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祭血玉?我晒账本!晒到你祖坟冒黑烟!-《庶女逆袭:财运系统开启》

  地宫穹顶的月光石还在幽幽发亮,苏晚照却觉得眼前比正午的日头还晃眼。

  熔炉里的铁水渐次冷却,她蹲下身,指尖掠过凝结的寒铁残渣——温度还烫得人缩手,像极了陆无双那些烧不穿的谎言。

  苏掌柜,您看。小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推了推歪斜的木框眼镜,捧着半块熔得变形的残片,外层是青金石染了金粉,里子...您闻闻?他把残片凑到她鼻尖。

  苏晚照抽了抽鼻子,皱起眉:松脂味?

  正是!小陆的眼睛亮得像熔炉里刚淬的剑,我在机关坊试过,用松脂掺铁粉熬成膏,冷却后硬得能骗外行人。

  陆老夫人这手以假乱真...啧,怕不是把造假当科举来考了。

  苏晚照地笑出声,金算盘在指间转了个花:合着她当全天下都是没摸过真玉玺的乡巴佬?

  也是,毕竟真货在金陵皇宫锁着,谁能想到她敢在地宫摆个赝品当诱饵?话音未落,腕间忽然一热,系统的金光顺着经脉窜到眼底,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37处,像群红蚂蚁在大燕舆图上爬。

  【全面接管激活——感应到全国37处寒铁造物异常波动,源头:皇陵东阙】

  苏晚照倒抽口冷气,金算盘地砸在掌心。

  她望着那些红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苏州城破庙,那个把半块炊饼硬塞给她的妇人——她怀里的小娃正啃着用寒铁箍了边的粗陶碗。

  原来陆无双的手,早伸到了最不该伸的地方。

  阿照。

  一声低唤从地宫边缘传来。

  苏晚照转头,正看见鬼手三郎和两个家丁抬着墨青鸢过来。

  盲女的素色裙角沾着血,十指深深陷进新裂开的石壁里,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石纹蜿蜒,竟在墙上画出幅扭曲的图画——是皇陵的剖面图!

  血玉...不在棺中...墨青鸢突然剧烈抽搐,额头抵着石壁,声音像碎瓷片刮过石板,已被取走三年...每具傀儡...都含一粒...像心跳...她的指尖在皇陵心脉位置重重一按,那个红点突然炸开,在壁画上晕染成刺目的猩红。

  苏晚照快步走过去,握住她颤抖的手腕。

  盲女的皮肤冷得像地窖里的青砖,却在触到她掌心时猛地一震:苏掌柜...您的手...有光。

  那是系统开的灯。苏晚照半开玩笑,眼角余光瞥见谢昭抱着楚明走过来。

  少年的脸色比月光石还白,却在看见壁画上的血点时,突然挣开谢昭的怀抱,跪在地上。

  我爹说...前朝皇室血脉未绝,血玉是龙魂精魄楚明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说只要集齐九十九具傀儡,就能唤醒先帝英灵...逼皇帝退位。他抬头时,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可我跟着傀儡进地宫那天,看见它们碾碎了个讨饭的小丫头。

  她才七岁,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

  谢昭蹲下身,与他平视。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照出眉骨投下的阴影:那你现在信吗?

  楚明望着熔炉里凝结的寒铁,突然笑了。

  那笑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比月光石还清亮:我只信...苏掌柜那一炉火——烧的是谎言。

  苏晚照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第一次见楚明时,他跟着陆无双的傀儡来砸她的绣坊,手里还攥着陆老夫人赏的金瓜子。

  现在那些金瓜子该还在他袖袋里吧?

  可他眼里的光,比金瓜子亮多了。

  谢昭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明日我便随太傅上金陵。

  你...可愿同去?

  楚明重重点头,发顶蹭过谢昭腰间的玉佩——那是楚怀远当年送的,说等谢昭当宰相那天要换块更大的。

  苏晚照望着那方玉佩,突然听见一声响。

  鬼手三郎正蹲在角落翻他的破包袱,半卷泛黄的绢帛从里面滑出来,露出两个篆字。

  他慌忙去捡,抬头时却撞进苏晚照的视线,干笑两声:那啥...我就随便翻翻,找火折子!

