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志淬炼,幽冥窥破-《九劫噬灵:从废柴到万界共主》

  星陨古殿,此刻已非静谧殿堂,而是化作混沌风暴肆虐的炼狱!

  穹顶倒悬的星辉疯狂闪烁、明灭,如同濒死星辰最后的挣扎。巨大的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刻画的古老符文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解。光滑如镜的黑色石地剧烈震颤,蛛网般的裂痕以凌尘跪倒之处为中心,疯狂蔓延!空气粘稠如铅,充斥着毁灭与新生的狂暴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滚烫的砂砾,灼烧着肺腑!

  凌尘跪伏在地!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皮肤寸寸龟裂,暗金色的血液混合着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七窍、从裂开的伤口中汩汩涌出,在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暗金色水洼。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更深的撕裂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解体,化为齑粉!

  但更可怕的,是灵魂层面的酷刑!

  混沌意志!那源自开天辟地之初、万物归寂源头的至高法则意志,如同决堤的星河,裹挟着无数混乱、狂暴、蕴含着毁灭与新生、吞噬与创造本源的意念碎片,蛮横地冲入他的识海!

  轰!!!

  意识瞬间被撕扯成亿万碎片!

  无数混乱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灵魂深处!

  坠星谷的冰冷死寂!混沌烘炉的焚身烈焰!蚀骨销魂散的阴毒蚀骨!林震海寂灭指芒的毁灭威压!林琅怨毒扭曲的脸!血手淬毒的利爪!还有……那片无边无际、冰冷死寂、吞噬一切的混沌虚空!

  “蝼蚁……归寂……”

  “吞噬……万物……归源……”

  “毁灭……新生……混沌……永恒……”

  冰冷、漠然、不带丝毫情感的宏大意志碎片,如同亿万根淬毒的钢针,疯狂穿刺、搅动、碾磨着他的灵魂!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被焚烧、被彻底湮灭的极致痛苦!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烛火,疯狂摇曳,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凌尘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却又被狂暴的能量风暴瞬间撕碎!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早已被咬碎,混合着鲜血的涎水从嘴角滴落!他双手死死抠进冰冷坚硬的黑石地面,指甲崩裂,指骨扭曲,留下十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放弃!

  剥离!

  沉沦!

  归寂!

  一个充满诱惑的冰冷声音在灵魂深处疯狂嘶吼!那是混沌意志最原始的召唤!放弃抵抗!放弃这渺小、脆弱、充满痛苦的存在!融入那永恒的混沌!成为那至高法则的一部分!再无痛苦!再无挣扎!再无……自我!

  “不——!!!”

  凌尘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濒死的野兽最后的挣扎!他猛地昂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燃烧着混沌符文的瞳孔,此刻光芒黯淡到了极致,却依旧死死燃烧着!如同风中残烛,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本心!

  守住本心!

  青云子的话语如同遥远天际传来的钟鸣,在即将溃散的意识边缘回荡!

  我的本心……是什么?

  是复仇?是力量?是守护?还是……

  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中,一张张面孔骤然清晰!

  玄玑子枯瘦的脸庞,浑浊眼底深处那抹不惜一切的守护和……托付!

  苏清雪清冷的容颜,眸中那复杂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林琅怨毒的狞笑!林震海冰冷的杀意!幽冥殿那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目光!

  还有……那无数个被嘲笑、被践踏、如同野狗般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的日日夜夜!

  恨!

  滔天的恨意!刻骨的恨意!对不公命运的恨!对欺辱践踏者的恨!对那潜伏在暗处、操控一切的幽冥殿的恨!

  守护!

  不惜一切!守护那仅存的温暖!守护那拼死护他之人!守护那……渺茫的希望!

  变强!

  掌控力量!撕碎枷锁!踏碎一切阻碍!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

  “我……要复仇!”

  “我……要守护!”

  “我……要……掌控一切!!!”

  灵魂深处,那一点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在滔天恨意、守护执念和变强渴望的疯狂浇灌下,如同投入了滚油的星火,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不再是纯粹的混沌吞噬,而是多了一丝……源自人性最深处的不屈!愤怒!守护!以及……冰冷的决绝!

  嗡!!!

  丹田深处,那疯狂旋转、濒临失控的混沌核心,仿佛受到了主人意志的强烈共鸣,骤然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光芒!灰蒙蒙的混沌气息中,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带着守护与不屈意志的金色光芒,如同破开混沌的第一缕晨曦,顽强地亮起!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对抗混沌意志的锋芒!

  轰!!!

  降临的混沌意志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如同被激怒的太古巨兽,发出无声的咆哮!更加恐怖的意念洪流,如同亿万星辰坠落,狠狠砸向凌尘那摇摇欲坠的灵魂!

  “噗——!!!”

  凌尘身体猛地向上反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脊梁!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暗金色血液狂喷而出!皮肤表面的混沌纹路疯狂闪烁、扭曲,如同无数条挣扎的毒蛇!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急速衰弱!

  “守住!”青云子浑浊的眼底深处,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他枯瘦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颤抖,一股浩瀚的灵力蓄势待发,却又强行压下!这是考验!是蜕变!是生死之间的涅盘!外人……无法插手!

