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香山-《综影视:我不是提线木偶》

  四匹骏马拉着莲花楼,驶离云隐山地界时,车辙碾过铺满落叶的官道,两侧的枫香树已被秋染透。

  楼车发出规律的“咯吱”声,车厢两侧的窗棂敞开着,能望见远山如黛,层叠着往天边铺去。

  湄若斜倚在车窗边,指尖捻着片刚摘的枫叶,目光却没落在景致上。

  她记得,笛飞声此刻,应该是在玉城后山,闭关养伤,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李莲花要找单孤刀,总得自己闯闯,她这“外挂”总不能一路替他铺好路。

  她心里另有盘算,“香山”在心里翻滚,——那里藏着玉楼春的满山红宴会,藏着无数被拐女子,是她最先要去的地方。

  “当年李相夷在时,玉楼春不过是阴沟里的耗子。”

  湄若忽然轻声开口,将柳叶扔出窗外,看着它打着旋儿落在尘埃里,“每年只敢邀南胤旧臣里的金玉黄权另外三人搞私宴,连门都不敢出。

  如今倒好,满山红宴会开得风风火火,这才多久,就把‘敬畏’二字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莲花正低头擦拭着少师,闻言抬眼:“小师傅是说,玉楼春的嚣张,是因为……”

  “是因为江湖没了李相夷。”湄若接过话,语气里带着点冷意,“没了能镇住场子的人,魑魅魍魉自然要钻出来作祟。”

  楼车在官道上走了两日,远远望见雾汀镇的轮廓时,正是午后。

  镇子被一层薄雾裹着,青瓦白墙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幅晕开的水墨画。

  李莲花勒住马缰,楼车缓缓停在镇外的打谷场:“这里繁华,楼车太大,进镇不便。”

  “就停这儿。”湄若推开车门跳下去,拍了拍裙摆上的尘,“我去镇上逛逛,你……”

  “我去摆个摊子。”李莲花从车厢后拖出药箱,里面的瓷瓶碰撞着发出轻响,“雾汀镇人多,或许能听到些消息。”

  他顿了顿,看向湄若,“小师傅小心些。”

  湄若笑了笑,转身往镇口走。

  刚过吊桥,就被扑面而来的热闹裹住了——挑着鲜鱼的货郎沿街吆喝,酒肆里飘出酱肉的香气,穿绫罗的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马蹄踏过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

  她慢悠悠地晃着,眼睛却把街上的人脸过了个遍。

  走到西街口的胭脂铺前,忽听隔壁巷子传来阵极轻的闷响,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

  湄若脚步一顿,借着买胭脂的由头往巷口瞥了眼——只见个穿藏青劲装的汉子正弯腰,把个昏迷的少女往麻袋里塞。

  那少女穿着藕荷色的绫罗裙,裙摆上绣着金线缠枝纹,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姑娘。

  汉子把麻袋扛上肩时,侧脸对着阳光,湄若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她要找的东方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湄若指尖在袖袋里捏了捏,摸到传音符,悄无声息地注入灵力。

  音符化作道微不可闻的流光,往镇中心飞去。

  “借过。”她放下胭脂钱,不动声色地跟在东方皓身后。

  那汉子扛着麻袋,专挑僻静的巷子走,脚步飞快,拐过三个拐角后,钻进了个堆满草料的院子。

  院里停着辆不起眼的黑布马车,车辕上拴着两匹瘦马,车厢板缝里透着股淡淡的药味,像是迷药的气息。

  东方皓把麻袋扔进车厢,又从屋里拖出两个同样装着人的麻袋,一并塞了进去。

  他拍了拍手,冲车夫催促:“磨蹭什么?赶紧走!”

  车夫慌忙赶车,马车吱呀作响地驶出院子,往镇外的小路去。

  湄若往后退了两步,从储物袋里摸出那件,最初在盗墓世界没用到的,能量值换的隐身衣,穿上后能隐去身形气息,买来后还没用过。

  她抖开衣袍披上,再抬眼时,在阳光下已经看不见人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低声嘀咕,跳上剑,慢悠悠的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走得不快,沿着土路往郊外去。

  道旁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雾气也浓了,能见度越来越低。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道陡峭的悬崖,湄若知道这就是去女宅唯一的路了。

  女宅三面环水,地理位置隐秘,且只有一条吊桥与外界相连,平时吊桥高挂,外人难以进入,玉楼春则住在远离女宅的瞰云峰。

  马车停下,不知道东方浩怎么沟通的,对面崖壁上竟缓缓放下了吊桥。

  “满山红……”湄若心里默念着。原来这就是香山,离雾汀镇竟这么近,不过半天的路程。

  马车在谷底的一座楼阁前停下,东方皓跳下车,冲门口的守卫哈腰笑道:“新到的货,验验?”

  守卫掀开麻袋看了眼,挥挥手:“进去吧,主人在里面等着呢。”

  湄若隐在暗处,看着东方皓把昏迷的少女们拖进楼阁,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她瞥了眼通道的方向——李莲花收到传音符,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

  也好,正好让他看看,这江湖没了李相夷,究竟成了什么模样。

  她往坐在剑上隐身于上空,隐身衣周围为一体,只等着合适的时机,给这满山红宴会,来场彻底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