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阳参的灾难-《一剑笑傲九重天》

  **寅时三刻,九疑派后山。**

  凌九霄蹲在药圃里,借着月光扒拉泥土。自从发现左肩的朱砂胎记,他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

  \"龙阳参...龙阳参...\"他嘀咕着翻开《草药入门》,\"长得像红萝卜,叶带金纹...\"

  \"咔嚓——\"

  脚下突然踩断一根枯枝。凌九霄浑身一僵,等了半晌没动静,才继续翻找。忽然,一抹金光闪过——岩石缝里藏着株通体赤红的植物,叶片上金纹流转,在月光下像着了火似的。

  \"就是它!\"凌九霄咽了口唾沫,想起书上说\"唯沐氏血脉可服\",又摸了摸左肩胎记,\"小爷倒要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他一把揪住参叶,用力一拔!

  \"轰!\"

  参须离土的瞬间,竟爆出一团火星子。凌九霄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龙阳参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直甩手。

  \"嘶——这么邪门?\"他吹着被烫红的手指,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甜香。那龙阳参竟散发出烤地瓜般的香气,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凌九霄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咔嚓!\"

  脆生生的,味道像糖腌的脆萝卜,带着点辛辣。他咂咂嘴,又啃了一大口:\"还挺好吃...\"

  三两口吃完,凌九霄拍拍肚子站起来。刚走两步,突然觉得脚底板发烫,低头一看——

  \"卧槽!鞋底冒烟了!\"

  他手忙脚乱地甩掉鞋子,却发现不仅是脚,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泛红。肚子里像塞了个火炉,热气顺着经脉乱窜。

  \"师...师父!救命啊!\"凌九霄跌跌撞撞往山下跑,每跑一步,脚下就\"嗤\"地冒出一股白烟。跑到半山腰时,他已经成了个人形烟囱,七窍都在往外喷白雾。

  ---

  **晨练场上。**

  楚逍遥正在教苏明月剑法,突然听见一阵鬼哭狼嚎。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

  凌九霄浑身通红地冲过来,头顶冒着三丈高的白烟,屁股后面拖着一道烟迹,活像着了火的炮仗。

  \"师父!我屁股着火了!\"凌九霄哭喊着扑过来,一把抱住楚逍遥。

  \"烫烫烫!\"楚逍遥被烫得直跳脚,抄起旁边浇菜的水桶就泼过去。

  \"嗤——\"

  一桶水浇下去,瞬间汽化成白雾。凌九霄身上的红晕不但没退,反而更艳了。

  苏明月瞪圆眼睛:\"尿裤公子变烤乳猪啦?\"

  \"这是龙阳参!\"楚逍遥脸色大变,\"你小子怎么找到的?!\"

  凌九霄已经神志不清了,抱着院里的石磨直蹭:\"凉快...舒服...\"石磨被烫得\"咔咔\"作响,裂开几道缝。

  \"师兄!\"苏明月指着凌九霄的左手惊呼。

  只见少年左肩的朱砂胎记正发出刺目红光,隐约形成火焰纹路。楚逍遥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沐家血脉...\"

  \"怎么回事?\"柳如烟闻声赶来,看到这场面顿时变了脸色,\"龙阳参?谁让他碰的!\"

  楚逍遥苦笑:\"这小子自己挖的...\"

  \"胡闹!\"柳如烟一把扯开凌九霄的衣领,朱砂胎记已经完全变成火焰形状。她猛地转头瞪向楚逍遥:\"你早就知道?\"

  楚逍遥沉默不语,突然出手如电,连点凌九霄周身大穴。少年身上的红晕稍退,但很快又反弹回来,嘴里开始往外喷火星子。

  \"噗——\"一团火苗从凌九霄嘴里喷出,点燃了柳如烟的袖口。

  柳如烟:\"......\"

  苏明月赶紧递上水桶:\"掌门师姐,要不要浇一浇?\"

