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临江仙-《被时代重塑的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杯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又是一个清晨,晨钟换醒宵禁了一夜的锦州城。

  当学子们踩着晨曦,进入春涧茶楼的时候,都被茶楼柱子上的一张纸上的字给吸引住了。

  苍劲有力的白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首临江仙。

  每个读完词作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看向下面的落款。

  学子们却发现,是令人发狂的两个字。

  佚名。

  排名很靠前的学子,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这篇诗作。

  绞尽脑汁,他们没发找到自己的诗作,和这首临江仙有什么可比之处。

  如果真要比,那也只是有些学子写的格律和这首临江仙相同而已。

  有机会博出位的学子,在这首词出来以后,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的坐在茶楼的各个角落。

  传世之作一出,消息比夏日的风传播的更快。

  朝霞还没散尽,一首临江仙已经传锦州城。

  中午的时候,锦州学院的祭酒亲自到了春涧茶楼。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的治下能出这样一首佳作,对于书院来说也是政绩。

  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写这首词的人是谁。

  春涧茶楼的掌柜一直站在柜台里面,这些天他的心情好。

  特别是今天这样的事,一首千古传唱的诗词诞生在春涧茶楼,整个春涧茶楼,也是与有荣焉的。

  和第一天一样,今天他的声音也嘶哑了。

  都是回答学子们这首诗的来历,回答的太多了。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茶楼如今到处都贴着纸写满诗词的纸张。

  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首临江仙是谁贴上去的。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有学子大声念了出来,说不定到如今他也还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朱仁祥到了春涧茶楼。

  因为他不得不到了,锦州知府带着一众锦州官员一起到了春涧茶楼。

  知州名叫周宏,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鬓角和胡须都有些发白。

  这时代,能活到五十岁就已经算是高寿了。

  身居高位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学子们见到知府都亲自前来,个个噤若寒蝉。

  古往今来,读书人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愤青。

  众人讨论他人的时候,总是重拳出击,真正让其面对的时候,又是唯唯诺诺。

  朱仁祥硬着头皮走进春涧茶的时候,周宏他们也已经在春涧茶楼坐了下来。

  他谦卑的,走到一众身着官袍的人群中。

  用最卑微的方式,给众官员行礼并赔了不是,才如喽啰一样站在一边。

  知府和书院祭酒坐在了主位,两人正在热烈的攀谈着。

  他们周边被不同的学子们围着,朱仁祥离的二人有些远了。

  但他依然听的清楚,是在讨论关于临江仙的事。

  商人身份卑微,没有通传,自是上不到那些官员的面前的。

  但朱仁祥乐的如此,他和贾正一样,是不太喜欢这种无聊的应酬的。

  好在后面还有寨主和三夫人撑着,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

  比如现在安静的站着,不出风头就是他最该做的。

  文会终究是无忧货栈办的,不论知府和祭酒聊的再火热,最终还是要回到无忧货栈上面来。

  周宏和祭酒聊了一会,目光开始在整个茶楼的学子身上逡巡。

  这首临江仙不光写的大气磅礴,人生感悟也深在其中。

  二人皆认为写这首词的人,应该是个上了年纪,对生活有了很深阅历的人。

  之所以不愿写下自己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已经看淡了世事无常,一心想要归隐。

  写下这首词,也只不过是恰逢其会。

  目光转了一圈,周宏的脖子才停了下来。

  朱掌柜,你们商栈这次可算的上,大获丰收。

  先不说其他,就这一首词,就够无忧货栈名扬大靖了。

  朱掌柜可知这诗词是谁做的。

  周宏突然发问,朱仁祥谦卑的朝前走了几步,将身体露出来多了一些。

  他当然知道诗词是谁写的,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写的。

  只是作词的寨主自己写完都不认了 ,他又怎么可能暴露寨主呢!

  朱仁祥一躬身,回府君大人话;草民一直都在西城。

  茶楼出现了这样的佳作,草民听说的第一时间就往过赶,还是落到了府君大人的后面。

  可见府君大人,和祭酒大人对于锦州学子们,拳拳教化之心,天地可鉴。

  草民惭愧!

  朱仁祥拍完马屁,事时低下头不去和在坐的官员对视。

  他不是寨主,一直活在封建礼教之中,对位高权重的官员,他做不到不卑不亢。

  但周宏明显不太想就如此轻易放过朱仁祥,继续道!

  这些天城中热闹,我也是偶有所闻,以诗词给酒水命名,倒是一种雅事。

  但有一事本官不明白,无忧货栈所售,纸张比酒水更应该采取这样方式命名。

  为什么,纸张却草率的和货栈同名了。

  掌柜的就没觉得,这样的命名方式,没来由的给白纸,沾上了铜臭味吗?

  朱仁祥低着头,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了。

  府君误会了,是先有无忧纸,才有的无忧货栈。

  是货栈借了白纸的名,纸不沾墨就一直都是白的。

  我们东家说,纸张是知识传播的途径,也是记录史书的载体。

  纸张的命名,承载着我们东家对于家国天下的愿望。

  他希望大靖天下无忧,大靖百姓无忧。

  朱仁祥又看了眼在场的所有学子,希望大靖学子无忧。

  哦!周宏的话音拖得很长,长到旁边的祭酒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你们东家也是读书人了,既然心怀天下,怎么又干起了经商的行当?周宏继续道!

  府君恕罪!草民只是东家聘的掌柜,能负责无忧货栈,在锦州的诸般事宜。

  至于主家为何要经商,草民不太清楚!

  周宏眯了眯眼睛,明显对朱仁祥的答案并不满意。

  但他说的也没错,哪有下人倒反天罡,反问主家的道理。

  我听说你们少东家也在这锦州城,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这样的佳作面世,作为主家,他不应该最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