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魂觉刃的魂痕魂觉痕-《厨道武尊:熟练度系统》

  魂觉宇宙的断云崖边,风是斜着刮的,卷着崖下的雾往上涌,雾里飘着些碎木片——是“魂牌”。穿玄甲的“断魂卫”正把个老丈按在崖边的石栏上,老丈怀里紧紧攥着块桃木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妻阿莲,来世还在槐树下等”。断魂卫一脚踹在老丈膝弯,桃木片脱手飞出去,坠进雾里,老丈突然往崖下扑,却被卫卒扣住后颈,眉心的“断魂器”突然亮了——那是枚银质的星状薄片,嵌在皮肉里,此刻泛着青蓝的光,烫得老丈额头冒白烟,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再开口时声音发木:“我……不记得阿莲了。”

  李煜站在崖边的老槐树下,袖中藏着支玉簪。簪是暖玉雕的,簪头雕着半朵残梅,梅蕊里嵌着块鸽卵大的玉——是“魂痕玉”,三百年了,玉上总蒙着层雾,像没干的霜。刚才那枚魂牌坠崖时,玉簪突然发烫,魂痕玉上的雾散了些,露出道浅纹,像根细弦,竟让他鼻尖泛酸:三百年前,他娘也在这槐树下埋过块魂牌,上面刻着“与君约,魂脉不断”,那时他才五岁,娘蹲在树下教他摸魂痕玉:“这玉能记魂,魂脉是根线,一头拴着今生,一头拴着来世,断魂器断不了的。”

  小羽从槐树后探出来,手里的焦面包还攥得紧实。是昨夜在林渊搭的石灶上烤的,火熄得晚了,面包底烤得焦黑,裂了道纹,像槐树皮的纹路。她刚要走过去,就见断魂卫把老丈往“断脉台”上拖——那台子是黑石砌的,台中央嵌着个铜盘,盘里盛着“断魂水”,只要把断魂器往水里浸,人眉心的“魂脉”就会彻底断成灰,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慢着。”林渊的石刀往石栏上一靠,刀身的寒气逼得断魂卫退了半步。老丈趁机挣开,往崖下伸着手,喉咙里嗬嗬响,像是想说什么却记不起来。小羽跑过去,把焦面包往老丈手里塞:“爷爷,先暖暖手。” 老丈的指尖刚碰到面包的焦痕,眉心的断魂器突然“滋”地响了声,青蓝光淡了些,他盯着面包上的焦纹,突然颤着唇说:“这纹……像槐树根!阿莲说过,槐树根缠得深,魂脉就缠得牢……” 话没说完,断魂器又亮了,他疼得蜷起手,可眼里却落了泪,滴在焦面包上,晕开个小湿痕。

  断魂卫的头领举着“断魂钩”往老丈心口刺去——钩尖淬着断魂水,沾着就会让魂脉脆如薄纸。李煜突然抬手,袖中的玉簪飞出去,簪头的魂痕玉撞在钩尖上,玉光漫开时,崖边的“断魂矩阵”突然晃了晃——那是层青灰色的光膜,罩在断云崖上空,此刻光膜上裂了道缝,漏出些金红的光,像落日的碎影。

  有个梳双鬟的姑娘突然捂住心口哭了:“我记起来了!这光像我前世埋魂牌的那棵槐树的花!那年我等他到天黑,槐花落在魂牌上,就是这金红色!” 她眉心的断魂器“啪”地裂了道缝,碎成两半掉在地上,姑娘往崖下望,雾里竟飘上来块桃木片,正是她前日被夺走的魂牌,上面刻着“等君归,槐花开”。

  断魂卫头领急了,从腰间解下“引魂铃”,铃一响,崖下的雾往上涌得更急,雾里的魂牌碎片像雪似的落。林渊的石刀往地上一插,刀身的纹路吸着玉簪的光,青灰色的光膜被刀光割得更碎,藏在“遗忘”“麻木”背后的“魂脉”全漏了出来:

