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风镇-《小马宝莉: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吧》

  “但是——你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暮光闪闪,”良久后,暗紫色天角兽艰难地说道,“现在小马利亚的局面已经失控,宇宙公主留下的防御魔法失效,境内到处都是是幻形族的眼线……你拿什么去守住自己的国家。”

  暮光的蹄尖在冰凉的地毯上蜷了蜷,凉意顺着蹄腕往上爬,却没再往后退——她望着廊尽头的暗影,淡紫色鬃毛垂在颊边,刚好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涩意。

  “我知道局面失控……”她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还是没松攥着袖口的手,“宇宙公主的防御魔法失效,我就重新布;幻形族有眼线,我就一点点找出来——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我是小马利亚的统治者。”

  她抬眼时,眼底的疲惫已被坚定盖过,只是说话时,受伤的肩胛还是不自觉地往回收了收:“就像当年对抗提雷克,我也慌过,可最后还是和朋友们一起扛过来了。现在……”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午夜暗紫色的鬃毛上,“现在有你,有穗龙,有金百合,我不是一匹小马。”

  午夜望着她强撑的模样,梦魇铠甲的光泽悄悄暗了几分——她往前挪了半步,蹄尖轻轻碰了碰暮光退出的那圈暖光斑,把光往她那边推了推:“我不是要你放弃。”

  她声音软得像廊顶垂落的水晶光,“我是怕你把‘统治者’的担子扛得太死,忘了身后还有小马能帮你分担,暮光。”

  “可是……午夜,你无私不求回报的帮助,对于一个独自坚守国家743年的君主而言,”暮光死死攥着马蹄,淡紫色鬃毛下,耳尖控制不住地发颤,“更像一根扎在心里的软刺——我早就习惯了自己扛所有事,习惯了把‘麻烦’都藏起来,可你偏偏要把你的力量递过来,让我突然觉得……好像连‘硬撑’都变得自私了。”

  “可这对我来说,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暮光。”暗紫色天角兽的梦魇铠甲泛着淡光,语气里藏着跨越时空的笃定,“你忘了?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们早就并肩站在一起,共同守护小马利亚,整整500年。”

  紫色天角兽的嘴角牵起一点极淡的弧度,不是嘲讽,更像卸下千斤重负后的自嘲——她抬起马蹄蹭了蹭眼角,蹄尖没摸到眼泪,只沾了点暖光映出的细碎光斑。

  “呵……原来我也会有羡慕到说不出话的时候。”

  她的蹄尖轻轻攥了攥午夜的蹄腕,像抓住了根不敢用力的浮木——她往暖光斑里又挪了半寸,冰凉的蹄甲终于完全裹进柔光里,却还是忍不住补了句软乎乎的顾虑:“但是……我总怕这份‘并肩’是暂时的。”

  她低头盯着两匹天角兽交叠的影子,声音里藏着743年攒下的不安全感:“我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小马会离开’——要么是去守别的村落,要么是被扎贡的魔法伤了,再也没回来过。”

  蹄尖蹭过午夜梦魇铠甲上的光纹,那暖光让她舍不得松开,“那个世界的500年太安稳了,安稳到我不敢相信,现在的我也能拥有……万一哪天你要回去,万一穗龙他们遇到危险,我是不是又要变回以前那样,一匹小马抱着防御图纸,连烫出泡都没有一只小马管?”

  廊顶的水晶灯轻轻晃了晃,碎光落在她淡紫色的鬃毛上,像撒了把星星。

  暮光抬眼时,眼底的不确定里多了点怯生生的期待:“可我又忍不住想……要是真能像那个世界一样,我们也能一起守着小马谷,一起看明年的苹果花,一起把那盏碎了的水晶灯修好,好像……再难的事,也能撑下去了。”

  午夜的蹄尖轻轻覆在暮光攥紧的马蹄上,梦魇铠甲的光纹突然柔得像化了的糖,连带着语气里都裹了点她自己没察觉的软:“我当然有回去的一天……”

  她想到的天真烂漫的妹妹紫悦,也想到了暮光闪闪,她愿意付出一切都要保护的小马,“但是,那些都是在金百合与斯特林完全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还有你康复之后——”

  【检测到宿主“午夜闪闪”当前行为偏离初始任务目标,是否确认继续执行?】

  【该行为已超出您最初抵达这个世界寻找暮光闪闪任务的范畴】

  午夜的耳尖被“秋”的警告声弄得颤了颤,却没挪开覆在暮光蹄上的马蹄——梦魇铠甲的光纹瞬间褪去了方才的柔软,转而泛着冷硬却坚定的光,像在对抗那道冰冷的机械音。

  她抬眼时,暗紫色的眼底没有半分犹豫,反而轻轻握了握暮光的蹄腕,像是在给对方定心,也像在给自己确认。

  见暮光闪闪还有些恍惚的眼神,她拿起先前紫色天角兽郑重交付给自己的兵符,指着眼角兽郑重交付给自己兵符上凹凸的纹路——上面的六芒星无声地闪耀着。

  “你说过,让我去主持南方的战事的,暮光。”

  暮光的蹄尖先是在兵符上颤了颤,冰凉的金属贴着马蹄,六芒星的微光落在她眼底,瞬间勾回先前的记忆。

  “我……”暮光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哽咽,却慢慢松开了一直攥得发紧的蹄子,转而把兵符往午夜那边又推了推,“……好,午夜。”

  ——

  南风镇的风总裹着咸湿的海雾,吹得城墙上的防御符文在水汽里泛着温润的光——那是午夜带着当地守卫连夜加固的,淡紫色的魔法光纹顺着城墙根蜿蜒,像给这座滨海要塞缠上了层能抵浪涛的软甲。

  她握着兵符站在了望塔上,梦魇铠甲的边角沾了些细碎的海盐,却没影响她盯着远处灰蓝色海面的眼神,暗紫色的鬃毛被海风掀起,刚好露出耳尖上别着的通讯水晶——那是暮光特意给她的,说“随时能听到小马谷的消息”,连水晶边缘都裹了层防雾的微光,怕海雾打湿了信号。

  几天前,当午夜闪闪握着兵符踏入南风镇时,咸湿的海风里还裹着未散的硝烟——滨海要塞的防御罩正泛着摇摇欲坠的黄光,一道碗口大的缺口上,几只黄魔正用泛着硫磺味的利爪疯狂抓挠,淡黑色的魔气顺着缺口往要塞里渗。

  独角兽军团团长博瑞克的鬃毛沾着血污,魔法角的光芒弱得像快熄灭的烛火,却仍咬着牙指挥士兵:“用藤蔓缠住它们的爪子!别让魔气碰到粮仓!”

  他身后的士兵们早已没了初战时的锐气,有的靠在城墙根喘息,魔法盾薄得能看见对面黄魔的影子;有的刚包扎好被魔气灼伤的蹄子,又攥着重剑冲了上去……

  这样大大小小的突袭,从黄魔盯上滨海要塞的港口开始,每天要上演三四次,连最年轻的士兵,眼底都积着化不开的疲惫。

  就在博瑞克的魔法箭快要接不上时,一道淡紫色的光突然划破硝烟:午夜的梦魇铠甲在海风中泛着冷光,她抬起马蹄将兵符按在防御罩的缺口处,六芒星的微光瞬间蔓延开来,像针线一样缝补着裂开的防御层。

  黄魔的利爪碰到淡紫光纹时,发出滋啦的灼烧声,博瑞克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对身后的士兵喊:“我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