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罐子挂着微型降落伞，缓缓飘落，保持垂直姿势。随后，底部的小炸药引爆，把里面缠成团的石墨纤维猛地甩开，像一朵朵灰白色的云。这些纤维是特制的，导电性能极强。只要轻轻搭在高压线或变压器上，立马造成短路，烧毁设备，整片电网瞬间瘫痪。漫天飘荡的石墨丝如同蛛网，随风乱舞，看得人头皮发麻。防空部队的人全都傻了眼，不知道该打哪儿。砰——一声巨响，旁边山洞猛地喷出火舌，一个大火球冲天而起。守在洞口的几个士兵被热浪掀翻，直接甩出十几米远。“长官！临时电站炸了！”一名士兵惊恐大喊。“闭嘴！我看得见！”法布里斯眼睛通红，冲他低吼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哪怕拼死抵抗，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供电系统。一旦断电，那十台电磁轨道高炮就成了废铁，只能当挡子弹的壳子用。他心里清楚，自由国这时候动手，绝不会只盯着他们这一个点。全国上下，肯定有无数个地方正经历同样的打击。想到这儿，法布里斯只觉得胸口发空，全身发软。没有了电磁炮，他们拿什么防空？接下来，只会是一边倒的屠杀。“该死！”“怎么会这样！”他仰头怒吼，声音里全是不甘和愤怒。周围的士兵一个个低头不语，眼神黯淡。原本还指望能挺过去，打赢这场自卫战。可现在，连最后的依仗都被炸没了。自由国的飞机，已经把他们的希望彻底碾碎。难道，真的没路可走了？“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办？”刚才被骂的那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办？”法布里斯狠狠啐了一口，瞪着天边。“当然是拼了！”“咱们的高炮还能再打一轮！”“就算今天全死在这儿，也要拽下几架敌机陪葬！”他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明知必死，却依然往前冲的狠劲。他们齐刷刷抬头，望向科帕奥尼克的夜空。……“头儿，石墨弹命中目标，白鹅国的临时电站确认摧毁。”一架低空掠过的自由国EA-6b“徘徊者”电子战机传回消息，飞行员亲眼看见了山洞爆炸的火光。“哈哈哈！干得漂亮！”德克斯特放声大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搞定了！”“断了电，他们那几门电磁炮就跟废铁没两样，顶多能当个移动靶子！”“以后再也别想伤我们一根汗毛！”“头儿，咱现在就压上去，把地面上那些人全清了？”F-16机舱里的哈吉耶夫攥紧操纵杆，眼底烧着怒火——上回被那一炮轰得差点栽进地里，他可一点没忘。“行！”“所有人听令，准备朝白鹅国那片防空据点投弹！”“但我猜，他们的轨道炮还能再打一发，别松劲儿，注意闪避！”“我估摸着，底下那些兵现在早就炸了锅，搞不好会拼了命反扑，都给我盯紧点！”吃过上回的亏，德克斯特这回说话格外小心，转头挨个提醒编队里的飞行员们。“收到！”“放心吧队长！”“咱脑子清醒着呢！”听见队友回应，十五架自由国联军战机迅速压低高度，朝着地面防空阵地投下第一波炸弹。呼——呼——十几枚重型航弹撕开空气，尖啸着砸向目标区。就在同一秒，地面也猛地爆出一连串火舌。“操！这新发的单兵防空火箭筒到底怎么点火？”“连个瞄准镜都没有，拿眼睛瞄吗？”“边上那个小电子盒是开关还是保险？谁教过这玩意儿？”“真是坑爹！后勤那帮人是闭着眼发装备的？”“连摸都没摸熟就发到手里，连个说明书都不给？让我们靠猜？”“可不是嘛！这新型号跟老款压根不是一回事，谁会用啊！”阵地上，一群扛着新式单兵防空发射筒的白鹅国士兵正急得直跳脚，嘴里骂个不停。法布里斯看了也头疼，可他理解——这玩意儿能运到前线已经算烧高香了。毕竟自由国和北方联盟的眼睛一直盯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炸锅。问题就出在，敌机来得太巧了，刚运到手还没摸熟，天上的战机就嗡嗡地压了过来。“哎！兄弟们，我好像搞明白这玩意儿咋开了！”突然，一个士兵一拍发射筒侧面，激动地喊起来。“这儿有个黑钮，一按，这边的小屏幕就亮了！”“我靠，我这也亮了！”“我的也行！”其他人一听，赶紧照着样子捣鼓，七手八脚地把旁边的小控制板给激活了。“嘿？我这屏上咋写着‘目标已锁定’？”“我也是！我刚把筒口对准天上那架飞机，它就弹出个提示，问我打不打！”“这什么情况？这玩意儿这么智能？”一群人面面相觑，一脸懵。“还看啥看！”法布里斯气得大吼，“咱们的电磁高射炮早没电了！再不打，一会儿全得给炸成灰！”“头儿说得对！”有人立马反应过来，“管它啥原理，先轰一发再说！”话音未落，一排人齐刷刷把发射筒扛上肩，对准天空里的敌机，狠狠扣下扳机。呼——呼——呼——几十枚手臂长的微型防空导弹“嗖”地窜出筒口，像一群发狂的火蛇，眨眼就冲进了云层。“啥？！”法布里斯瞪大眼，望着那快得离谱的导弹轨迹，差点咬到舌头，“这速度……也太离谱了吧！”而此时，科帕奥尼克的夜空之上。自由国联军的战斗机群正像闻到腐肉味的秃鹫，在高空来回盘旋，机翼下挂着满满的杀意。几架战机接连射出诱饵弹，把飞来的电磁炮弹一一诱爆。可那些炮弹实在太快，部分还是冲破了拦截网，直奔战机而来。飞行员们吓得猛推操纵杆，一个劲往上爬升，这才逃过一劫。其实，白鹅国阵地真正的威胁早就耗得差不多了——那些电磁轨道炮不是被打废，而是电快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