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深夜通话-《封杀十年,弃女逆袭成国际巨星》

  床头的台灯拧到了最暗档,暖黄的光像揉碎的蛋黄,刚好裹住半本摊开的《暗夜行者》剧本。成彦用红笔圈出的 “林墨法庭陈述” 段落旁,除了写着 “要带点哽咽,像说给妹妹听”,还画了个小小的栀子花瓣 —— 是用铅笔描的,边缘有点歪,是昨天养伤时没事干画的,花瓣里还填了点浅黄,像真的沾了花粉。剧本夹页里藏着片晒干的栀子花瓣标本,是老家院子里的树开的,成彦带过来时特意用塑封袋封了,现在在灯光下能看清花瓣上细细的纹路,像林墨没说出口的心事。

  脚踝下垫着个绣着小熊的软枕头,是小夏昨天送过来的,说 “这是我小时候的枕头,软得很,垫脚不硌”。冰袋裹着块粉色毛巾,毛巾角绣着朵小梅花,是王阿姨孙子的专属毛巾,王阿姨临走前特意叮嘱:“这毛巾吸汗,裹冰袋不滴水,你隔一小时换次,别偷懒,不然消肿慢,比拍雨戏淋的湿衣服还难对付。”

  成彦刚把冰袋往上挪了挪,避免压到肿起来的地方,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在暗里亮着,“顾怀安” 三个字跳出来,比台灯的光还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 她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发个信息问问 Ep 的后期怎么样,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两秒,才按下接听键,声音比平时轻了点,带着点深夜的慵懒,还有点没藏好的笑意:“喂?”

  “还没睡?” 顾怀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混着点电流的微响,却格外清晰,像在耳边说话。成彦能听到他那边有轻轻的翻页声,不是普通的书,是乐谱的纸页声 —— 她太熟悉了,录音棚里顾怀安总翻乐谱,纸页比剧本厚,声音更脆。“刚跟老周聊完 Ep 的后期,他熬得眼睛都红了,还说‘再改一版就好’,我看他是咖啡喝太多,亢奋了。” 顾怀安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翻页声停了,“想起你可能还没睡,就打过来问问。脚踝还疼吗?换药了吗?”

  “换了换了,王阿姨早上给我带的药膏,说是老家的偏方,涂着凉丝丝的,比医院开的药膏舒服。” 成彦把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剧本里的栀子花瓣标本,指尖能摸到塑封袋的凉意,“现在不碰就不疼,就是不能走路,老李把我接下来的‘法庭戏’往后调了三天,还把他儿子的护踝拿给我了 —— 你都不知道,那护踝上贴满了奥特曼贴纸,我套的时候差点笑场,老李还说‘这护踝特别结实,我儿子打篮球摔了都没事’。”

  “奥特曼护踝?” 顾怀安的笑声传过来,很轻,却能想象到他嘴角弯起来的样子,“老李倒是挺可爱,平时总说‘导演要严肃’,背地里把儿子的东西当宝贝。” 他顿了顿,话锋转回表演,“白天拍追逐戏时,你临时加了句‘我妹妹在等真相’,老李在群里发了片段,说‘这才是林墨该有的样子’。你当时加台词的时候,没慌吗?我记得你以前总怕临时改戏会出错。”

  “慌啊!怎么不慌!” 成彦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手指在剧本上的红圈里画了个小圈,“我跑的时候脚踝已经开始疼了,抓住证人衣角的瞬间,突然就想起王阿姨早上说的‘你妹妹要是在,肯定会心疼你受伤’,脑子一热就说了那句。说完我就慌了,怕老李喊‘卡’,结果他没喊,还在监视器后面点头,我才松了口气 ——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冲动型表演’啊?”

