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徐州乱斗 第三十五章我把你当姐妹,你却想让我守寡?-《我,陈登,三国第一猎头!》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陈登站在中央,右侧是麋环,左侧是曹贞。

  麋环躬身下拜,动作优雅。

  而另一边的曹贞,身形极其勉强地弯了弯。

  “二拜高堂!”

  陈登对着空无一人的主位,深深一揖。

  父亲陈珪被困下邳,母亲早亡,这高堂之位,他拜的是一份思念。

  两位新娘也随之拜下。

  “夫妻对拜!”

  陈登转身,分别面向两位新娘。

  与麋环对拜时,她依旧配合,红盖头下的身躯微微前倾,完成了礼。

  轮到曹贞时,她却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聚焦在此处,气氛变得尴尬。

  陈登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最终,在司仪第二次高喊后,才在旁人的轻推下

  身体颤了一下,猛地一低头,像是在泄愤。

  “礼成!送新人入洞房!”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这场有些尴尬的拜堂仪式总算结束。

  陈登如释重负,将两位新娘交由侍女们引向后院的厢房。

  他则转身,端起酒杯,开始向满堂宾客敬酒。

  大堂内觥筹交错,恢复了热闹。

  陈登拄着拐杖穿行在宾客间,忽然,他的脚步停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前。

  三个熟悉的面孔正埋头在食物堆里,胡吃海喝。

  正是阙宣,张闿,孙观三人。

  见到陈登走来,三人急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行礼。

  孙观脸上还沾着酱汁。

  “公子!我送昌豨的尸首回乡安葬后,就立刻赶回来了!这才半个多月,您都成亲了!”

  阙宣嘿嘿一笑,拍了拍孙观的肩膀。

  “一娶就是两个!不愧是天命人,比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强多了!”

  张闿刚才猛灌了几口酒,脸上泛红,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道。

  “要俺说,公子这才是办大事的样子!两个哪够!”

  “回头,俺让翠花也给公子你做媳妇。以后您出征,让她给您当个亲卫,也算咱们一家亲上加亲了嘛!”

  话音一落,同桌几名陪嫁过来的曹家家将,动作瞬间一僵,握着筷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他们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惊疑不定地在口无遮拦的张闿和陈登之间来回扫视,似乎想从这位新主君的脸上,判断这究竟是该斥责的无礼之言,还是无需在意的军中常态。

  张闿挠了挠头,一脸诧异。

  “你们瞅俺作甚?俺说错了?不就多双筷子嘛!”

  陈登扶着额头,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

  这家伙,没救了。

  他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尹礼的影子。

  “尹礼呢?他为何没来?”

  阙宣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

  “他……他留在城外营地看家了!”

  “当时我们商量着谁留下看家,然后就决定用公子教给我的象棋决定,五局三胜。结果那家伙……运气太背了,挨个跟我们三个下,就没赢过一局!”

  果然还是那个倒霉蛋尹礼。

  陈登心中了然,他这霉运……也算一种本事了。

  此时,大堂门口一阵骚动,一名家仆高声通报。

  “陶使君到!赵别驾到!”

  只见陶谦带着赵昱,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满面窃笑地走了进来。

  “元龙啊!老夫处理政务,来晚了一步,不知道这杯喜酒,老夫还喝不喝得上啊?”

  陈登迎上前去,躬身行礼。

  “陶公与赵大人能来,是陈登的荣幸,岂会没有喜酒。”

  赵昱在一旁附和着,脸上挂着狡猾的笑意。

  “陶公与我,为元龙兄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笑纳。”

  他一挥手,身后的仆人立刻呈上两个礼盒。打开一看,一盒是上等的和田玉如意,另一盒则是一套墨宝。

  “此外,陶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赵昱卖了个关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陶公爱才,决定任命元龙为中郎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接着,他将一枚将印和一封陶谦亲笔写给臧霸的劝降书,交给了陈登。

  “依元龙兄所言,先礼后兵。”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他顿了顿,又道:

  “为策万全,陶公还决定,命曹宏将军为监军,随你一同出征,辅佐军务!”

