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姐们儿又要完了-《序时朝暮》

  秦明序刚转回身,肩膀一沉,身边沈清喝得酩酊,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含糊道:“明序,你刚才干嘛去了?”

  秦明序放下衬衫袖口,伸手把那人推远,道:“下毒去了。”

  沈清哈哈一笑,“下哪了?”

  秦明序瞥他一眼:“你酒杯里,砒霜。”

  “草。”沈清睁大眼睛,尽力想看清酒杯里的内容物,但脚下不稳,差点一头栽他背上。秦明序回身把人推回包厢,沈清扒着门,虚着眼仔细瞧他的脸,乐了:“序哥,怎么心情这么好啊?”

  “不好。”

  “那你笑什么啊?”

  秦明序手上使劲,捏得他龇牙咧嘴,啧了一声,“你烦不烦。”

  把人轰进去,他切了一声,他笑个屁,沈清眼睛估计不止八百度,他纯眼瞎。

  秦明序顺着木制楼梯上了黑暗的三层,那是他一个人的领地,当时设计全酒吧的灯光系统刻意没覆盖这里,于是不开灯时,这三楼在咚咚吵闹的背景音对比下就显得格外安谧。

  如果戚礼在此时抬头,就会发现,有一个人正在三楼昏暗的楼梯处盯着她,但她没有,她只是专注地吃着那盘蛋炒饭,一口一口地咽下诱饵。等她吃饱抬起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秦明序进了尽头的房间,换了一件衣服,下楼。

  又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下肚,戚礼反而有些热了,她大概知道自己离那道断片的警戒线一步之遥,于是不再碰酒杯,只捏着薯条吃。

  期间有不少人找她要微信,戚礼拒绝的烦了,眉刚皱起来,那邀请她们来卡座坐坐的男人探过身体,朝那人说:“不好意思,她跟我们是一起的,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温柔又不容拒绝。

  江因在那男人肩膀后方朝戚礼挑眉,那是一个看到了猎物的眼神。

  显然,这男人让她满意。

  戚礼撑了撑眉角,眼神无奈:你今晚还跟我一起回酒店吗?

  江因挤眉弄眼:当然不。

  戚礼:那一会儿我走了?

  江因:嗯哼,到房间给我微信。

  戚礼&江因:姐妹,注意安全。

  最后二人一点头,电光火石间就完成了信息交换,连蚂蚁都没有她们那双无形的触角灵敏。

  戚礼喝光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站起身,背对cLUb想离开,听到身后一串鲜明的架子鼓声,随即是舞池里爆发的震耳欲聋的欢呼。

  灯光乍起又乍落。

  她下意识转头,还没转到位,看到江因世界观崩塌的眼神,张着嘴直愣愣的看向舞台。

  戚礼好笑,问她怎么了。她震惊地转向戚礼,用巨大的力气摇晃她的手,要她看cLUb的池子里。

  戚礼回身看,一时间只望见银白的灯光洒在男人肩膀,白光炽烈,照得人一时无法直视,而他肩膀宽阔,挡掉了由上至下的一部分。暗红色丝绸衬衫上阴影走势性感无比,剪裁得体地贴合着令人嫉妒的身形,直到他缓缓抬起头来,头发朝后一捋,朝舞池里一笑。

  整片娱乐区宛若火药被引燃,众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叫声,狂热迸发,快要掀翻穹顶。而江因,望望旁边已经木掉的戚礼,只感觉天塌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秦明序?!还他爹的这么帅!!!

  她姐们儿又要完了。江因心如死灰的想。

  咚咚两声鼓响,颇负盛名的摇滚乐队此刻只能作配,最中央手持萨克斯的高大男人,才是世界的中心。他歪了歪头,轻挑唇角,贴上了萨克斯的吹嘴,如一个吻,独属于萨克斯风宛如调情的乐声便倾然流泻。

  戚礼攥紧了手指,她知道原曲和歌词,所以清楚用萨克斯演奏这首歌究竟多么犯罪。

  她目光移不开,可心里某处又惊慌无比,小鹿在胸肺间疲于奔命。她低头寻觅酒精,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也没加,就那么大口喝下去。

  杯子扔回桌上,她抬起头,心脏猛地一抖,好像对上了他的眼睛,又好像没有。他轻飘飘的掠过所有人,又与虚无交汇。他的眉弓立体,为那双眼挡下一道阴影,没人能真切地望进他的眼里,却能看清里面的万升虚假深情。不可否认,坏男人总能轻而易举点燃所有人的欲火。

  场子变热,眼神充斥欲语还休的钓钩,在萨克斯风针锋暧昧的乐声中,空气变得黏稠起来,甜蜜如糖浆充斥。

  戚礼看到有几对情侣在接吻。

  “I'm the flight that you get on international(跟着我一起畅游世界)

  First ss seat on myp girl riding fortable(女孩坐在我腿上吧 享受头等舱)

  cause I know what the girl them need(因为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New york to haiti(纽约到海地)

  I got lipstick stamps for my passport(我的护照上有口红印)

  You make it hard to leave(你让我无法离开)

  been around the world don't speak thenguage(玩遍世界 不用语言沟通)

  but your booty don't need exining(而你那欲火的身躯 不需要解释)

  All I really need to understand is when you you talk dirty to me(我只需懂你的挑逗)

  talk dirty to me(挑逗我吧)

  talk dirty to me(辱骂我吧)

  talk dirty to me(永不停止)”

  ………………

  ……

  满场费洛蒙乱窜的环境中,江因咽了咽口水,蹭到戚礼身边,碰了碰她,“我彻底懂你了,真的。”

  她目光移回去,感叹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力道:“这他爹的简直就是毒品,几年不见,哥们儿纯硬帅啊!睡一回此生无憾的那种!”

  戚礼用手扇了扇风,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江因手一抬:别管,姐们儿纯颜狗。

  戚礼把头转向一边,不再抬头,说:“我要走了。”

  江因还在说:“你今天晚上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真的,不管是睡了他还是睡了他,我都理解。”

  戚礼:“……我不想。”

  江因眨眨眼,“噢,那你走吧。”

  戚礼原地转了一圈,没找着出口在哪。江因扑哧笑出来,给她指了正确的方向。

  戚礼脸红到脖子,抄起桌上半瓶酒,丢下一句:“走了,你买单”,便低着头穿过人群跑了出去。

  戚礼拎着酒穿过长长的昏暗走廊,一把推开门。她往左拐,脚下不敢停,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追上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一口气跑进了酒店的电梯,才敢歇。

  她看了看手里的酒,还剩半瓶,苦笑一下,这是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