  \"九疑派迟早被你们师徒气死!\"柳如烟甩袖灭火,冷声道,\"龙阳参乃魔教圣药,药性堪比岩浆,寻常人吃了早就烧成灰了!\"

  楚逍遥边运功边调侃:\"小子,这下真成'火冒三丈'了!\"

  凌九霄已经神志不清了,满院子乱窜:\"热死了!我要跳河!\"说着就要往山崖下冲。

  \"拦住他!\"柳如烟甩出白绫。

  楚逍遥一个箭步抱住徒弟,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哎哟喂!你小子比烙铁还烫!\"

  三人手忙脚乱地按住凌九霄。苏明月突然灵机一动:\"药池!上次他泡过的寒玉池!\"

  ---

  **寒玉池内。**

  凌九霄被扔进池水的瞬间,池面\"轰\"地腾起一团蒸汽。原本碧绿的池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沸腾,像一锅煮开的辣椒汤。

  \"再加冰!\"柳如烟指挥苏明月往池里倒冰晶。

  楚逍遥盘坐在池边,双掌抵住凌九霄后背,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随着功法运行,池水渐渐形成旋涡,龙阳参的药力被一点点引导向凌九霄的丹田。

  凌九霄终于清醒了些,哭丧着脸:\"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了。\"楚逍遥抹了把汗,\"你小子命硬得很。\"

  柳如烟突然伸手按住凌九霄左肩胎记,冷声道:\"现在,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龙阳参的?\"

  凌九霄一哆嗦,下意识看向楚逍遥。

  \"师姐...\"楚逍遥刚开口。

  \"闭嘴!\"柳如烟厉声道,\"十六年前那场祸事,就是因隐瞒而起!\"她盯着凌九霄的眼睛,\"你进过地下密室?\"

  凌九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就...不小心掉进去的...\"

  \"看到什么了?\"

  \"一本破书...说龙阳参只有沐氏血脉能吃...\"凌九霄鼓起勇气,\"掌门师伯,沐雨桐是谁?为什么我肩上...\"

  柳如烟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楚逍遥!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

  楚逍遥叹了口气:\"师姐,纸包不住火...\"

  \"砰!\"

  柳如烟一掌劈碎池边石栏:\"青龙会的人就在山脚下!你现在告诉他这些,是嫌他死得不够快?\"

  凌九霄听得云里雾里,但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有人要杀我?\"

  三人突然沉默。池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映得每个人脸上光影摇曳。

  苏明月弱弱地举手:\"那个...尿裤公子的裤子又湿了...\"

  凌九霄低头一看——沸腾的池水把裤子煮烂了,正一块块往下掉。

  \"啊——!!\"他惨叫一声蹲进水里。

  柳如烟扶额:\"造孽...\"转身就走,到洞口又停下,\"楚逍遥,今晚来我书房。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等柳如烟走远,楚逍遥才长舒一口气,戳了戳凌九霄的脑门:\"尽给我惹事!\"

  凌九霄委屈巴巴:\"师父,我到底...\"

  \"嘘——\"楚逍遥突然捂住他的嘴,指了指洞顶。

  凌九霄抬头,只见岩缝中闪过一道黑影——是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脚上系着青龙纹样的铜环。

  楚逍遥眼中寒光一闪,指风弹出。\"噗\"地一声,乌鸦应声而落。他捡起来取下铜环,脸色更加凝重。

  \"师父?\"

  楚逍遥把铜环捏得粉碎:\"小子,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保命的功夫。\"

  \"真的?\"凌九霄眼睛一亮,\"能喷火那种?\"

  楚逍遥气笑了:\"你先学会控制体内这股热气再说!\"说着往池子里又扔了把冰晶,\"泡着吧,我去找你师伯。\"

  等楚逍遥也离开后,苏明月凑过来戳了戳凌九霄发红的脸:\"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凌九霄望着洞顶的月光,喃喃道:\"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