  陈登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笑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但端着酒杯的手指却不易察觉地紧了紧。

  监军?是监视吧!

  陶谦这一手,真阴险!

  他要让全徐州的人都知道,他陈登即便总领兵权,也依旧是陶公手里的一条受人牵制的鹰犬。

  不过,这曹宏是个蠢货,倒比想象中更好对付。

  等到带着丹阳兵出了城,夺过下邳。

  这根钉子,他迟早要拔掉。

  想到这里,陈登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寒光。

  再抬起时,已是满脸感激涕零,声音激动:

  “多谢陶公栽培!陈登定不负所托,必将臧霸擒来见您!”

  ……

  新房内,红烛摇曳。

  曹贞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长出了一口气。她饿坏了,也不管什么规矩,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摆着的供果,就往嘴里塞。

  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另一侧,一直端坐着的麋环有些好奇,她犹豫了一下,也轻轻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露了出来。

  曹贞看到她,嘴里的果子都忘了嚼,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早就听说麋家小姐是个大美人,没想到……生得这般漂亮。”

  麋环嫣然一笑,左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

  “曹贞妹妹不必过谦,你也是出水芙蓉,这嗓音又清脆甜美,真是让人羡慕。”

  曹贞听着舒服,三两口咽下果子,又拿了一个塞到麋环手中,主动坐到她身边。

  “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环姐姐,可好?”

  麋环看着手里的果子,点了点头,笑道:“贞儿妹妹活泼可爱,想来……夫君定会欢喜。”

  听到“夫君”这个词,曹贞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阴沉起来。

  “哼!这个死陈登!臭跛子!”曹贞咬着嘴唇,拜堂时受的委屈,宾客们看热闹的目光,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她越想越气,猛地从袖口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拍在床边,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今夜他要是敢碰我!我就……我就杀了他!”

  “让他知道我曹贞不是任人揉捏的!”

  麋环大惊失色,连忙按住她的手,将匕首从她手中轻轻拿了过来。

  “贞儿妹妹,万万不可冲动!”

  待曹贞情绪稍稍平复,麋环才柔声劝道:“妹妹,你若是真将夫君杀死了,你我二人今后便要守寡了。”

  “再者说,他若死了,陶公震怒,你我两家恐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曹贞眼圈一红,委屈地说道:

  “可……可他是个瘸子啊!让我嫁给一个瘸子,我爹他怎么忍心的!”

  麋环拿出自己的丝帕,为她擦去脸颊的泪痕。

  “他是个瘸子,又不是个傻子。”

  她的声音平静。

  看着曹贞那张尚带稚气的脸,轻轻握住她攥紧的拳头,柔声道:

  “妹妹,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想想,这桩婚事,真正难堪的人是谁?”

  她留出时间让曹贞思考。目光深邃,

  “是我那不惜赌上全族身家的兄长。”

  “是你那不得不将爱女送入险境,寄人篱下的父亲。”

  “更是夫君自己,他以残缺之躯,周旋于豺狼之间,步步惊心。”

  麋环的声音压得更低。

  “你想想,他一个被臧霸夺了城池的落魄公子。来到彭城后,骂晕王朗,舌战群儒。短短几天就能将一支军纪散漫的丹阳兵变为虎狼之师。”

  “你觉得,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瘸子吗?”

  她握住曹贞的手,一字一句道:

  “我们嫁的,不是他的腿,是他的脑子。妹妹,你我都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脑子,可比一双健全的腿,要重要太多了。”

  曹贞被这一番话说得怔住了,紧握的拳头不自觉地松开了些。她脑中回想起迎亲时,陈登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似乎……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笃……笃……笃……”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拐杖点地的闷响。

  新房内的两个女孩,赶紧将盖头重新弄好,屏住了呼吸。

  “哐”

  房门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