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补交月例见王麻子,言语交锋占上风-《救命!我的系统让我拼夕夕修仙》

  第21章:补交月例见王麻子,言语交锋占上风

  通往管事处的青石小径,苏纤纤走了无数遍。

  从前,每一次踏上这条路,她的心都像被无形的手攥着,脚步沉重,连头都抬不起来。小径两旁的杂草,似乎都在嘲笑她的卑微。

  今日,依旧是这条路,依旧是那些杂草,可一切都不同了。

  她步履轻盈,脊背挺得笔直。新生的灵力在经脉中如溪水般缓缓流淌,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世界在她的感知中,也变得鲜活起来。她能清晰地听到风拂过树梢的低吟,能嗅到泥土深处混杂着草根的腥甜气息,甚至能感觉到路边一块石头上,一只蚂蚁正拖着半片枯叶,艰难前行。

  沿途遇到的杂役弟子,不再像往常一样对她视若无睹。他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纷纷投射过来。那目光里混杂的东西太多了——震惊、探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嫉妒。

  苏纤纤没有理会,她的脸上挂着淡然的浅笑,那笑容既不疏离,也不亲近,恰到好处地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麻烦。

  她知道,从她筑基成功的那一刻起,她与这些人之间,便已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管事处的小院内,一株歪脖子老槐树下,王麻子正靠在一张竹椅上,眯着眼,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茶是最低劣的灵茶,只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但他却品得有滋有味,仿佛那是什么琼浆玉液。

  昨夜的惊骇与不安,已经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想了一夜,终究觉得那丫头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侥幸成功罢了。一个根基浅薄的炼气一层,能翻起什么浪?自己好歹也是炼气一层,又是宗门管事,拿捏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要让她明白,就算成了修士,在这外门,谁说了算。

  听到脚步声,王麻子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用一种拿腔拿调的语气说道:“哟,这不是我们杂役院新晋的‘高人’吗?怎么,筑基成功了,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自己还欠着什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刻意拉长的、居高临下的意味,每一个字都透着刺。

  苏纤纤在他面前三步远处站定,并未因他的话而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亮澄澈的眼睛里,映着王麻子那张写满优越感的麻子脸。

  “王管事。”她开口,声音清脆,不疾不徐,“纤纤言出必行,从未忘记。”

  说着,她伸出手,三块晶莹的下品灵石静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掌心,在晨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王麻子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预想过苏纤纤可能会哭穷,可能会讨价还价,甚至可能会仗着新晋修士的身份顶撞他,却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如此干脆。

  这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敲打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坐直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苏纤纤:“三块?苏纤纤,你记性不太好吧?当初在我面前跪着哭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的月例,可都是我的。”

  他特意加重了“跪着哭”三个字,试图用过去那不堪的一幕来刺穿她此刻的平静。

  苏纤纤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将灵石放在小几上,与那杯灵茶并排,然后抬起眼,直视着王麻子的眼睛。

  “王管事,此一时,彼一时。”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坚冰。

  “之前,纤纤是杂役,身无长物,别说月例,便是性命也朝不保夕。为了活命,别说下跪,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管事愿意助力,纤纤自然感激不尽,愿以所有报答。”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股隐藏的锋芒终于显露出来。

  “但如今,纤纤侥幸筑基,已是宗门在册的炼气修士。按照青云宗门规,外门弟子每月只需上交三块下品灵石作为供奉,其余月例,归弟子自行支配,用于修炼。这一点,想必管事比我更清楚。”

  王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苏纤纤的话,滴水不漏。她先是承认了过去的卑微,将那场“下跪”归结为求生的无奈,化解了羞辱。紧接着,她便抬出了“宗门规矩”这座大山。

  “若管事觉得这规矩有什么不妥,或是宗门最近颁布了新规,纤纤修为低微,消息闭塞,还请管事明示。若有必要,纤纤也可亲自去一趟执事堂,向张长老问询一番,免得日后坏了宗门规矩,给管事添麻烦。”

  “执事堂”、“张长老”这几个字,像一根根细针,精准地扎在了王麻子的死穴上。

  他一个外门管事,说白了就是个大号的杂役头子,平日里欺负欺负那些没背景的杂役还行,真要闹到执事堂,他那点权力算个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得罪一个前途未卜的新晋修士,还可能在张长老那里留下一个“欺压同门、破坏规矩”的坏印象,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王麻子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了几分。他死死地盯着苏纤纤,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胆怯或心虚。

  但他失望了。

  那张清秀的脸上,只有坦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只有平静。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像一株迎风而立的青竹,看似纤弱,却带着一股折不断的韧劲。

  这丫头,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混杂着不甘与后怕,涌上王麻子的心头。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她逼得那么紧。如果当时稍微留一线,今日或许就能收获一个炼气修士的人情。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歪脖子老槐树上,一只蝉不知死活地叫了一声,又很快没了声息。

  良久,王麻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最终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伸出那只粗糙的手,将桌上的三块灵石慢吞吞地拢进自己怀里,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呵呵……呵呵呵……”他干笑了两声,声音嘶哑,“苏……师妹,说的是哪里话。我……我这不是看你刚筑基,怕你修炼资源不够,跟你开个玩笑嘛。”

  这一声“苏师妹”,叫得极其别扭,却也标志着他彻底的妥协。

  苏纤纤在心里冷笑一声。开玩笑?这玩笑开得可真够大的,差点把她的命都开没了。

  面上,她却微微垂下眼帘,做出恭顺的姿态:“是纤纤愚钝,没听出管事的好意。多谢管事关心。”

  她没有再称呼他“王管事”,而是随着他改口,也叫了声“管事”,既不显得生分,也不过分亲近。

  王麻子见她给了台阶,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从竹椅上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

  “哎,应该的,应该的。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了,理应互相照拂。”他搓着手,目光在苏纤纤身上转了一圈,客套道,“苏师妹真是好资质,这才几天,气息就如此稳固,未来必定前途无量啊!以后若是在内门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外门的师兄啊。”

  苏纤纤心中暗道,这变脸速度,不去凡间唱戏真是屈才了。

  她只是浅浅一笑,回道:“师兄说笑了,纤纤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日后的路还长着呢,修行不易,还望师兄以后多多指点。”

  场面话谁不会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对方已经服软,她也乐得维持表面的和平。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哪怕这个“朋友”只是暂时的。

  “好说,好说。”王麻子连连点头,心中最后那点不甘也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这位瘟神送走。

  “既然月例已经交了,那纤纤便不打扰师兄清修了。”苏纤纤福了一礼,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麻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一屁股坐回竹椅上,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却丝毫没品出味道。

  他望着苏纤纤消失在院门口的纤细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而走出管事处的苏纤纤,终于忍不住,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她赢了。

  这不仅仅是保住了几块灵石,更是她第一次,以一个修士的身份,堂堂正正地为自己争取到了应有的权利和尊重。丹田内的灵力气旋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悦,欢快地旋转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如同芒刺在背,从不远处的演武场方向投射而来。

  苏纤纤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望了过去。

  只见演武场边缘,赵虎正站在那里,隔着遥远的距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阴鸷而冰冷,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嫉妒与怨毒。

  他身旁的小跟班,正对着他,指着苏纤纤的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纤纤的笑容,缓缓收敛。

  看来,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