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志不同,道不合-《名义:格局打开,全部抓起来!》

  他一转头,看见严良正笑嘻嘻地冲着他。

  严良这个人,天生自来熟。

  “成阳哥,你果然在这儿。”

  “不是说好要一起喝一杯的吗?”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李成阳苦笑:“我正忙着。”

  严良直接搬了张椅子,坐到他们旁边,对老板娘喊道:

  “嫂子,来点招牌菜。”

  “别替我哥省,这顿我请。”

  于京京低着头,红着脸,看了李成阳一眼。

  严良继续笑着:“嫂子,酒就别上了,待会儿我和我哥还有事。”

  李成阳无奈:“京京,就按他说的来。”

  于京京应了一声,转身去做菜。

  严良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李哥,这个地方,你得守住了。”

  李成阳脸色变了,压低声音:“严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

  严良不拘小节,顺手拿起李成阳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口喝完,擦擦嘴,才缓缓说道:

  “年轻那会儿,我自以为是正义的中心。”

  “只要我出手,那些坏人都得绕着我走。”

  “说句不谦虚的话,我确实破过不少案子,也有些成绩。”

  “在我被调去派出所之前,我可是刑侦支队的队长。”

  李成阳愣了一下:

  “你还出过错?”

  严良点点头:

  “是的,我确实出过差错。”

  “那时候发生了一起案子,派出所报上来是一起妻子杀夫。”

  “夫妻俩起了冲突,妻子一不小心把丈夫推下了楼,人当场没了。”

  “命案一出,我们刑警自然要介入。”

  “死者个头很高,估计得有一米八,摔得惨不忍睹。”

  “我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李成阳和大江都来了兴趣:

  “哪里不对?”

  严良继续说:

  “屋里一片狼藉,东西摔得满地都是。”

  “那个女人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

  “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两人急着问:

  “发生了什么?”

  严良语气一沉:

  “那女人瘦得像个纸片人,风一吹就能倒。”

  大江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

  李成阳却问:

  “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严良点头:

  “有,一个读初中的儿子,个头比他妈还高。”

  “顺便提一句,那女人是再婚,儿子是她亲生的,跟前夫生的。”

  李成阳眼神一亮:

  “你怎么结的案?”

  严良慢慢地说:

  “我就按照她的说法,认定是她把丈夫推下去的。”

  李成阳笑了:

  “我要是也在场,也会这么判。”

  严良举起酒杯:

  “真是懂我!”

  两人碰了下杯,一口喝干。

  大江还是满脸疑惑:

  “这个案子,你处理得没错啊。”

  严良看了他一眼,叹气道:

  “你这脑子,真不行。我确实错了,所以我也认了处罚。”

  大江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不行了?”

  李成阳也叹气:

  “大江,你真不行。那男人不是她杀的,是她儿子动的手。”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又高又壮。”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把他推下去?”

  “她胳膊上的伤说明了什么?”

  “她是家暴受害者,从她的身形和状态来看,是长期挨打的那种。”

  大江嘴巴张得老大。

  李成阳接着说:

  “只要是长期家暴的受害者,都会形成一种本能反应。”

  “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反抗。”

  “因为他们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狠的报复。”

  “那你说,他们能怎么做?”

  大江攥紧了拳头,语气很冲,

  “欺负女人的男人,还算人吗?连畜生都不如!”

  “死得活该!”

  李成阳缓缓道出真相,

  “严哥一进现场就知道了,凶手不是女人。”

  “女人要是真想动手,早就做了,何必推下楼?”

  “是女人的儿子,看到父亲又一次动手打母亲,实在忍无可忍,为了保护妈妈,冲动之下把他推了下去。”

  “女人崩溃,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是因为她的孩子为了她动了手。”

  “杀人是要偿命的。”

  “那孩子还在上高中,真要背上命案,这辈子就完了。”

  “严哥冒着犯错的风险,也要护住那个女人。”

  大江立刻举起酒杯,语气认真,

  “严哥,你是真男人,我敬你一杯。”

  严良没有推辞,爽快碰杯,一口干掉。

  大江接着问:

  “后来案子怎么处理的?”

  李成阳瞥了他一眼,

  “你动动脑子,听不出来?”

  “既然这样,结果肯定不好,别问了。”

  大江不服气:

  “我怎么就不行了?”

  严良低声说道:

  “我犯的错被发现了。女人无罪释放,她儿子被判了十几年,到现在还没出来,而我,被调去派出所整整八年。”

  大江听得愣住了,嘴巴张得老大。

  严良又问:

  “你还想听近况?”

  “最新的消息是——女人去世了。儿子坐牢,她郁郁寡欢,最后病倒了,没钱治,走了。”

  大江没说话,闷头一口气干了一杯啤酒。

  严良看向李成阳,语气认真:

  “刚才那件事,如果你说我做错了,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跟你喝酒。”

  “志不同,道不合。”

  “你要是理解我,那我觉得你这人够意思。”

  李成阳沉默片刻,默默倒满酒,两人又碰了一杯。

  严良望向厨房里忙碌的于京京,由衷地说:

  “真是个好女人。”

  李成阳脸上略显不自然。

  严良继续说:

  “你是新帅集团的法律顾问,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这家店虽然不大,地段不错。”

  “每天的营业额很可观。”

  “我知道这地界有些混混,但这店一直很太平,肯定是你在背后护着。”

  “说实话,刚才我站在你们身后看了一会儿。”

  “看得出来,两人心里都有彼此。”

  “你是钻石王老五,明摆着喜欢人家,人家心里也装着你,按理说早该结婚了。”

  “可你们偏偏一直这样拖着,肯定有原因。”

  李成阳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严良:

  “严哥,咱们打住吧?”

  大江听得正上头,意犹未尽。

  “严哥,您接着讲呗,我特别想听。”

  李成阳狠狠地白了大江一眼:

  “好好吃你的馄饨去。”

  大江不以为意,继续怂恿:

  “严哥,快点说说呗。”

  严良笑眯眯地说:

  “这还不容易?”

  “阳哥是打算干一件特别悬的事,那事太悬了,怕连累家里人。”

  李成阳望着严良的眼神,就像见了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