  “核心……能量……枯竭……”

  “灵魂……强度……临界……”

  “混沌……意志……反噬……加剧……”

  “宿主……生命体征……急速……衰竭……预计……三息……内……消亡……”

  冰冷的声音在凌尘即将彻底湮灭的意识中疯狂报警,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绝望的颤抖!

  三息!

  只有三息!

  死亡!真正的、无可挽回的死亡!近在咫尺!

  “不——!!!”

  凌尘在灵魂深处发出最后的、无声的咆哮!他将所有残存的意志!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守护执念!所有的求生渴望!全部燃烧!化作一股决绝的、向死而生的力量!狠狠撞向那如同天倾般压下的混沌意志洪流!

  如同螳臂当车!如同飞蛾扑火!

  然而!

  就在这玉石俱焚的刹那!

  嗡!!!

  丹田深处,那一点微弱的、带着守护与不屈意志的金色光芒,骤然暴涨!瞬间覆盖了整个混沌核心!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却带着守护意志的吞噬之力,轰然爆发!

  目标——不再是外物!而是……那降临的混沌意志洪流!

  吞噬!

  守护!

  以混沌意志……淬炼自身意志!

  轰!!!

  狂暴的混沌意志洪流,在接触到这股带着守护意志的吞噬之力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克星!那混乱、狂暴、毁灭一切的意念碎片,被这股冰冷的、带着守护执念的吞噬之力,强行撕扯、分解、炼化!

  毁灭的意念被剥离!混乱的意志被驱散!只留下最精纯、最本源的混沌法则碎片!如同被烈火淬炼过的精金,被强行烙印在凌尘那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

  痛!

  依旧是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剧痛!

  但这一次,痛苦之中,却带着一丝……淬炼!一丝……新生!一丝……掌控!

  凌尘那即将溃散的意识,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虽然依旧在混沌风暴中剧烈摇曳,却不再是无根浮萍!那一点金色的守护意志,如同定海神针,死死钉在灵魂核心!任凭风暴肆虐,岿然不动!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燃烧着混沌符文的瞳孔,光芒依旧黯淡,却不再涣散!瞳孔深处,那两点混沌符文周围,隐隐多了一圈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晕!如同守护的星辰!

  他缓缓抬起那只早已血肉模糊、骨骼碎裂的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狂暴肆虐的混沌意志风暴,对着那沉默矗立、光芒万丈的混沌源碑,无声地……缓缓握紧!

  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带着守护意志的混沌气息,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他周身缓缓凝聚、升腾!

  ……

  与此同时,在青云宗外,那片被浓郁死气笼罩的荒芜山脉深处。

  骸骨祭坛之上。

  覆盖着狰狞鬼面具的黑袍身影,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正死死按在那面由扭曲灵魂碎片凝聚而成的黑色魔镜之上!魔镜中,星陨古殿的景象剧烈扭曲、波动!凌尘那在混沌风暴中挣扎、濒临破碎的身影清晰可见!

  “桀桀桀……快了!快了!魂飞魄散!就在此刻!”沙哑干涩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混沌源碑……第二块残片……是本座的了!”

  然而!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魔镜之中,异变陡生!

  凌尘那濒临破碎、气息奄奄的身影之上,骤然亮起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带着奇异金色光晕的混沌光芒!那光芒虽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对抗混沌意志的锋芒!一股冰冷的、带着守护意志的吞噬之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竟开始反向撕扯、炼化那降临的混沌意志洪流!

  “什么?!”鬼面具下,那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一缩!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守护意志?!混沌核心……竟能……诞生守护意志?!这不可能!!!”

  他枯爪猛地用力!魔镜剧烈震颤!镜面之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该死!该死的变数!”黑袍身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青云宗!玄玑子!还有……那个小杂种!竟敢……竟敢……”

  他死死盯着魔镜中,凌尘那缓缓抬起、紧握成拳的血手,以及周身那缓缓凝聚的、带着守护意志的混沌气息,眼中猩红的光芒疯狂闪烁,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冰冷的杀意!

  “混沌噬灵根……守护意志……绝不能留!”他枯爪猛地一挥,一道漆黑的符箓瞬间燃烧,化作一道幽光,没入虚空!“传令!启动‘蚀月’计划!目标……青云宗!丹峰!凌尘!不惜一切代价……抹杀!!!”

  ……

  星陨古殿内。

  狂暴的混沌风暴缓缓平息。

  混沌源碑的光芒渐渐收敛,碑身恢复沉寂,古老的符文重新隐没。

  凌尘依旧跪伏在地,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他……还活着!那双燃烧着混沌符文的瞳孔深处,那一点微弱的金色光晕,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顽强地闪烁着。

  青云子深邃的眼眸中,那抹凝重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他缓缓走到凌尘身边,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混沌源碑冰冷的碑面,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沧桑:

  “混沌意志……淬炼……守护之心……”

  “种子……已种下……”

  “能否……生根发芽……破开混沌……重立乾坤……”

  “便看……你的造化了……”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气息微弱、却如同涅盘重生的少年,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精光悄然掠过。

  幽冥殿……蚀月计划……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