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隐居1第四个世界-《盗墓:我的古楼超级护短》

  张麒麟的嘴唇微动,他有很多话都说不出来。

  就像失去记忆的时候一样,茫然无措。

  可那瞬间涌入的,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却是这么的真实。

  天授,第一个失去的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看着眼前的瞎子,他每一次失忆都冷漠的看着无比陌生的齐先生,第一次,起了怨恨老天爷的心思。

  如果是因为不爱,如果是因为情淡了,都可以,而不是因为无力反抗,被天意愚弄的两人。

  就为了该死的天道剧情。

  他怎么可能忘记瞎子,伤害瞎子。

  这份迟来的记忆,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张麒麟心底最深处最重要的记忆,一幕幕都是他跟瞎子。

  这是天道都害怕他想起来的记忆。

  他的母亲,他的瞎子。

  所有的一切汹涌而来,惊涛骇浪。

  “瞎,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忘记你。”

  张麒麟的声音总算有了。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让黑瞎子冷静下来。

  他所有的疯狂、所有的占有欲、所有的委屈,在不知道这三个字面前,被瞬间碾压。

  他知道,他知道张先生没有错。

  不是张先生的错。

  他们都很绝望。

  可是,他不要道歉,不要承诺,他只要一个结果,有他们的结果!

  “哑巴,那就让瞎子来吧,瞎子会让你的身体记住瞎子,哪怕记忆不在,看见瞎子就会记得。”

  张麒麟看着黑瞎子眼中的疯狂。

  齐先生在哭。

  他闭上眼,睫毛颤抖,脸色苍白。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有一个字:

  “好。”

  黑瞎子最后一丝理智,在听到那个好字时,彻底崩断了。

  哪怕是这种时候,黑瞎子依然忍住了,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伤害哑巴。

  直到哑巴欢愉才继续。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像是最后一次,因为他也不清楚明天的哑巴还记不记得瞎子。

  张麒麟的身体在药效下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滑入鬓角。

  摇曳的大床,月下的灯光。

  两个抵死缠绵的人。

  第二天。两人贴的很近。

  晨光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线。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气息。

  两人贴的很近,张麒麟率先醒来。

  身体如同被重型机械碾压过,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无声的哀鸣。

  药力已褪去大半,留下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

  他微微一动,便牵扯到隐秘处的伤,让他几不可察地蹙紧了眉。

  黑瞎子的一条手臂仍紧紧箍着他的腰,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后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

  张麒麟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他同样疲惫的背脊。

  这熟悉的体温,昨夜却成了烙铁。

  黑瞎子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清醒,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带着慵懒的气息,下巴蹭了蹭张麒麟的肩窝,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哑巴?”

  “嗯,我在。”

  还没失忆。

  身体很清爽,他知道是瞎子给他换的衣服。

  就这样吧,在不确定的未来里,他能做的就是在记得瞎子的日子里,过好每一天。

  这三个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黑瞎子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收紧的手臂微微放松了些,却没有放开。

  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张麒麟的后颈,闷闷地“嗯”了一声。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一个回应,就够了。

  “九门的计划还去吗。”

  黑瞎子突然就提起了这个问题。

  张麒麟以前很执着这个问题的,执着到可以一次次踏入险境,一次次遗忘,又一次次重新开始。

  “不去了。”

  所有的岁月里他都在寻找自己的记忆,可是瞎子就是他的记忆。

  张麒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混杂着身体的疼痛和心底的微涩,涌了上来。

  黑瞎子箍着他的手臂猛地一紧,随即又缓缓放松,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以后,”张麒麟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做一个极其郑重的决定。

  他微微侧过头,尽管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瞬间屏住的呼吸。

  “你来告诉我好吗。” 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无比,“告诉我,我们的事。”

  告诉我,那些被你守护的、被我遗忘的、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

  “好。”

  从此,九门的阴谋诡计,尘封的古墓秘辛,那些追寻千年的真相,都像褪色的旧画,被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日子变得缓慢而具体。

  他们搬离了那个充满激烈气息的房间,在远离喧嚣的地方找了一处安静的小院。

  没有奢华的陈设,只有简单的家具,干净的阳光,和一个不大的院子。

  某种程度上这两个老人家不是主动现身的话,没有人能找到他们。

  生活是琐碎的。

  张麒麟似乎要将过去错过的所有时间都补回来。

  他学会了熬清淡的粥,笨拙地切菜,甚至试图研究药膳,虽然味道常常一言难尽。

  黑瞎子只是默默地吃,偶尔在他实在做得过分时,才面无表情地自己起身接手。

  要不,哑巴,你还是不要做饭了。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没死在斗里,死在你做的饭里了。

  只不过张麒麟有时候走路时细微的不适,腰腿偶尔的酸软。

  他都会微微停顿一下,而黑瞎子的目光总会立刻追过来。

  张麒麟从不说什么,只是继续做他的事,但黑瞎子能看到他耳廓悄悄泛起的微红,或是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下。

  黑瞎子有时会在他耳边低语,带着点得意的痞笑,手指若有似无地滑过张麒麟腰侧。

  张麒麟通常只是看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不再有过去的疏离和抗拒。

  只是让瞎子不要太过火,不然他的张先生是会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