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又晚一步?-《敕封一品公侯》

  秦渊一行人赶到靖安坊大牢房时,高大的建筑物有狱卒巡视,其高大木门如常,只是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苦杏仁味,让秦渊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开门。”秦渊吩咐道。

  秦渊因为两日未换衣裳,头发也未梳理,此刻套了一身儒衫过来,腰间也未配金鱼袋,再加上年纪轻轻,看着就像个俊美的书生一般。

  歪帽狱卒斜眼看了看,漫不经心道:“探谁?”

  “大食人。”

  “这可是朝廷要犯,岂容你说探就探?快滚,否则按勾连罪给你抓起来!”

  秦渊懒得理会他,直接朝牢门走去。

  “唉!往哪走呢,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着?”狱卒直接抽出佩刀,皱着眉走了过来。

  萧猎冷哼一声,直接上前将其提起来,一把将他甩了出去,狱卒一声惨叫,瞬间将巡视的其他狱卒也吸引了过来。

  “快来人呐,有人要劫狱!”歪帽狱卒被摔懵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怒火中烧,直接大喊道。

  萧猎怒目圆睁,大喝道:“劫什么狱!一帮睁眼瞎的腌臜泼才,这是平原侯秦渊,不要命了么?”

  歪帽狱卒被吓得一激灵,后退两步道:“屁的侯爷,毛都没长齐的后生崽子,还敢冒充侯爷,我看你们才不要命了!”

  萧猎懒得再多废口舌,直接直接朝狱卒们冲了过去,撞飞一个,锤晕一个,攥着一个人的脖领子直接丢飞出去,剩下的狱卒被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后退。

  “呵忒!再敢不敬,老子宰了你们。”

  秦渊踩着楼梯下来,只见牢门一扇扇敞开着,看清里面的情形之后,无力的苦笑了两声,真是要多荒谬有多荒谬。

  原本该关押大食人的牢房里,三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双目圆睁,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涎水,正是剧毒发作的模样。

  “萧大哥,将守门的狱卒带过来。”

  萧猎应了一声,直接来到外面揪着狱卒的头发将人拖了进来。

  “啊!怎么都死了,你们……你们……”狱卒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以为碰见了害命的凶手,当下连滚带爬的想往外逃,结果被萧猎一脚踩在了后背上,动弹不得。

  秦渊直接来到他面前,将御赐的金牌在他面前亮了亮。

  “看清楚,吾乃平原侯秦渊。”

  狱卒定睛一看,顿时惊骇的差点魂飞魄散,他忙不迭的跪下磕头。

  “是小人该死,我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侯爷不要怪罪。”歪帽狱卒一下又一下的抽打自己耳光。

  “行了,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您问什么,我答什么。”

  “老实说,刚才谁来过?”

  狱卒声音发颤,仔细想了一会儿,连忙道:“方才来了一队旅贲,说是奉上命来提人,小的见他们腰牌齐全,便开了牢门!谁知……谁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走了多久了?”

  “估摸着一个时辰了。”

  秦渊站起身,闭眼冥思片刻,无奈道:“一个时辰……”

  白夜行蹲下身,用枯草蘸了点死者嘴角的残留物,凑近鼻尖轻嗅,皱眉道:“是牵机引,毒性烈,发作快,寻常人沾到皮肤都能致命。”

  秦渊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言不发,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身心俱疲,当下一点思路都没有,幕后黑手躲在暗处,一直在牵着他们鼻子走。

  叶楚然不知发现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她指着一具尸体的脖颈:“伤口边缘有极细的丝线划痕,凶手不仅用毒,还在死者挣扎时用银丝封了喉,这手法我觉得有点眼熟。”

  “有头绪?”秦渊疑惑道。

  叶楚然缓缓踱步,面露思忖道:“十年前,长安有个害命的僧人,名叫浮屠僧,专挑走夜路的行人下手,他善用牵机毒,还喜欢用银丝割下死者头颅,悬挂在高处供人鉴赏,后来被大理寺捉住,关进死牢,到了问斩的前一日,他却被人救了出来,自此再也没了音讯。”

  歪帽狱卒也跪着爬行过来,补充道:“对对对,小人想起来了,那为首的一人头上绑着黑巾,那布面很是平滑,现在这么一回想,好像就是直接贴在了头皮上,像个和尚一般。”

  白夜行似乎也被唤起了记忆,朝秦渊点了点头道:“没错,有这么一个人,的确如少司命所说,此人手段狠辣,大理寺也是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将他捉拿归案。”

  “如今他在哪,可有线索。”

  叶楚然摇了摇头道:“不知,不过我知道他在平康坊有个相好的姘头,名叫素娘,现在还在不在,不清楚了。”

  萧猎听得怒火中烧,长刀“哐当”一声杵在地上:“这群杂碎!先是杀赫拉灭口,现在又来斩草除根,分明是怕这些大食人供出背后主使!”

  秦渊翻身上马,说道:“速去,再晚去片刻,说不定这条线索也断了。”

  夕阳把坊墙晒得发烫,像块快化了的蜜饯。

  长安人的心目中,平康坊便是天堂,这是唯一没有宵禁的地方,文人雅士去得,贩夫走卒也能瞧一瞧半掩门,也有勋贵常去的真正的天上人间。

  并不是每家男人都娶得起三妻四妾,再说,家花总看也看腻了,不如出来看看骚气的野花,体验一把别样的滋味,别看每次花的银钱不多,但耐不住常来,那些青楼女子半遮面的模样勾的人发痒,自有精虫上脑的少爷们为了一亲芳泽,一掷千金,所以说,平康坊是真正的销金窟。

  青楼的门都敞着,姑娘们倚在廊下,跟坊口卖花的老头打趣。有个穿绿罗裙的正用银簪挑着花瓣玩,见有人过,眼波扫过来,软得像没骨头,可你真要细看,那笑意里又隔着层东西,跟坊里的纱灯似的,看着暖,摸不着热。

  “素娘可在?”

  老鸨子面前糊了一层厚厚的水粉,看的让人觉得黏腻。

  “客啊,我这有更好的,素娘就罢了,人老珠黄,不符合贵人的胃口。”

  老鸨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逛青楼的,身后带了个绝色女子,还有一个抱着剑的冰块脸,后面这人体型高大,像个野兽一般,看着凶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