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抉择的笔尖-《穿越神印王座:把龙浩晨变成女人》

  塑料笔杆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与金属胸甲和贞操带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李晨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那张白纸平摊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像一块等待铭刻罪状的墓碑。打印的字迹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他混乱的脑海。

  “写下你所知道的,关于‘龙皓月’和‘碎片’的一切。这是你获得更好待遇的唯一机会。”

  机会?李晨阳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近乎哭泣的弧度。这算什么机会?是选择速死还是慢死的“机会”吗?他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要把它烧穿。

  写?写下龙皓月的秘密?写下那些连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的、关于碎片力量的碎片化信息?把这些交给幕后黑手?这无异于将一把锋利的刀亲手递给要杀他的人,而且刀尖还可能指向暂时无辜(或许并不无辜)的龙皓月。尽管他对龙皓月充满了怨恨、愤怒,甚至有过报复的念头,但那更多是源于屈辱和恐惧下的失控。真要他冷静地、系统性地出卖对方,将对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感从心底升起。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更是一种生存的本能——一旦交出筹码,他就彻底失去了价值,结局可想而知。

  不写?拒绝的后果是什么?断粮?断水?还是更直接的……刑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上冰冷的项圈,又感受了一下胸甲和贞操带令人窒息的束缚。这些“装备”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持续的折磨。对方有能力给他套上这些,自然也有能力施加更可怕的痛苦。他想起了被绑架时颈侧的针刺痛感,那只是麻痹药,如果是其他东西呢?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他蜷缩起身体,宽大的袍子裹住颤抖的身躯,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哀鸣。这个狭小的、橙色的囚室,此刻更像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合拢的捕兽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送餐口后面似乎有双眼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压力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压垮。

  “龙皓月……”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初那个有些腼腆的清秀“少年”,后来那个在碎片影响下变得疯狂而危险的施害者,以及最近那个眼神复杂、充满猜忌的陌生人……恨意、恐惧、一丝残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复杂情愫,交织在一起,理不清,剪不断。

  还有“碎片”。那诡异的力量,改变了他的一切,将他拖入这个噩梦。关于碎片,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大多是从龙皓月零星的叙述和林雨、方思婷的暗示中拼凑出来的。但这些信息,对于窥探碎片秘密的人来说,或许就是无价之宝。

  他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

  为什么不……利用这次机会?

  对方想要情报,他可以给,但给的可以不是真相,或者不全是真相!他可以编造!可以误导!可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水搅浑!把幕后黑手的注意力引向错误的方向!甚至……可以尝试在书写中,留下只有特定的人(比如方思婷?如果她能找到这里的话)才能看懂的暗号或线索!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热了几分。但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编造的信息必须听起来合理,能经得起一定程度的推敲,否则一旦被识破,后果更严重。而且,如何留下暗号而不被察觉,更是难上加难。

  风险极大,但……这或许是绝境中唯一能主动做点什么的机会了。被动等待救援或死亡,不如放手一搏!

  李晨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拿起那支塑料笔,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不再看那张命令般的纸条,而是将目光投向空白的纸面,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首先,要设定一个基调。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合作,那样反而可疑。要表现出挣扎、恐惧,以及最后在压力下被迫妥协的姿态。

  其次,关于龙皓月。不能完全出卖,但也不能一点不说。可以透露一些无关痛痒的,或者半真半假的信息。比如,强调龙皓月也是碎片的受害者,被林雨控制,性格大变(这部分接近事实)。但可以隐去龙皓月对自己做的具体事情,或者进行模糊化处理。甚至可以暗示龙皓月手中可能还有更关键的碎片信息,引导对方将更多精力放在龙皓月身上,从而减轻自己这边的压力?这个念头有些阴暗,但生存面前,顾不了那么多了。

  最后,关于碎片。这是关键。他可以编造一些听起来合理但无法验证的“设定”。比如,碎片的力量需要特定的“媒介”或“仪式”才能激发(暗示对方现在抓住他也没用);或者碎片之间存在“排斥反应”,强行使用会导致灾难(部分真实,但夸大其词);甚至可以杜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主碎片”位置,将对方引向错误的地点。

  至于暗号……他仔细回想方思婷可能熟悉的、只有他们之间才可能理解的细节。龙皓月原来的名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某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关于碎片的特定称呼?必须非常隐晦,不能留下明显把柄。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心理博弈。李晨阳趴在地上,塑料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艰难地划动着。他写得很慢,时而停顿,时而涂改,努力营造出一种内心挣扎、被迫书写的效果。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

  他并不知道,在囚室上方某个隐蔽的观察孔后,一双冷漠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每一个细微的停顿和表情变化。

  书写,成了一场生死攸关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