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长相思(25)-《综影视:夺舍我?反手炼了系统》

  十七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只是转头,看向敖萱。

  那双执拗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请求。

  他想去。

  他要去。

  他要去那个叫西炎王都的地方,把那个叫小夭的人带回来。因为小夭回来了,敖萱才不会再看着空座位发呆,回春堂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个理由,简单,纯粹,却也无比坚定。

  敖萱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的身形依旧单薄,脸色因为伤势未愈而带着一丝苍白。但他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那双眼睛,干净得像一汪清泉,却也偏执得像一块顽石。

  敖萱忽然想起了相柳之前说过的话:这种人,一旦信念崩塌,会比最凶恶的敌人还要可怕。

  但此刻,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想要守护自己珍视之物的少年。

  “你的伤,还没好全。”敖萱开口,语气平淡。

  “死不了。”十七回答,言简意赅。

  “你去了,也未必能见到她。”

  “能。”只有一个字,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相柳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敖萱说话。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敖萱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非金非玉,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个“隐”字。令牌的周身,有淡淡的流光萦绕,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隐龙令。

  见此令,如见庄主。

  相柳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身为客卿长老,都未曾拥有此物。敖萱竟然要把它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拿着它。”敖萱对十七说,“到了西炎,去任何一家挂着‘悦来’招牌的客栈或商铺,出示此令,他们会帮你。”

  十七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起令牌,紧紧握在手心。令牌上还残留着敖萱的体温,让他焦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还有这个。”敖萱又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有三颗丹药。红色的是‘续命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吊住性命。白色的是‘清蕴丹’,可解百毒。蓝色的是‘潜息丹’,服下后,可在一个时辰内,隐匿你所有的气息,即便是顶尖高手,也无法察觉。”

  十七接过瓷瓶,郑重地贴身收好。

  “去吧。”敖萱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把人带回来。带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十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然后,他转身,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回春堂。他的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带着小夭,一起回来。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相柳看着十七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敖萱,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疯了?把隐龙令给他?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他拿着那块令牌,足以调动隐龙山庄在大荒所有的暗桩和力量!你就这么信他?”

  “我救的人,我信。”敖萱的回答,依旧简单。

  “万一……他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呢?万一他拿着令牌,另有所图呢?”相柳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这个女人的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敖萱终于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笑意。

  “这大荒之上,还没人有胆子,敢图谋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相柳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

  他怎么忘了。

  眼前这个女人,是敖萱。

  是那个凭一己之力,就能让整个大荒为之颤抖的存在。

  阴谋?诡计?在她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相柳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拿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份莫名的烦躁。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喂。”敖萱忽然叫住了他。

  “又干嘛?”相柳没好气地回头。

  敖萱指了指桌上那套她刚洗干净的茶具。

  “小夭不在,十七也走了。以后,你想喝茶,自己泡。”

  说完,她便转身走回了屋里,留给相柳一个清冷的背影,和一桌子空荡荡的茶具。

  相柳愣在原地,看着那套精致的茶具,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葫芦,半晌,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真他娘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骂谁。

  十七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悄无声息。

  相柳站在原地,手里的酒葫芦忘了往嘴里送。他看着敖萱,像在看一个怪物。“你就这么……信他?”

  敖萱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回屋里,拿起一本厚厚的医经,翻开,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久久没有翻动。院子里的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飞舞,最后落在空荡荡的石凳上。那套精致的茶具还摆在桌上,其中一只杯子,是小夭惯用的。

  相柳忽然觉得这酒喝着没劲了。他仰头将剩下的酒一口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驱不散心头那股子邪火。他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你去哪?”云袖端着一盘刚切好的瓜果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他怒气冲冲的背影。

  “去西炎王都,看个蠢货是怎么死的。”相柳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

  云袖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又看了看屋里安静看书的掌柜,最后目光落在那空着的石凳上,轻轻叹了口气。这回春堂,真是越来越冷清了。

  而此时,那被骂作“蠢货”的小夭,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