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孤狼再临-《抗日之绝地枪王》

  夜,如同被无尽的绝望和仇恨浸透了的幕布,死死地压在了这片,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却又,付出了,近乎于毁灭性代价的土地上。

  “铁血岭”的指挥部里,灯火通明。

  气氛,却比,外面那,零下几十度的严寒,还要,凝重百倍。

  “队长!不行啊!”

  一营长陈振山,这个,同样是,只剩下了一条胳膊的汉子,一把,就按住了那张,同样是,充满了杀机的地图!他,那双,同样是,布满了血丝的独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极致的焦急!

  “您……您疯了吗?!您,才刚回来!伤,都还没好利索!就……就要,再去,打抚松?!”

  “我没疯。”杨汝成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

  “队长!”王二,和,黑子,这两个,同样是,浑身散发着骇人杀气的汉子,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俺们,跟您一起去!!”

  “都给我,起来!”杨汝成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你们,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铁血岭’,”他,指着脚下这片,他们,用,近千名劳工兄弟的鲜血和生命,才,刚刚打下来的,‘家’,“是我们,最后的根!这里,要是,再没了!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们的任务,”他,指着那,同样是,早已是,跃跃欲试的,上千名劳工新兵,“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给老子,练成,真正的,兵!!”

  “可是,队长……”王二,梗着脖子,还想再争!

  “这是命令!”

  杨汝成,没有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

  他,缓缓地,转过身,将那杆,冰冷的九七式狙击步枪,重新,背回了身后。

  他,又将那把,沾满了王铁柱鲜血和荣耀的,沉重的板斧,别在了腰间。

  最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了那颗,虎子,至死,都未能,扔出去的,冰冷的,手榴弹,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陈营长。”

  “在!”

  “我走了之后,”他的声音,沙哑,却又,不容置疑,“‘铁血岭’,所有的事务,由你,和,政委(赵小山),孙大海,王二,黑子,五人,共同商议决定。”

  “你们,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队长,您说!”

  “活下去。”

  “……是!”

  ……

  当天,深夜。

  当,整个“铁血岭”,都陷入了一片,充满了希望和疲惫的沉睡中时。

  一道,同样是,孤零零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他,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家”。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一个人。

  再一次,踏上了那条,充满了未知与死亡的,复仇之路。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抚松县城。

  山田信雄。

  ……

  归途,不再是归途。

  而是,一条,充满了杀戮和孤独的,不归路。

  杨汝成,就像一头,真正,回归了山林的孤狼。

  他,不再需要,顾忌任何人。

  他,也不再需要,为任何人的生命,负责。

  他,只需要,用他,最熟悉,也最擅长的方式,去接近,他那,早已被他,刻在了骨子里的,最终的,猎物。

  三天三夜。

  他,没有合过一次眼。

  他,也没有,吃过,一口,热乎的食物。

  他,就像一架,不知疲倦的,冰冷的杀戮机器,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那,同样是,被冰雪覆盖的,茫茫林海之中。

  饿了,他就,抓一把,冰冷的雪,塞进嘴里。

  渴了,他就,啃一口,那,同样是,干硬得,如同石块般的,树皮。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智慧和冷静的眼睛,此刻,却只剩下,一片,如同,荒原般的,死寂和空洞。

  只有,在,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蜷缩在,那,同样是,冰冷刺骨的雪窝子里,短暂地,合上眼时。

  那,一张张,同样是,年轻,熟悉,却又,早已,被鲜血和火焰,彻底定格了的脸,才会,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

  “队长,‘龙脊山’,再见……”

  “队长,俺们,是不是,打赢了……”

  “队长……走……”

  “啊——!!”

  他,猛地,从那,短暂的噩梦中,惊醒!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

  他,将那把,冰冷的剥皮小刀,狠狠地,插进了,身旁那,同样是,冰冷的,坚硬的冻土之中!

  鲜血,顺着他那,早已,被仇恨和痛苦,扭曲了的指缝,缓缓流下。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他那颗心,早已,在,那场,冲天的爆炸和火光中,

  死了。

  ……

  第四天,傍晚。

  当那,一座,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般,充满了罪恶和死亡气息的,抚松县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

  杨汝成,那双,本已,死寂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冰冷的,疯狂的火焰。

  “山田……”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回来了。”

  他,像一头,最耐心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了,城外那片,早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的,废弃的乱坟岗里。

  他,一动不动。

  他,在观察。

  他,在寻找,那个,他,做梦,都想,亲手,拧下脑袋的,仇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那颗,本已,冰封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整个,抚松县城,都变了。

  城墙上,那,本是,由伪满军,负责守卫的哨卡,早已,被,清一色的,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所取代!

  探照灯的数量,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那,一道道,如同死神之眼般的刺眼光柱,在城墙的内外,来回地,交叉扫射,不留一丝死角!

  城门,更是,早已,被,用沙袋和铁丝网,死死地,堵住了!

  只留下,一个,同样是,由,重机枪,和,装甲车,共同把守的,狭窄的,唯一的,出口!

  “他娘的……”

  杨汝成,将那杆,冰冷的九七式狙击步枪,缓缓地,架在了那块,同样是,冰冷的墓碑上。

  他,知道。

  山田,那个老鬼子,是真的,怕了。

  他,这是,把整个抚松县城,都变成了一个,乌龟壳!

  一个,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铁王八!

  “进不去?”杨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那,我就,逼你,出来。”

  他,缓缓地,将那,冰冷的瞄准镜,对准了,城墙上,那个,同样是,在寒风中,来回踱步的,日军的,流动哨。

  ……

  “八嘎!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能把人的骨头缝都给冻裂了!”

  城墙上,一个,同样是,被冻得,鼻涕横流的日本兵,不耐烦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你说,大佐阁下,是不是,疯了?那个‘杨疯子’,炸了机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山沟里去,当缩头乌龟了!还让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

  “少废话!”他身旁那个,同样是,一脸警惕的军曹,冷冷地,打断了他,“你,最好,收起你那份该死的傲慢!我告诉你,小子,那个魔鬼,他,随时,都可能,会回来!”

  “回来?”那年轻的士兵,不屑地,冷笑一声,“就凭他?他要是敢……”

  “砰!”

  一声,沉闷,悠长,却又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死亡穿透力的枪响,毫无征兆地,从那,漆黑一片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乱坟岗里,骤然炸响!

  那个,年轻的士兵,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轻蔑的眼睛,瞬间,就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正在,迅速扩大的,不断向外冒着鲜血的,黑洞洞的弹孔。

  “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软软地,瘫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充满了罪恶的土地上。

  “敌……敌袭——!!”

  那个,军曹,在经过了,最初的,零点一秒的震惊之后,猛地,就地一滚!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嘶吼!

  “是……是‘杨疯子’!!他……他回来了!!”

  “砰!”

  回答他的,是,另一声,同样是,冰冷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