  苏晚照挑了挑眉。

  她看见绢帛边缘画着蜿蜒的地脉纹路,最中央标着皇陵东阙四个小字——和系统提示的源头位置分毫不差。

  熔炉里最后一点余烬地裂开。

  苏晚照摸出金算盘,珠子在指尖撞出清脆的响。

  她望着墙上的皇陵剖面图,望着系统里跳动的37个红点,望着谢昭腰间那方承载了两代人期许的玉佩,突然觉得这地宫的穹顶都矮了——因为她要掀的,从来不是什么传国玉玺的盖子。

  萧景珩,陆无双。她对着渐亮的天色勾了勾唇,金算盘在掌心投下细长的影子,你们欠的债...该连本带利,算清楚了。

  鬼手三郎的手指悄悄攥紧那卷《地脉盗图》,绢帛边缘的朱砂在他掌心洇出红印。

  他望着苏晚照被火光映亮的侧脸,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大燕地下埋着的秘密,终有一日会被算盘子敲开。

  而他的盗墓秘录里,正夹着半张残图——那是当年陆无双他爹找他爷爷盗皇陵时留下的。

  鬼手三郎的手指在绢帛边缘抠出一道褶皱,终于认命似的把《地脉盗图》摊在青石板上。

  月光石的幽光漫过绢帛,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最中央的二字像滴凝固的血。

  苏掌柜,谢公子。他喉结滚动两下,粗粝的指腹点在旁的暗格标记上,这是我爷爷当年盗皇陵时画的——东阙地宫最深处有口井,井壁嵌着先帝入殓时割的指尖血玉。

  我爷爷说,那玉吸了百年地气,开井的人会被怨气缠上,轻则断子绝孙,重则...你看楚家现在这样。他扫了眼蹲在熔炉旁发呆的楚明,声音突然低下去,可十年前楚怀远来求我爷爷,说他是守墓官,要加固皇陵机关。

  我爷爷信了,就把阴脊道的走法...哎!

  苏晚照的金算盘地敲在盗图边缘,震得绢帛簌簌作响:所以楚怀远不是守墓,是监守自盗?

  他借着官职便利,用阴脊道偷血玉,再把玉嵌进傀儡当核心——那些傀儡杀人,其实是给血玉?

  正是!小陆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手里举着半块寒铁残片,我刚用机关坊的磁石试过,这寒铁带邪性的吸力!

  之前在苏州城看见傀儡追着要饭丫头跑,根本不是随机,是丫头身上有块带血丝的玉坠——血玉在傀儡里,能感应到同类!

  苏晚照只觉后颈发凉。

  她想起三天前那个塞炊饼的妇人,小娃啃的粗陶碗沿嵌着寒铁,那寒铁里怕也埋着碎血玉。

  陆无双把血玉拆成米粒大的碎渣,混在百姓用的铁器里,表面是便民,实则让全天下的血玉残片都成了吸魂器——每死个人,怨气就顺着寒铁往皇陵钻,把血井里的主玉养得更凶。

  阿照。谢昭的手掌覆上她发凉的手背,指节上还沾着楚明刚才挣扎时蹭的血,试试你的系统。

  苏晚照深吸口气,闭眼默念全面接管。

  系统的金光顺着经脉窜遍全身,再睁眼时,大燕舆图在视网膜上缓缓展开——37个红点像活了似的蠕动,每根红丝都连着皇陵东阙的标记。

  傀儡不是独立行动!她猛然睁眼,金算盘珠子撞得噼啪响,它们在给血玉——每杀一人,血玉就更亮一分!

  陆无双要的不是什么先帝英灵,是把血玉养成能操控人心的邪物!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震得她耳膜发疼:【首次皇陵联动完成——解锁皇陵地图:可定位历代陵寝机关与能量流向】

  苏晚照低头,看见盗图上的位置浮起半透明的立体投影,连井壁上的砖缝都纤毫毕现。

  她正想凑近细看,小陆突然举着账本冲过来,纸页被他攥得发皱:苏掌柜!

  您看三年前腊月那笔!

  苏州西市收破玉匣x1,钤印是...楚怀远的私章!