  “不是冲动,是你跟林墨共情了。” 顾怀安的声音沉了点,更认真了,“上次在录音棚,你说‘林墨的台词要带着念想’,其实就是把自己的感受放进了角色里。行业里有个冷知识,好的表演分两种,一种是‘精准型’,把剧本拆得明明白白,每句台词的情绪都算好;另一种是‘共情型’,像你这样,把角色的心事当成自己的,说出来的话才会有温度。”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比那些只会背台词的演员强太多,他们演的是‘台词’,你演的是‘人’。”

  成彦的指尖在栀子花瓣标本上轻轻划着,心里暖得像喝了王阿姨煮的姜茶,烫到心口又很舒服:“其实我加‘等’字的时候,没多想,就是觉得林墨追真相,不只是为了‘翻案’,还是为了让妹妹‘看见’—— 她妹妹那么喜欢画画,肯定想亲眼看到真相大白,对吧?”

  “对,就是这个‘等’字。” 顾怀安接话很快,像早就懂她的心思,“‘我要为妹妹找真相’是责任,‘我妹妹在等真相’是牵挂,林墨的‘软’就出来了。之前你总说怕演不好林墨的‘硬’,其实她的‘软’才是最打动人的 —— 就像你在 Ep 里唱的‘光终会照亮’,尾音留的那半秒,不是没力气,是带着‘等光来’的温柔,老周说那半秒的余韵,比任何乐器都管用。”

  话题慢慢从表演滑到音乐,成彦想起白天没听完的 Ep 片段,眼睛亮了点:“老周说加了仓库的环境音,是不是上次拍追逐戏时录的?我记得那天风特别大,仓库的铁栅栏‘哐当哐当’响,我当时还跟小夏说‘这声音像林墨的心事,空落落的却有力量’。”

  “是,特意留了仓库的风声和你的脚步声。” 顾怀安那边传来轻轻的吉他声,断断续续的,是《林墨主题曲》的前奏,他弹得很轻,偶尔会错一个音,然后轻笑一声,重新弹。“我还想在结尾加段钢琴,选的是老陈茶馆里的那台旧钢琴,音色偏暖,像月光落在栀子花瓣上的感觉。上次你说林墨妹妹喜欢在晚上画栀子花,画的时候会开盏小台灯,钢琴声应该能搭得上那种安静的暖。”

  “肯定能搭得上!” 成彦的声音亮了点,不小心碰倒了床头的药膏管,“哐当” 一声响,药膏滚到了床底下。她赶紧弯腰去捡,脚踝一用力,疼得 “嘶” 了一声,眉头瞬间皱起来,手指攥紧了床单。

  顾怀安的吉他声立刻停了,声音里带着点慌:“怎么了?是不是砸到脚踝了?要不要先挂了,你捡起来再打?或者我帮你叫小夏?她住得近,应该还没睡。”

  “不用不用,没砸到脚踝,就是药膏滚床底了。” 成彦慢慢直起身,揉了揉脚踝,把药膏管捡起来,盖子没拧紧,溢出来一点药膏,她用手指蹭了蹭,涂在脚踝的红肿处,“你接着弹嘛,刚才的前奏好好听,比录音棚里弹的还温柔。”

  顾怀安沉默了两秒,才重新弹起吉他,这次更轻了,像怕吵到她:“大概就是这个调子,等你能走路了,咱们去老陈茶馆试试那台旧钢琴,你可以唱两句,老周说要是效果好,就把钢琴声加进 Ep 的结尾。” 他弹了两句,突然说,“对了,老周还想在钢琴声里加一点点‘沙沙’声,像翻画纸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他说林墨妹妹画画时,翻画纸的声音很轻,加进去更有画面感。”

  “翻画纸的声音!” 成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我之前还想跟你说,能不能加栀子花瓣的‘沙沙’声,就是风吹过花瓣的声音,没想到老周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翻画纸的声音更贴妹妹,我刚才的想法有点矫情了。”

  “不矫情,都很好。” 顾怀安的吉他声停了,换成了翻乐谱的声音,“咱们可以都加一点,很轻的那种,混在钢琴声里,像藏了两个小秘密。林墨的故事里,本来就该有妹妹的画和栀子花,不是吗?”

