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着空荡荡，其实暗地里全是杀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栽进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秒后，威龙号冲上了米高空。从座舱往外看，天空全是黑一块白一块的云团，像谁打翻了墨水瓶。就在靳玮准备调头返航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下方不远处，一团特别黑的云。他在这片朱雀海上空飞了不知多少回，云层啥样，闭着眼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边天气翻脸比翻书还快。早上出门阳光灿烂，飞出去一两千公里，可能就给你来场暴雨。尤其是万米高空，碰上积雨云再正常不过。可眼前这片不一样。又厚又沉，黑得发紫，里头还不停闪着电光，噼里啪啦像过年放鞭炮。典型的浓积雨云。对飞行员来说，有两样东西最招人烦。一是风切变，二是积雨云，特别是这种浓积雨云。其实风切变很多时候也是积雨云搞的鬼，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空中杀手。积雨云又叫雷暴云，是空气对流时冷下来，水汽凝成的。一般云顶也就一万米上下，多数战机都能从顶上绕过去。但有些变态的，能蹿到一万五千米，那就没法飞过去了。更麻烦的是，这种云里头啥都有——雷电、冰雹，底下甚至能刮起龙卷。一块浓积雨云看着不大，也就一两公里到二十公里宽，但几个连成一串，能拉出上百公里的暴雨带。最吓人的是里头那股往上的气流，强到离谱，比十五级台风还猛。关键是，这是垂直方向的风，不是横着吹的那种。飞机要是不小心钻进去，瞬间就完蛋。看不清路，雷劈头盖脸地砸，冰雹跟炮弹似的砸发动机，机身被上下甩得像筛子。对飞行员来说，随便来一样都够喝一壶的。闪电可能直接把线路烧了，大冰粒能把风扇叶片打成马蜂窝。那股上升气流，分分钟让机翼超载，轻点的飞机可能直接在天上散架。所以再厉害的战机，见了浓积雨云也得绕着走。靳玮当然不想硬闯。他立刻拉升高度，准备从云顶飞过去。很快，威龙号被推到了米。这个高度，他平时飞巡逻任务根本不会来。可就在他刚稳住姿态时，突然发现——那片黑沉沉的积雨云边上，有两个小小的黑点。一动不动，却又始终盘旋在云层周围，像是在盯梢。虽然离那两个黑影还很远，但其中一个明显大了一圈。靳玮眯起眼仔细瞧了会儿，心里猛地一紧。那轮廓，怎么看怎么像自由国的Ep-3E电子侦察机。其实这也不稀奇，自由国的飞机老喜欢偷偷摸摸钻进龙国的天上来晃悠，打探各种情报。特别是他们最厉害的Ep-3E，几乎成了这片空域的“熟面孔”。而且这机型块头不小，跟普通的大型客机差不多大。光凭大小，肉眼还真不好分辨是民航还是军机。但关键是，Ep-3E长得太有特点了——机头下面挂着个圆滚滚的大雷达罩，机身上下还各有一条黑乎乎的长条形天线舱。这些飞机专门干的事儿就是截获、记录、分析雷达和无线电信号。所以一看那轮廓，靳玮心里就有数了：没错，就是它。为啥机载雷达一开始没扫到？估计是因为那家伙躲在积雨云边上，干扰了探测信号。再加上对方用的是ApG-77有源相控阵雷达，这种玩意儿可不简单。属于顶尖水平的机载雷达系统，反应快、探测远，还能不断变频扫描，敌方很难捕捉它的存在。不仅能盯目标，还能顺带干点电子监听、干扰通信、实时监控的活儿，探测距离能冲到220公里以上。好在靳允给这架威龙号配了更猛的三面阵列雷达。这个设计能补上主雷达视野的死角。现在市面上任何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探测范围也就左右各九十度上下。但威龙号不一样，加了侧边雷达阵列后，探测角度直接拉到左右一百二，甚至能拼到一百六、一百八。战场感知能力甩开其他战机一大截。靳玮调了下调角，雷达屏幕上立马蹦出两个目标标记。型号也清楚了。那个大的，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是自由国的Ep-3E电子侦察机。可另一个，却让他心头一震。“居然是自由国刚搞出来没多久的F-22隐形战斗机！”确认完机型，靳玮整个人立马绷紧了。那Ep-3E虽说侦察能力强，但基本就是个“看热闹”的角色，没武装，打不起来。顶多真要撞上了，仗着身子大，硬碰硬撞你一下。可F-22就完全不同了，在威龙号还没问世之前，这家伙可是全世界唯一的一款五代隐身战斗机。隐身性能强，火力猛，机动性逆天，危险系数爆表！靳玮没多想，马上接通塔台频道。“塔台，塔台，威龙号呼叫……有情况！”一边说话，他一边猛推操纵杆，朝着那两架外机的方向高速逼近。几秒钟后，通讯频道里传来回应：“塔台收到，请讲。”“我在右下方积雨云附近发现两架自由国飞机，已进入我方空域。”“一架是Ep-3E电子侦察机，另一架是F-22五代隐形战机。”“他们离我很近，我请求靠近查证，并执行驱离任务！”虽然今天他只是来试飞威龙号，不是值班巡逻，但既然撞见了，身为龙国飞行员，岂能装看不见？更何况，这次对方不仅派了侦察机，连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都开了过来。谁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一有阴谋，耽误一秒都是大事。没过多久，塔台回话了：“准许查证，务必确保自身安全，可实施驱离。”“我们马上向上级汇报，并通知附近执勤战机赶去支援。”“威龙号明白！”通讯一断，靳玮眼神一冷，操纵杆一压，驾驶着威龙号直扑那片厚厚的积雨云下方。这两年，龙国发展得越来越快，钱多了，技术也上去了。周边一些国家眼红得很，尤其对龙国空军的新战机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