  账本被地拍在盗图旁。

  苏晚照凑近,果然看见朱红印泥里楚氏守墓四个字——那是楚家世代守皇陵的专用印,本应盖在护陵文书上,却出现在苏记收购古董的账本里。

  好个楚大人。她指尖划过印泥,冷笑像淬了冰,盗了血玉匣,砸碎了当破玉卖,再让陆无双买回去嵌傀儡。

  既赚了银子,又坐实血玉有灵的谣言——财务造假玩得挺溜啊?

  谢昭俯身看账本,眉峰渐渐拧成刀:明日早朝,太傅要参的不仅是皇陵失血案,还有楚家监守自盗、陆氏私造傀儡。

  可缺了实证...

  实证?苏晚照突然把账本往怀里一拢,金算盘在指尖转出银光,本姑娘要晒账本打鬼——把苏记三年来收的全列出来,再把楚家印和陆氏买玉的账单一并贴到金陵城门!

  让全天下看看,他们嘴里的先帝龙魂,不过是造假账册里的数字!

  小陆眼睛亮得像点了灯笼:我这就去把苏州、扬州、金陵分号的账本都调过来!

  再让画坊的人把账册画成话本,保证连目不识丁的老妇都看得懂!

  慢着。鬼手三郎突然扯住他的衣袖,眼神在苏晚照和盗图间打转,要彻底断了他们的根,得去血井取样本——看看里面的主玉到底养到什么地步了。他摸了摸怀里的洛阳铲,声音低得像说给石壁听,阴脊道我熟,今晚就能...

  不行!苏晚照和谢昭异口同声。

  谢昭按住鬼手三郎的肩,指节发紧:皇陵守卫森严,你带着伤...

  我女儿还在陆无双手里。鬼手三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深可见骨的刀伤,这伤是为了抢她的解药挨的。

  我得把血井的玉匣带出来,才能证明陆无双拿我女儿要挟我盗图——不然就算你们告到金銮殿,她也能说我是贼喊捉贼。

  苏晚照望着他腰间渗血的绷带,又看了看缩在角落的楚明——少年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傀儡的结构,画着画着,树枝突然断成两截。

  她突然想起楚明说的那个被傀儡碾碎的小丫头,想起妇人手里的半块炊饼,想起全天下嵌着血玉渣的寒铁器物。

  子时三刻。她摘下腕间的翡翠平安扣,塞进鬼手三郎手里,这是苏州城隍庙求的,保平安。

  阴脊道走到第三道石拱,往左数第七块砖是空的,敲三下。

  鬼手三郎捏着平安扣,指腹蹭过上面的招财进宝刻字,突然咧嘴笑了:苏掌柜,您这扣比我爷爷的护身符实在——毕竟您连鬼手都能算成财神。

  谢昭突然握住苏晚照的手腕,体温透过袖扣烫进她骨头里:我让暗卫在皇陵外候着,你...

  我要整理账本。苏晚照抽出被握住的手,却反手勾住他的小指,等你从金陵回来,我要让陆无双的每笔脏钱,都在金銮殿上晒成灰。

  远处传来三更梆子声。

  鬼手三郎把盗图重新卷进包袱,洛阳铲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

  他最后看了眼苏晚照手里的账本,又看了看墙上的皇陵剖面图,转身消失在地宫的阴影里。

  苏晚照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血井探秘前置条件触发——宿主财运值 300】。

  她低头翻账本,却在页脚发现一行小字:楚明,壬戌年三月,西市买糖人,欠银三钱。

  角落里的少年还在画傀儡,画着画着,突然抬头冲她笑了笑。

  那笑里没有金瓜子的光,却有比月光石更亮的东西——是终于照进阴沟的太阳。

  而千里外的金陵宫,陆无双正盯着案头的血玉傀儡。

  那傀儡突然剧烈震颤,玉眼里的红光地熄灭。

  她猛得打翻茶盏,瓷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只盯着染血的桌案低语:她...怎么查到的?

  地宫的月光石仍在发亮,照见苏晚照笔下的账本越堆越高。

  金算盘珠子撞出的脆响里,混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那是谢昭派去金陵送急报的暗卫,正踩着晨露,奔向即将掀起的风暴。

  鬼手三郎的脚步在皇陵外的柏树林里停下。

  他摸了摸怀里的洛阳铲,又摸了摸平安扣上的招财进宝,抬头望向东阙方向——那里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却有片阴云正缓缓聚拢,像极了地宫里那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