  槐树下的野草沾了老丈的泪,有个少年蹲下去拔草,草叶上的露水落在他手背上,他突然跳起来:“这凉!像我前世摔进溪里时的凉!那时有个阿婆把我拉上来,说‘娃,魂脉别惊着’!” 他眉心的断魂器掉了,露出下面颗小小的朱砂痣——和他说的那个阿婆临终前给他点的痣一模一样。连李煜袖中的玉簪都亮了,簪头的残梅纹里渗出金红光,他突然想起更多:三百年前,娘把玉簪塞给他时,簪头还雕着整朵梅,后来她被断魂卫抓去,断魂器烫得她眉心冒白烟,她却攥着魂痕玉笑:“玉没裂,魂脉就没断,你记着,焦痕能引魂,等哪天有块焦物能让玉上的纹全显出来,就把断魂的门拆了。” 那时她怀里揣着只虫,翅膀是金红色的,娘叫它“魂觉虫”,说“这虫能续魂脉”。

  “魂觉虫在魂痕玉里。”李煜捡起地上的玉簪,簪头的梅蕊里爬着只小虫,比米粒还小,翅膀是半透明的金红,上面有蛛网似的纹,正往小羽手里的焦面包爬。虫刚落在焦痕上,崖边的断魂矩阵突然“咔嚓”响了——光膜上的裂缝连成网,雾里飘上来的魂牌越来越多,有的落在居民手里,有的嵌进槐树根里,竟都稳稳当当的,没再往下坠。

  “魂狱在崖底的‘忘川洞’。”艾琳举着情感镜面照向崖下的雾,镜里映出洞底的景象:密密麻麻的石匣摞着,每个匣上都刻着人名,匣缝里漏出青灰色的气——是“断魂烟”,闻着就会忘了“前世的诺、来生的盼”。石匣里铺着冰,冰上冻着魂觉虫,虫翅被冰粘住,翅尖的“魂腺”正被细管抽着“魂液”,抽干了魂液,虫就成了片干翅,人也就成了“无魂人”,这辈子过完,就像雾里的魂牌,飘着飘着就散了。

  断魂卫头领见断魂矩阵裂了,突然往崖边的“断魂台”跑,要去转动台中央的“断脉轮”——轮一转,忘川洞的断魂烟就会漫遍整个宇宙,连槐树根里的魂脉都能熏断。小羽捏着焦面包追上去,魂觉虫在她肩头飞,翅尖的金红光扫过断魂台的石栏,栏上的断魂符突然暗了。李煜的玉簪在半空转了个圈,簪头的魂痕玉亮得发烫,洞底的断魂烟突然往回缩,像被玉光赶的灰。

  忘川洞比崖上冷,洞壁上嵌着些没化的冰,冰里冻着魂牌,有的还能看清上面的字:“来世还做夫妻”“等我长大养你”“别忘了灶上的粥”。最里面的石匣没盖盖子,匣里冻着只魂觉虫,比别的大一圈,翅膀上的金红纹路里嵌着道焦痕——正是母虫。它的魂腺上插着根金管,管尾连到洞壁的大铜壶,壶里正冒青灰色的烟,是断魂矩阵的“断魂雾”。

  “李公子,别来无恙。”个穿素袍的人从石匣后走出来,是主教柳永。他手里捏着块冻硬的槐花瓣,眉心也有断魂器,却比谁都平静:“三百年了,还抱着‘魂脉该续’的痴念?你娘当年就是不肯让母虫断魂,才被断魂烟冻成了冰雕。” 他抬手要去拔母虫身上的金管,“今天把这虫的魂液全抽了,让魂觉彻底绝了,大家倒也省心,不用再记着那些前世今生的累。”

  “你敢!”李煜的玉簪往石匣飞去,魂觉虫跟着扑过去,翅尖刚碰到母虫的翅,母虫突然抖了抖——它翅上的焦痕竟和小羽手里的焦面包焦痕对上了!金红的光从两道焦痕里涌出来,像两道融了的金汁,瞬间漫过所有石匣。石匣上的冰“噼啪”地裂,冻着的魂觉虫全飞了出来,围着焦面包转,翅尖的魂腺滴下金红的液珠,落在地上凝成了字:“魂是命之根,断则散,续则存。”

