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未来联盟的千年赌约-《重生后我靠写歌爆火全网》

  投影仪的光束还在延伸,像一条不断生长的线,连接着火星轨道和宇宙深处。林清歌的手还贴在终端上,指尖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那是信号在流动。

  她刚写下的那句歌词——“光落在纸上,字开始走路”——已经被打包成数据流送了出去。屏幕上显示“文明ID:地球-07”正在被记录,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界面突然跳转。

  一串陌生的频率接入通道,来自2123年。

  这不是误传,也不是干扰。终端自动弹出验证框,要求输入生物频段匹配码。林清歌愣了一下,下意识摸向右耳。

  那里已经没有耳钉了,只有一道浅痕。但她记得那个动作——把金属残片贴上去,就能唤醒权限。现在,她直接用手指压住读取口。

  滴的一声,认证通过。

  画面展开,是一段实验室录像。镜头里的人背对着摄像头,在键盘上敲下一长串代码。他停下时,转身看了眼门口,面容清晰。

  是林父。

  林清歌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父亲年轻时的样子,但这张脸和母亲相册里的合影完全吻合。他穿着旧式白大褂,袖口磨得发毛,眼神却很稳。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未来版’系统已经被激活。”他的声音平静,“我不是在对抗诗音,我是在给它设局。”

  画面切换。两套系统并列出现在屏幕上,左边标着“现在”,右边写着“未来”。林父说:“现在版负责打破控制,让创作回归人类手中;未来版则会收集每一次真实表达,作为千年后的种子。”

  林清歌盯着那行字,“种子”。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光束中心忽然波动起来。一个人影从光线交织处走出来,脚踩在金属平台上发出轻微响动。

  是顾怀舟。

  他穿的衣服不像从前那样朴素,更像是某种未来战甲,泛着哑光银灰。左眼的金丝眼镜浮现出不断滚动的时间轴,右手小指上的青铜戒正对着投影仪发出微弱共鸣。

  “你父亲没打算赢。”顾怀舟开口,“他想赌。”

  林清歌抬头,“赌什么?”

  “赌人类能不能一直自己写下去。”顾怀舟抬起手,雨滴收集器悬在半空,里面装着一颗透明液体,“这是从2124年的雨里提取的。那边的孩子们上课时,还在学你写的《创世纪》。”

  林清歌没说话。

  “他们管那首歌叫启蒙教材。”顾怀舟轻声说,“你的每一段旋律,每一句词,都被编进了他们的艺术史。不是因为技术多先进,而是因为——它是真的。”

  林清歌低头看着终端。屏幕上,林父的影像继续播放。

  “九歌的本质是复制,而创作的本质是生长。”他说,“所以我把系统拆开。现在的你,每写一个字,都在为千年后的新文明提供养分。这不是任务,是传承。”

  顾怀舟走近一步,“你现在的作品,不只是回应邀请这么简单。它们正在改写未来的文艺结构。每一次原创,都是对赌约的一次确认。”

  “赌约?”林清歌终于问出口。

  顾怀舟点头。全息界面重新排列,出现一行血色文字:

  【若地球文明连续千年自主产出非复制性艺术,则九歌残余权限永久封存;反之,观测重启。】

  林清歌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反抗一个系统,结果她的笔,早就牵着一千年的路。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创作者?”她声音有点低。

  “你是关键节点。”顾怀舟说,“你母亲用身体成了量子路由器,你父亲把系统切成两半,程雪的数据化消散切断了监控链——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你能真正写下第一个属于人类自己的音符。”

  林清歌闭了闭眼。

  她想起小时候趴在病床边改稿,想起重生后通宵写歌,想起在舞台上唱出第一句“我只是想写”。那些时刻,她以为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被系统吞噬。

  原来她一直在播种。

  “压力太大了。”她忽然说,“一个人扛不起整个文明的未来。”

  顾怀舟没反驳。他只是轻轻转动雨滴收集器,从中放出一段音频。

  是合唱。

  一群年轻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唱的是《裂变》副歌。没有高级编曲,没有特效处理,就是最原始的清唱。但他们唱得很用力,每一个音都带着情绪。

  “这是三百多年后的街头演出录音。”顾怀舟说,“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自己被这首歌打动了,然后也开始写。”

  林清歌听着听着,手指慢慢握紧。

  她不是一个人。

  有陈薇薇哼出的跑调童谣,有陆深注入的代码层,有母亲遗留的机械玫瑰,还有无数个像她一样坚持写下真实感受的人。

  “我不是要赢这个赌约。”她说,“我是要让它变得不重要。”

  她走到投影仪前,把手放在核心位置。

  “我接受这份责任。”她的声音不高,但很稳,“但我不是为了证明给人看。我只是……还想写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束猛地稳定下来。原本单向传输的通道,变成了双向流动。数据开始回流,来自未来的片段一页页浮现。

  【第1024号种子已激活】

  六个字静静悬在空中。

  顾怀舟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雨滴收集器举到眼前。彩虹折射出来,映在他脸上。

  “你父亲赌的是人性不灭。”他说,“而你要做的,是让每个音符都活得像第一次心跳。”

  他的身影开始变淡,像是被光线拉长又撕碎。最后一点轮廓消失前,他留下一句话:

  “下一首歌,别想着完成。让它一直生长就行。”

  林清歌站在原地,没动。

  终端还在运行,屏幕上的时间轴不断延展。她看见自己的作品被拆解、重组,变成教学材料、演出主题、甚至城市广播的背景乐。那些旋律穿越战火、灾难、迁徙,在不同的时代被人重新拾起。

  她打开空白文档,开始打字。

  不是为了回应谁,也不是为了赢得什么。

  她只是想写。

  手指敲下第一句:

  “有人在昨天种了一颗种子,今天它破土了。”

  文档自动同步进信号流。进度条缓缓推进,文明ID闪烁了一下,新增标记:

  【创作中:未完结】

  远处的光点仍在跳动,节奏和她的键盘声一致。

  她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右耳。

  那里空着,但不再觉得少了什么。

  她低头继续打字,屏幕的光映在眼里,像一片慢慢亮起的星海。

  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进来。

  只有两个字: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