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渣了高岭之花后,她被强取豪夺了》

  薛清然的眼神一凛,收回了看向药瓶的目光,忽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嗤笑:“既是皮毛,何必拿出来丢人现眼?”

  被人如此轻慢对待,沈莺神色微微一敛,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愠怒,语态谦和,道:“我身无长物,自然比不上两位姐姐。这护膝虽不精致,只当是一片诚心了。”

  沈莺将两人一并高高捧起,自打入了魏府,她早已有了被人看轻的准备,不过是口舌之争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薛清然轻挑着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轻蔑与不屑,沉声说道。等到那小小的药瓶再一次映入眼帘,心底的那股妒意犹如藤蔓疯长,她不禁又多添了一句,意有所指道:“做人呢,最重要的是知分寸。有些事,不会做,便不要做。有些人,攀不起,便不要攀。”

  话音落下,一阵秋风穿窗而进,冷了屋内的暖意。

  暖手的茶盏已冷了许多,陈茹小啜了一口,才缓缓放下茶盏,打着圆场道:“就你爱说教,沈妹妹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怎会连这等道理都不懂?”

  府中女子,何人不妒忌沈莺刚来,就与二公子攀上了关系不说,还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陈茹那日听下人传话后,气得锤了好几下枕头,连晚膳都吃不下。

  可这得罪人的事情,陈茹不愿做。因而,才特意拦在了薛清然常走的路上,将她拉了过来。

  沈莺见迎面坐着的两人一唱一和,才算明白她们今日的来意,原就是来敲打她,让她收起勾搭魏晋礼的心思。

  一时之间,沈莺只觉得好笑,若是她真有心思勾搭魏晋礼,又岂会因为她们几句话就放弃了?

  “我年纪小,又初来府中,合该多听两位姐姐的。”沈莺指尖紧紧相握,手心快要被掐出血痕来,却还是赔着笑脸答话,不敢失了礼。

  见她如此受教,陈茹往沈莺面前坐了坐,一双玉手搭在了沈莺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三夫人虽不当家,可性子好。四公子对女儿家最是和颜悦色了,要我说啊,还是沈妹妹的福气好。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先前她对陈茹的好感,仅她刚才的这一句话,就败了个干净。

  沈莺一想到那日魏晋言的行径,心底直泛着了恶心,偏生这府中所有人似乎都有意瞒着她什么,忍冬打听了几日,硬是探不出实情来。

  “不知两位姐姐,可定亲了?”沈莺心下嫌恶,她原以为陈茹是好心待她,现在看来,也只是怕她碍事,想要诓她入火坑罢了。

  提到亲事,陈茹与薛清然都红了脸,哪有女子自己开口谈论亲事的?她们可不似沈莺,只凭着一门莫须有的娃娃亲,就上赶着来!

  “亲事,当是要等长辈做主了。”二夫人与陈茹提点过许多回了,哪怕是给魏晋礼当个妾室,亦可!毕竟,她一介商女的身份,能嫁入京城世家,已是万分难得的运道了!

  至于薛清然,她见不惯沈莺这般不知羞的模样,只道:“妹妹还是先念着自己的亲事吧。别一脚踏进了坟,还不知呢。”

  “你又说什么浑话!”陈茹生怕薛清然讲漏了嘴,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薛清然瞪了陈茹一眼,凭她也敢说自己?

  沈莺听了这话,更觉得她们有所隐瞒了,只到底藏了些什么?她得想法子打探出来。

  屋檐处的惊鸟铃晃动了两下,清脆的铃声迎风响起,几只翩飞而过的小雀儿扇动着翅膀,一瞬就没了踪影。

  “这药瓶倒是精巧别致。”薛清然坐了片刻,目光总是时不时飘到那药瓶上,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与妒意,终是抬手轻轻指向那摆在案上的药瓶,语调中带着几分刻意,问道,“不知妹妹从何得来?”

  话茬被打断,沈莺顺着方向看过去,招手让忍冬将那药瓶拿了过来,递到了薛清然的手中,回了句:“原是大夫人前几日遣人送来的,说是太医亲制的药。本来要修养十日的伤,如今五日就好得差不多了。可真神了!”

  姨母?那便说得通了。

  薛清然稍稍松了口气,也对,表哥怎会为一个女子费这些心思?

  唯有她当初学骑马时,不小心摔下来,表哥才特意进宫为她请了太医来。这府中的其他女子,如何能与她比?

  “姨母送的,那定然是最好的。”提到薛氏,薛清然脸上多了几分傲然,“你既觉得好用,等下次我去姨母那儿,再拿些给你。”

  陈茹也瞧了眼药瓶,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太医制的药,魏府中多的是,就连二房也时常的,也就沈莺没见过世面,才当成宝。

  “那就多谢薛姐姐了。”沈莺亲自给两人添了茶,三人自岔开了话,又随意闲聊了几句天气。

  薛清然没闲心继续在这儿坐着,还不如早些回去,陪姨母说说话。表哥一向重孝,只要有空,就定会陪薛氏用晚膳,她虽一个月才能撞见两三次,但也足够了。

  “与她们说话,真真是累死人。”沈莺叹了口气,她得罪不起人,也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可若是日日都如此,只怕她早晚要疲于应对,要累死不可!

  忍冬也感叹,原以为沈家已是狼虎窝了,没想到这魏府也这般事多。仅仅是几位小娘子们之间相处,都有许多门道。

  如今寄人篱下,也不知何时才是头!

  不过,比起薛清然那娇矜傲慢的性子,沈莺倒是更不喜与陈茹打交道。只怕那日不防,冷不丁就会被她从背后捅一刀。

  薛清然回了落尘轩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心下一喜,定是表哥来了!

  上次是她心急,惹得表哥不快。薛清然相信,只要她耐心些,多与表哥花些时间相处,他定然能懂得她的用心。

  可脚还未曾踏入堂中,薛清然就听得里头的人在说话。

  “人你抱了,药你送了。若是真动了心,我便拉下这张脸,与你三婶母商量商量。”薛氏尝了一口莲藕羹,视线微微飘过了魏晋礼的脸上,打量他如何反应。

  谁知,魏晋礼只夹了一筷子咸菜,递到了薛氏的碗中,一脸无奈道:“娘是想让儿子,当那被攀高枝的冤大头?”

  薛氏瞪了他一眼,“你这张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旁人眼中的魏晋礼,是寡言少语、清冷自持的贵公子。实则是薛氏觉得儿子说话太难听,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因而,薛氏从小就叮嘱魏晋礼少说话,免得走在路上被人打!

  嘴上是嫌弃魏晋礼,但薛氏得了这句话,也稍稍定了心。那位沈姑娘虽看着性子不错,但到底出身太低,实在是担不起魏家主母的身份。

  “是是是,儿子少说话。”魏晋礼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继续喝汤。

  “知道就好。”薛氏见他喜欢藕汤,又亲自给他添了一碗,“慢些,别洒在身上。”

  原来,那药瓶当真是表哥送的!

  薛清然沉了脸色,连姨母都觉得,表哥动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