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月夜(1)-《火影:我练催眠怎么成万人迷了》

  深夜,宇智波瑰坐在打开的窗前,捧着一杯茶,静静地看悬在夜空上、格外巨大的圆月。

  对于旗木朔茂的抹黑越来越严重,已经成为热潮,纵然她有之前在医院的群众基础,若再在旗木宅外站岗,风评也会变差的。

  大蛇丸和纲手也看不下去她的行为,前者只是暗着提醒了几句,给她留面子,后者性子直,直接告诫她不要掺和这趟浑水了。

  “别去了,没用的。”纲手温和地看着她,表情却不由自主地掺杂着冷漠。

  这冷漠不是对宇智波瑰的,而是置身事外且无可奈何导致的冷漠,带着对事件本质的隐忍嘲讽与怒火。

  她道:“事情结果已定,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你那朋友好,你别再去了。”

  宇智波瑰没有回应,看了看她道:“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走了,纲手大人。”

  这种神情纲手再熟悉不过了,不服管教中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善良,怎么看怎么天真,却比任何已经世俗化的大人都要固执。

  像一只愚蠢的、不知道同伴已经葬身狼口、执意要救的小羊。

  纲手看她转身,平静道:“如果你再去,我保证我会把你带走。”

  两人都知道,纲手从不说假话。

  宇智波瑰的背影顿了顿,几乎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但在纲手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却微微上扬一瞬。

  终于等到这句话,让她有理由暂时“放弃”朋友了。

  但是纲手只能让她白天不去,可没有说晚上。

  宇智波瑰将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起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

  卡卡西没有睡着。

  不管是越来越疯魔的传闻,还是父亲颓废的闭门不出,还是今天没有来的瑰,都让他难以入眠。

  他下巴埋在被子里,盯着窗户。

  今晚是个晴朗的夜,米黄色的窗帘在月光下十分清透,中间缝隙透出一缕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也照在他黝黑的眼上。

  他缓慢蜷缩起来,被子隆起一坨。

  像个孤独又无措的孩子。

  其实在卡卡西第一次因瑰和其他人说笑而妒火中烧后,他就习惯了蜷缩的睡姿。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这无法避免——当只渴求一个人的爱,又无法获得满足时,就会缺失安全感。

  当然,他意识不到,只觉得这样舒服也入睡得快。

  不过今天好像没用了。

  卡卡西看着月光,突然想起宇智波瑰给他讲过的故事。

  那还是他们上学时,宇智波瑰给他讲的。

  彼时天气正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女孩侧头叫他:“卡卡西。”

  她走路时会提前卡卡西一个身位。

  卡卡西的视线从她耳边发丝移到她的唇,应声道:“嗯。”

  “你知道月亮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

  “那我给你讲吧,月亮啊,象征着纯洁、浪漫,也象征着疯狂、恐惧……有人说月亮是太阳的影子,所以既有生机,也有危险。但这通通不重要。”

  女孩双手合十,笑容在回忆里闪光,她道:“最重要的是,传闻中月亮有神秘力量,对着月亮可以许愿哦,说不定会实现!”

  “所以卡卡西,以后如果想见我,可以对月亮许愿哦。”

  卡卡西安静听完,看她一眼:“我晚上见你做什么?”

  “……有道理。”

  她很快振作起来,总结道:“哎呀,反正就是许愿嘛,讲什么道理。”

  “总之,我希望卡卡西会梦想成真!”

  回忆结束。

  梦想成真……

  卡卡西缓缓闭上眼,开始祈祷。

  如果真的能许愿成功,就让他再见瑰一眼吧。

  ——哪怕是他主动疏远的。

  “叩叩。”

  清脆的敲击声传来,卡卡西蓦然睁开眼,惊愕地瞳孔一缩。

  窗户处有一个人形黑影。

  真的有人来了。

  而且看身高,和瑰一模一样。

  是不是别人?是不是报复的人?许愿真的成功了吗?月亮也象征疯狂,他是不是在月光下发了疯?

  思绪纷乱万千,但并不耽误卡卡西跳起,奔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宇智波瑰的身影赫然出现。

  纱一样朦胧的月光下,她仍旧优雅漂亮到每一根发丝,像黑猫一般蹲在窗台上,冲他柔和微笑。

  他打开窗。

  凛冽夜风送进来她的气息,凉爽混杂着暖。

  当宇智波瑰的手抚在他脸时上,卡卡西控制不住地喉间发痒,再也伪装不住坚强,红了眼眶。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被他颤抖着说出:“瑰……我好想你。”

  等他哭过一场,两人板板正正地躺倒了卡卡西的被窝里。

  他们没功夫讲究,宇智波瑰直接穿了卡卡西的旧睡衣,倒也合身。

  她侧身抱着卡卡西,轻轻拍背安抚着,还小声哼着歌。

  埋在她颈窝里的卡卡西刚哭过,已经恢复平静,只是贪恋温暖,不舍得离开。

  他嗅闻着独属于宇智波瑰的气息,也抱着她,安心得像迷航的人找到了方向、饥渴的人找到了绿洲。

  至于在宇智波瑰面前哭会不会难为情……

  不会。

  卡卡西已经失去在宇智波瑰面前掩饰情绪的能力了。

  没有掩饰的欲望,就不存在难堪。

  正相反,把脆弱暴露给她,他很有安全感

  宇智波瑰抱着他哼歌,神情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都柔和。

  她非常理解他的发泄。

  不断响起的情绪点入账、对卡卡西的那么一点好感也让她很包容。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在刚才他混乱时说话,让他歇斯底里的原因。

  宇智波瑰的剧本很简单:进来先发制人,质问卡卡西为什么避她不见,再用一堆话搬弄是非,最后让卡卡西哭着给她道歉。

  可看到卡卡西月光下的脸时,她动摇了。

  少年的脸清瘦了,双眼越发地大,盛满无助、茫然、麻木等等情绪的脸上只有一种正面情绪。

  因她到来的喜悦。

  这一瞬间,她真的真的,真的想放过他,放过这个被她一手摧残至扭曲的、精神薄弱到只有两点支柱的、可怜的孩子。

  宇智波瑰只是把火影世界里的人当工具,她不是反社会人格。

  对待这种真心,她会动摇。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破天荒地地放任卡卡西完整地发泄掉情绪。

  等他哭完,她还哼歌,尽力让卡卡西在氛围中感到安心。

  曲调简单干净的歌成功让卡卡西放松。

  哼歌结束,卡卡西已经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