二十年前开始,只要跟你有关的事,这杯子就不再只是杯子。”

  他摘下眼镜,用布慢条斯理地擦镜片。就在那一瞬,林清歌看见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异样——不是倒影,也不是光斑,而是一串极快流动的字符,像数据流过屏幕。

  她没说话,只把手伸进卫衣口袋,摸了摸屏蔽盒的开关。

  江离重新戴上眼镜,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靛蓝色西装外套。他把那件磨破肘部的旧外套穿上,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手电筒。

  “走吧。”他说,“既然它指了路,那就去看看。”

  林清歌愣住:“您要一起去?”

  “有些路,”他顿了顿,“本该由我先踏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校园静得出奇,湿漉漉的地面映着路灯的光,像铺了层油。共享单车还在原地,车筐里的传单已经被雨水泡烂,字迹模糊不清。

  他们打车去了城西。

  下车时天已全黑。孤儿院外墙塌了半边,铁门歪斜挂着,锁链锈得一碰就断。江离用手电照了照侧墙,一扇小窗被木板钉死,但底下有撬动的痕迹。

  “有人来过。”他说。

  林清歌没接话。她蹲下身,手指划过窗框边缘——灰尘里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才有人进出。

  他们合力拆开一块松动的木板,钻了进去。

  里面空荡得吓人。地板腐朽,踩上去发出吱呀声,每一步都像在唤醒沉睡的东西。走廊尽头堆着倒塌的柜子,后面露出一道窄门,门把手上缠着铁丝,也被剪断了。

  林清歌推开门。

  地下室冷得反常,空气里有种陈年纸张和金属混合的味道。江离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四壁。

  然后停住了。

  墙上写着一行大字,用暗红色的、几乎发黑的液体写成:

  **真正的实验从七岁前就开始了**

  字迹扭曲,笔画颤抖,但力道很深,像是用尽全力刻上去的。林清歌走近几步,发现那些字不仅写在墙上,还渗进了砖缝里,边缘有干涸后裂开的纹路。

  她伸手想碰。

  “别碰。”江离突然出声,“这不是血写的。”

  她收回手:“不是血?那是……”

  “是墨水混了某种生物制剂。”他靠近墙面,手电光贴着字迹移动,“这种配方……我在九歌的档案里见过。用来做记忆标记,能维持三十年不褪色。”

  林清歌心头一震。

  九歌。

  他又知道多少?

  她转头看他,却发现江离的镜片反光不对劲。那不是手电的反射,也不是窗外的光影。镜面深处,浮现出一片缓缓旋转的星空,星点排列成环状结构,中间悬浮着一个怀表轮廓。

  诗音的投影。

  她屏住呼吸,没有动。

  江离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盯着墙上的字。过了几秒,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中的星空瞬间消失。

  “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她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猜,写下这句话的人,可能比我们都早明白真相。”

  林清歌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那天你在课堂上弹错《星海幻想曲》,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江离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你以为那是失误?”

  “不是吗?”

  “那是程雪教我的。”他低声说,“她在第七次测试失败后,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就把这三个音弹错’。”

  林清歌怔住。

  程雪……早就安排好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江离缓缓道,“只有错误的旋律,才能避开系统的监听。”

  林清歌猛地攥紧屏蔽盒。她想起在废弃教室看到的画面——程雪蜷缩在通风管道里,听着《勿忘我》循环播放,指甲一根根撕裂。原来她不是敌人,而是被困在系统里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你现在相信她了吗?”她问。

  江离没回答。他走到墙角,蹲下身,用手电照向地面。那里有一块松动的地砖,边缘有刮痕。

  他伸手抠了几下,砖头被掀了起来。

  下面藏着一本薄册子,封面空白,内页全是手写笔记,字迹潦草。第一页写着:

  【实验体07号孕期记录】

  林清歌呼吸一滞。

  07号。

  母亲。

  她刚要拿起来,江离却抢先一步合上册子,塞进自己外套内袋。

  “现在不能看。”他说,“这里的每一行字,都可能是触发警报的钥匙。”

  “可那是我母亲的记录!”

  “正因为它是你母亲的,”他盯着她,“才更不能轻易打开。你忘了程雪留给你的警告吗?‘别相信完整的真相’。如果连开始都是假的,读再多内容,也只是走进别人设计好的迷宫。”

  林清歌咬住嘴唇,没再争。

  她知道他说得对。

  但她不甘心。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片花瓣留下的光点已经消失,可皮肤底下仿佛还有余温在跳动。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程雪传递信息的方式,从来不是直接告诉答案,而是引导她自己去发现。

  就像江离的咖啡渍。

  就像那首弹错的曲子。

  线索一直都在,只是以前她太急于求解,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路径。

  “江老师。”她忽然问,“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江离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因为我欠一个人。”他说,“一个本该活着走出实验室的女人。她拜托我,在你长大之后,不要让你重复她的路。”

  林清歌还想追问,却被一阵轻微震动打断。

  屏蔽盒发出低频嗡鸣,表面闪过一行小字:【检测到高频信号波动,来源未知】

  她立刻抬头环顾四周。

  地下室依旧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远处滴水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江离的眼镜再次反光。

  那片星空回来了。

  而且这次,它没有消失。

  它静静地悬浮在镜片深处,像一只睁开的眼睛,正透过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