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玉魄新芽与冷面煞星的“门内光”-《锦鲤小厨娘:我在古代搞食品加工》

  “……白日里,若有事,可直接敲门。”

  “我若在,便会应。”

  厉战那低沉而清晰的话语,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在苏晚栀耳边反复回响,在她心湖中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她几乎是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家屋内,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颊滚烫,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白日敲门?他会应?

  这简短的承诺,对他那样冷硬寡言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道破天荒的许可!这意味着那扇始终紧闭、象征着隔阂与距离的院门,对她……敞开了一道缝隙!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似乎……松动了一些?

  这份认知带来的悸动和暖意,驱散了昨夜目睹他伤势的惊悸和后怕,也让太后那边带来的阴霾暂时被推远。她甚至觉得,连窗外透进的晨光,都比往日更加明媚温暖。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沉溺于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婆需要照料,生活还要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栀的生活仿佛注入了一种新的、隐秘的活力。她依旧每日精心照料外婆,外婆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已经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慢慢走上几圈,脸上重新焕发出生机。茶楼的点心制作她也未落下,虽然心中对太后的顾忌仍在,但有了厉战那句承诺作为底气,她操作时心态平稳了许多,点心品质反而更加稳定。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她和隔壁那扇院门的互动。

  她开始尝试着,在白天里,真的去敲那扇门。

  第一次,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用新收的玉魄米和空间优化的红枣、莲子,熬了一锅健脾安神的米粥,盛了一碗,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隔壁院门前。心脏砰砰直跳,她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门环。

  “叩、叩。”

  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几秒钟后——

  “吱呀。”

  门……真的从里面打开了!

  厉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劲装,墨发束起,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周身那股冰冷的煞气似乎收敛了些许。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粥碗上,又抬眸看向她。

  苏晚栀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声音有些发紧:“熬……熬了点粥……安神的……你……尝尝?”

  厉战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接过了粥碗。他的指尖依旧冰凉,但触碰的时间……似乎比以往……长了那么一瞬?

  他接过碗,并没有立刻关门,而是就站在门内,看着她。那眼神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或者说……确认?

  苏晚栀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连忙低下头:“那……那你趁热喝……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回自家院子,关上门,她的心还在狂跳。但一种奇异的、带着甜意的满足感,却悄悄蔓延开来。

  他赢了!他真的赢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次、第三次便自然了许多。有时是送一碗她新研制的、加入了空间野莓酱的糕点;有时是几块用空间鹅蛋和辣椒粉烤制的、风味独特的饼干;甚至有一次,她将晒干的空间薄荷叶包了一小包送过去,只说泡水喝可以清心明目。

  每一次,只要敲门,他几乎都会开门。依旧沉默寡言,最多不过“嗯”、“可”一两个字,接过东西,有时会站在门内看她片刻,然后关门。但苏晚栀却能敏锐地感觉到,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在面对她时,似乎……正在极其缓慢地消融?甚至有一次,她似乎看到他接过一碟还温热的桂花糕时,唇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这种无声的、默契的交流,成了苏晚栀平淡生活中最亮丽的一抹色彩。她甚至开始期待每天准备“礼物”和敲门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她的空间也迎来了新的惊喜。那几株被她小心栽种下的、厉战送来的奇异草药,在玉魄能量和黑色沃土的双重滋养下,竟然……抽出了新的嫩芽!嫩芽呈淡紫色,叶片上的银白脉络更加清晰,散发出的清冽辛辣气息也浓郁了几分!这草药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长势甚至比野莓和辣椒还要快!

  苏晚栀心中激动,将这新生的草药命名为“玉魄银脉草”。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期待着它成熟后能带来怎样的功效。或许……对外婆的彻底康复,或者对厉战的伤势,能有奇效?

  日子就在这种平静而充满希望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外婆的身体日渐硬朗,脸色红润,思维清晰,甚至能帮着苏晚栀摘摘菜、喂喂鹅了。茶楼的生意依旧红火,“晚栀茶楼”的名声越来越响。太后那边也暂时没了新的动静,仿佛之前的步步紧逼只是一场幻影。

  但苏晚栀心中清楚,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太后的赏赐还压在箱底,陈嬷嬷那夜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每日依旧刻苦钻研点心制作,同时更加用心地经营着空间,积攒着底牌。

  这天傍晚,苏晚栀正在灶间用新收获的玉魄米和银脉草嫩芽(只取了一点点尝试)熬制一种新的药膳粥,外婆坐在院子的竹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忙碌。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的香气和银脉草独特的清冽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就在这时,隔壁那扇院门,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

  苏晚栀的心微微一跳,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扇院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只打开一条缝,而是……缓缓地、完全地敞开了!

  厉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退回门内,而是……一步踏出了门槛,站在了夕阳的金光下!

  他今天没有穿劲装,而是穿着一身更家常的深蓝色布衣,墨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慵懒?他的脸色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许多,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看向她这边时,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灶间里正在搅动粥勺的苏晚栀身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落在了……正坐在竹椅上、含笑看着他的外婆身上。

  外婆也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了温和慈祥的笑容,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厉战的目光在外婆红润安详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颔首回礼!

  动作依旧僵硬,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敬意!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转向苏晚栀,在她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和沾着些许米浆的手指上扫过。那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瞬?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了院内。

  院门……并没有立刻关上,而是就那样……敞开着!

  夕阳的金光洒进他那向来冷清寂寥的院子,照亮了院内夯实的土地和角落的柴薪,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将门内的景象展现在苏晚栀眼前!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片刻的“敞开”,却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震动了苏晚栀的心弦!

  他……他主动打开了门!他对外婆颔首!他……允许她“看见”他的世界了?!

  苏晚栀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粥勺都忘了搅动,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温暖的潮汐席卷,眼眶微微发热。

  外婆在一旁,看着自家孙女那失魂落魄又掩不住欣喜的模样,又看了看隔壁那扇罕见敞开的院门,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又欣慰的、极其温暖的笑容。

  夕阳熔金,粥香袅袅。

  一扇敞开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却仿佛……连接了两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