  两人就这么聊着,从 Ep 里的 “小秘密” 聊到拍 “回忆戏” 时的趣事 —— 成彦说拍 “林墨给妹妹买蛋糕” 的戏时,道具蛋糕太甜,她吃了一口就齁得慌;顾怀安说录仓库风声时,老周不小心把手机掉进了水桶,还说 “没事,风声录到了就行”。话题像流水似的,没个准头,却一点都不尴尬,偶尔沉默几秒,也不用急着找话,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声,反而更安心。

  窗外的月光慢慢移到剧本上,把红圈里的字照得格外清晰,成彦偶尔会伸手摸一摸,像在跟林墨 “打招呼”。她能想象到顾怀安坐在家里的样子:应该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乐谱,旁边放着杯没喝完的温水 —— 他不常喝咖啡,说怕影响嗓子,跟老周刚好相反。台灯应该也是暖黄色的,跟她床头的一样,能把乐谱上的字照得很软。

  不知过了多久,话题渐渐少了,听筒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成彦的心跳慢慢快了点,指尖攥着手机壳,有点发烫,却不想挂电话。顾怀安的呼吸声很轻,带着点规律的节奏,像深夜的摇篮曲,比冰袋的凉意更能让她放松。她想说点什么,比如 “明天你带栀子茶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片新鲜的栀子花瓣”,又觉得有点太麻烦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老师?” 成彦轻声喊了句,声音很轻,怕打破这份安静,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剧本里的栀子花瓣标本。

  “嗯,我在。” 顾怀安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点,带着点深夜的沙哑,像被温水泡过的海绵,“还没困吗?眼睛酸不酸?我看你床头的台灯亮着,是不是还在看剧本?”

  “没看,就是不想挂电话。” 成彦的声音有点小,像在说悄悄话,耳朵慢慢热起来,“就想再听会儿…… 你的呼吸声,很安稳,比听白噪音还容易放松。”

  听筒里的呼吸声顿了顿,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只是好像比刚才更轻了点,像怕打扰到她。成彦闭上眼睛,把脚踝轻轻放在枕头上,感受着冰袋的凉意和听筒里的呼吸声,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得一塌糊涂。她能想象到顾怀安现在的样子,可能正看着乐谱,手指轻轻搭在吉他上,没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又沉默了一会儿,顾怀安才轻声说:“时间不早了,你得养伤,该睡了。明天我把药膏带来,顺便给你带点老家的栀子茶 —— 王阿姨昨天跟我说,你最近上火,嘴角起了个小泡,栀子茶能败火,比喝凉茶舒服。”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会带片新鲜的栀子花瓣,早上在楼下摘的,开得正好,你可以夹在剧本里。”

  成彦的心里 “咯噔” 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又暖又软。她没想到自己没说出口的话,顾怀安居然知道了 —— 大概是王阿姨跟他提的,又或者是他自己注意到的。她用力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声音里带着点没藏好的哽咽:“好,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小事。” 顾怀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晚安,别踢被子,冰袋记得一小时换次。要是疼得睡不着,或者想聊 Ep 的事,就给我发信息,我没睡 —— 老周说他可能还要改到凌晨,我得等着帮他看一眼。”

  “嗯,知道了。你也别熬太晚,记得喝温水。”

  “好,晚安。”

  挂了电话,成彦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屏幕还亮着,显示通话时长:2 小时 17 分。她摸了摸手机,听筒的位置还带着温度,像顾怀安的手轻轻碰过一样。脚踝的疼好像又轻了点,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吉他声、顾怀安的笑声,还有那阵安稳的呼吸声。

  窗外的月光落在剧本里的栀子花瓣标本上,塑封袋反射出淡淡的光。成彦轻轻碰了碰,心里想着:明天顾怀安带来的新鲜栀子花瓣,应该会比标本更软,更香吧?她翻了个身,把手机抱在怀里,像抱着份珍贵的礼物 —— 这个深夜的通话,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平淡的聊天、轻轻的吉他声,还有最后安静的呼吸,却比任何情话都让她踏实。

  或许,林墨的故事里不只有真相和坚持,还有这样深夜里的温暖:像奥特曼护踝上的贴纸,像旧钢琴的暖音色,像听筒里的呼吸声,轻轻的,却能照亮整个黑夜。成彦想着,慢慢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点笑,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亮了很久很久,像在守护这份没说出口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