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功亏一篑-《出狱后,她成为权臣表哥的报应》

  沈瑜气弱的喃喃:“我舍不你,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这么办…”

  “北风知我意,吹梦到天宫。天仙阙的月亮,爹爹在北疆也能看到。如果想爹爹了,就多看看月亮。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开心。”

  春风吹散此间的呜咽。

  良久,沈瑜自己抹了把眼泪,平静的说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有事,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沈毅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勾起一缕,长剑飞快出鞘再收回。

  “天涯海角与君同!”

  沈瑜点了点头,又怔怔的看向远处的军队,神情难过的说道:“我这一路好多人阻拦,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毅闻言一愣,目光扫过马上风姿绰约的崔昀野,意味深长的笑道:“那倒没有!”

  沈瑜站在山坡上,看着她爹爹骑马回到军阵中,奔赴远方。

  直至被群山挡住,完全看不见。

  “你可会骑马?”

  崔昀野的声音打断她的伤感,她回头望向他:“不会啊!怎么了?”

  崔昀野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叹了一声,俊美的脸显得有些孩子气,声音冷硬道:“那就回去吧!”

  “好”

  沈瑜自觉拽着他的裤腿,被他连忙伸手搀上马。

  她坐在他后面,自觉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崔昀野看着腰上的手,又深深叹了口气。

  …………

  今日的金銮殿有点热闹。

  前几天春风得意的崔昀野,今日被弹劾了。

  罪名是携女子纵马冲撞军阵,目无军规法纪。

  王党倾力攻讦,顺便夹带私货。

  崔昀野一派据理力争,言那女子是宁远侯“爱女”

  试图把罪名推到宁远侯身上。

  王党当然不会让崔昀野混过去,按道理,确实宁远侯和那女子问题更大。

  但宁远侯人都已经走了,那女子又不是朝臣,没法弹劾。

  也不能派京都府衙把那女子抓起来,毕竟人家宁远侯才刚走。

  崔昀野在这次的公主案中,趁乱打劫,让王党损失一个重要的户部侍郎。

  王党正愁怎么报复,机会就送上门了。

  崔昀野神情阴郁,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身体却如青松般立在朝堂。

  御座上,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事之处见精神,细微之处显真章。崔昀野年轻气盛,行止轻狂,不能兼任,去户部侍郎职!”

  而后又提拔户科给事中易福昌为户部侍郎。

  户科给事中负责监督户部的公务,确保户部及时奉旨处理政务。

  直接对皇帝禀报户部执行情况,是皇帝用来监督和制衡户部的。

  然而这些年,王党将户部把持的滴水不漏, 户科给事中根本监察不到实情。

  皇帝借着这件小事去了崔昀野的职,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

  崔昀野低垂眼眸,掩去眼底的阴鸷。

  费那么大劲儿,结果白干活,到嘴的户部侍郎都飞了。

  他身为陵州和江州的总督,总揽一方军政大权,本应该在陵州府走马上任。

  只是他还挂了右督御史一职,才能留在京城办公上朝。

  他本想在六部中谋个实职,好扎根京城,更进一步。

  结果就样草率的功亏一篑。

  王党虽同样不满,但对付一个易福昌可比对付崔昀野容易的多。

  遂不再劝谏。

  众臣工除了思量如今的朝堂局势,还深感荒谬。

  那个沈家庶女有点妖!前有规行矩步的宁远侯为她发疯,后有野心政客崔昀野为她失智。

  凤仪宫内。

  华贵巍峨的宫殿内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殿外的宫女太监都凝神屏息做着自己的事,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出了岔子,被主子拿来撒气。

  “崔昀野!沈瑜!贱人!贱人!!”

  原先的昭华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大公主,在肆意发泄自己的怒火。

  “沈瑜!贱人!不过是宁远侯的一个庶女罢了!本宫肯教训她,是她的福气!”

  “本宫可是中宫嫡出!父皇竟然要为那个侯府庶女,把我送去和亲!我不甘心!凭什么?”

  “母后,你为什么不帮我?还有外祖父,为什么不帮我?”

  皇后看着女儿憔悴疯魔的样子,心里又恨又难受。

  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是皇家公主。

  不过是教训一个品行低劣的庶女罢了,竟落得个远嫁和亲的下场。

  和亲就算了,还被剥夺了封号食邑,狼狈的像被赶出大靖一样。

  她这皇后当的有什么意思?

  她没有皇子傍身,昭华是她唯一的女儿。被这样狠厉的惩罚,她还有什么尊严面对后宫那些有儿子的妃嫔?

  “母后!我要见父皇!你带我去见父皇!我可是他亲女儿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侯爷的庶女这么对我!”

  斗彩云龙纹三足香炉内,梅花香清丽淡雅。而皇后眼神落寞,抚上梨木桌几上的玉如意。

  这些年她父亲势大,皇权逐渐旁落。

  皇帝早就冷落了她,便是初一十五,她都不能得见。

  她这些天打发太监去乾清宫,或亲自去乾清宫,都见不到皇帝的面。

  而娘家父亲只顾自己的权势地位,丝毫不管昭华,甚至还主动弹劾昭华,只为止损。

  昭华自被带来凤仪宫,就被下旨不得出凤仪宫半步,直到半年后出嫁。

  一丝夫妻情分也无,皇帝竟能无情至此。

  皇后朝女儿摇了摇头,这些天她愁的头发都白了一片。

  可大公主体谅不了母后的难处。

  “荒谬!荒谬至极!哈哈!我是整个靖朝最可笑的公主!”

  大公主发髻凌乱,双眼赤红的跌坐在地上。

  琉璃抱月瓶碎在眼前,玫瑰花瓣残落不堪。

  她看着那残落,突然喃喃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