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销魂富贵窝-《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

  银钩赌坊果然隐蔽。

  孙成如法炮制,先亮明身份镇住场子,再说明只寻一人。

  赌徒们见官差确实不是来抓赌的,都配合地站到一旁任其查看。

  可惜仍无所获。

  接连搜查了如意坊、千金阁等五六家赌场,天色越来越亮,却始终不见小六子踪影。

  何明风心中焦急——若让小六子逃出京城,再想抓人就难了!

  “还剩最后几家地下赌坊。”

  刘元丰面色凝重:“最隐蔽的一家叫‘富贵窝’,专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而且……在一个棺材铺后院里面。”

  孙成咬牙:“怕他不成!咱们走!”

  富贵窝果然阴森诡异。

  一行人来到棺材铺,直接把棺材铺的人控制住。

  推开棺材铺后院的暗门,一股浓重的烟臭扑面而来。

  赌场里人声鼎沸,赌徒们赌得正酣。

  孙成亮出腰牌,赌徒们顿时乱作一团。

  这次不同的是,有几个彪形大汉上前阻拦:“官爷,这里可是……“

  “顺天府办案!”

  孙成厉声道,“谁敢阻拦,以同案犯论处!”

  何明风补充道:“我等只寻一人,与诸位无关。若能协助找到此人,今日赌局之事,官府可以网开一面。”

  赌徒们闻言,顿时安静下来,纷纷主动让开道路。

  何明风目光如炬,仔细扫视全场。

  忽然,郑彦在最里面的赌桌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六子!

  那小子赌得两眼通红,面前堆着不少银钱,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在那里!”

  郑彦赶紧指了指方向,低声道。

  孙成会意,示意手下包抄过去。

  小六子正赌到兴头上,掷骰子大喊:“六六六!”

  全然不觉危险临近。直到官差逼近,他才惊觉不妙,转身要跑,却被当场按住。

  “你们干什么?”

  小六子挣扎着叫道。

  孙成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把人给我带走!”

  一行人带着抓到的小六子刚回到顺天府。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匆匆跑来:“孙捕头,好消息!在西山抓到了那个货郎!”

  原来顺天府的差役根据何明风提供的特征,在西山一带蹲守多时。

  终于在一个小客栈里抓到了正准备逃走的货郎。

  孙成大喜:“好!将人犯都押回衙门!”

  “让大人审问此贼!”

  ……

  孙成带着人去京城各大赌坊抓人的消息,等天色一亮。

  立刻传了出去。

  刘元才早上一醒来,他的心腹就一脸凝重,脚步匆匆过来报告了这个消息。

  “什么?!”

  “那个小六子被抓到了?”

  刘元才顿时傻了眼。

  “不是让那个货郎和那个小六子赶紧离开京城么?”

  “怎么两人都没走,反而被抓到了?”

  刘元才气急败坏道。

  杨景元知道人被抓住后,立即升堂问案。

  在确凿证据面前,小六子和货郎很快招认了。

  是一个姓钱的管事指使他们做的,承诺事成后各给三百两银子。

  “那钱管事长什么样子?”

  “山……山羊胡,人精瘦,吊梢眼,大约这么高。”

  “说话有几分南边的口音。”

  小六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在一旁旁听的刘元丰闻言顿时一震,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何明风和杨景元都不由得看了过去。

  “刘大哥,怎么了?”

  何明风问道。

  刘元丰一脸震惊:“杨大人,明风,这人口中所说的钱管事……”

  “好像是我二弟身边的人……”

  说着,刘元丰猛然一惊。

  立刻起身对着杨景元拱拱手:“杨大人,在下对此事一无所知!”

  “请大人明鉴!”

  杨景元自然知道刘家两兄弟不和睦一事,顿时点点头。

  “刘大公子莫要担心,你是你,你二弟是你二弟。”

  “你抓人有功,且放心吧,本官一向赏罚分明。”

  说着杨景元立刻给孙成使个眼色:“去抓人!”

  ……

  天刚亮没多久。

  钱管事连滚带爬地冲进刘元才的书房。

  “公子!大事不好!”

  刘元才正悠闲地斜靠在紫檀木嵌螺钿的贵妃榻上,把玩着一方新得的和田玉镇纸。

  钱管事扑跪在地,锦袍下摆沾满了泥水,声音因惊恐而变调:“货郎和小六子……刚刚都被顺天府抓了!”

  玉镇纸“啪”地一声摔在青金石地砖上,裂成两半。

  刘元才猛地坐起,脸色瞬间煞白:“什么?何时的事?怎么会被抓?”

  “就……就在刚才……”

  钱管事哆嗦着抬起惨白的脸:“顺天府的人直扑赌坊和客栈,分明是有备而来,下手又快又狠……”

  话音未落,书房外已传来阵阵喧哗。

  老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发颤:“二公子,顺天府孙捕头带人闯进来了,说要请钱管事去衙门问话!”

  刘元才顿时乱了方寸,眼见孙成带着一队差役闯入书房,他强作镇定地起身:“孙捕头这是何意?擅闯私宅,可有府尹大人的手令?”

  孙成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刘二公子见谅。这是杨大人亲签的拘票。”

  他展开一卷公文:“贵府钱管事涉嫌五味楼投毒案,人犯已经招供,证据确凿。还请行个方便。”

  钱管事惊恐地望向刘元才,嘴唇哆嗦着似要求救,却被两个差役一左一右架起,拖了出去。

  刘元才呆立当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手心全是冷汗。

  待差役离去,刘元才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片刻慌乱后,他猛地想起什么,急忙唤来小厮:“备轿!从后门走!”

  刘元才匆匆赶到赵寅深家中。

  “师爷,出大事了!”

  刘元才也顾不得寒暄,语无伦次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师爷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听完冷笑一声:“早就让你得手之后立刻除掉那两人,偏生妇人之仁。”

  “如今倒好,留下这等祸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元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问:“现在该如何是好?孙成拿着杨景元的手令直接拿人,分明是掌握了确凿证据……”

  赵师爷眼中精光一闪,放下茶盏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此事是你身边谁去办的?”

  “就是……是钱管事。”

  刘元才急急忙忙道:“只有钱管事一人,没有旁人了。”

  “那此人就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