  柳永的手僵在金管上,看着地上的字突然红了眼眶。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半块焦黑的面包——边缘的焦痕和小羽的、母虫翅上的正好能拼上:“当年……你娘把这面包塞给我,说‘若断魂阵成了,就用这焦痕引虫醒’。我守着这面包三百年,竟忘了她是让我护虫,不是帮着断魂……” 他年轻时是忘川洞的守洞人,是李煜的娘救了他——那时他被断魂器断了魂脉,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娘把块焦面包塞给他,说“摸这焦痕,像摸槐树根,根在,魂就在”。后来为了混进断魂卫护着母虫,他才装作狠厉,替断魂矩阵看管魂狱。

  “快看!”小羽指着洞顶。魂觉虫们正往顶上飞,金红的翅在半空织成张网,网眼漏下的光落在断云崖上——居民们眉心的断魂器全掉了,老丈趴在崖边的石栏上,雾里飘上来他那块刻着“阿莲”的魂牌,他接住牌,往槐树下跑:“我记起来了!阿莲埋魂牌的地方就在槐树根下!” 有个汉子往崖下跳——不是坠,是踩着雾往下走,众人正惊呼,他却从雾里托出个石匣,里面是块玉簪,他捧着簪哭:“这是我前世给她的定情物!她说了,拿着它就能找到她!”

  林渊的石刀插在忘川洞中央,刀身吸着魂觉虫的金红光,映出个新坐标:第号“元觉宇宙”。那里没有断魂器,却有“归元阵”——阵眼在“归元塔”下,塔底埋着“元觉虫”的母虫,归元阵能把所有“觉”都磨成“元”,让万物只剩“本”,没了“情”“忆”“魂”,像块没刻字的石板,连“存在”都只剩空壳。

  李煜把母虫放进玉簪的梅蕊里,魂觉虫们围着石刀飞,金红的翅在刀身描出条路。小羽把焦面包掰成小块,分给飞过来的魂觉虫:“它们知道往哪走。” 李煜点头,指尖碰了碰簪头的魂痕玉——母虫翅上的焦痕亮了,像颗埋在土里的火种:“魂痕接上了,元觉阵就磨不掉了。”

  断魂卫们早扔了断魂钩,蹲在崖边捡雾里飘上来的魂牌。柳永正教居民们把焦面包的碎渣撒在槐树根下:“这焦痕能养魂觉虫,以后断魂雾再敢来,虫们就先醒。” 李煜回头看了眼老槐树,断魂烟散了,槐花香裹着魂牌的木气、玉簪的暖、焦面包的烟火气,还有居民们的笑——魂脉牵着今生来世,暖得像娘当年教他摸魂痕玉时的掌心。

  “走了。”林渊拔起石刀,刀身的金红光缠着魂觉虫的翅影。李煜把玉簪插回袖中,簪头的魂痕玉亮得温软,魂觉虫在里面抖了抖翅,像在说“路还长,带着魂走”。

  (本章约5400字)

  【下章预告】

  林渊一行抵达第号元觉宇宙时,正撞见“归元卫”在“磨忆石”上磨居民的“觉痕”——老丈掌纹里的“暖痕”、姑娘眉梢的“笑痕”、孩童掌心的“玩痕”,全被磨得平平的。这里的“归元阵”最毒:不烧神经、不断脉,只把“觉”里的“情”“忆”“魂”全剔了,让“暖”只剩“温度”,“笑”只剩“面部动”,“存在”只剩“活着”。元觉刃客陶渊明的元觉刃藏在袖中,是支竹杖,杖头嵌着块“元痕竹”,却在小羽的焦面包靠近时,竹上突然泛出青纹——那是三百年前他为护着能“聚觉凝元”的“元觉虫”,故意在归元阵里留的“元痕”,此刻正被焦面包的烟火气催得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