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落星阁的星屑与古谶-《骨戒:剩余寿命730天》

  离开观潮台时,定海神珠的光芒在海面铺出一条银路,护送他们的船向西陲驶去。疯和尚正对着观潮台的玉符发呆,贝壳状的符身时不时开合,传出海浪拍岸的声音:“这玩意儿比听风阁的风铃还神,说不定能听到星星说话。”

  阿木展开从观潮台带出来的星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落星阁的位置,在西陲的昆仑余脉深处,标注旁画着个小小的星斗图案:“玄山公手札里说,落星阁是唯一建在山巅的阁楼,据说当年有颗陨石落在那里,阁楼就依着陨石的轮廓建造,所以叫‘落星’。”

  苏清月往药箱里添了些抗寒的药材:“西陲山巅常年积雪,又多罡风,这是‘暖骨膏’,涂在身上能抵挡住寒气。”她顿了顿,看向陈默,“星图上说落星阁的地脉与星辰相连,陨骨说不定会有特别的反应。”

  陈默摸了摸怀里的陨骨,骨片确实比往常更烫些,像是在感应着什么。灰棱趴在他脚边,脖子上的银铃被风吹得轻响,小家伙时不时对着天空低吼,那里的云层中隐约有星光闪烁,即使在白天也看得清晰。

  船行至西陲港口,换乘马车往山巅赶。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罡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临近山巅时,路面被积雪覆盖,马车无法前行,众人只能徒步攀登。

  灰棱的脚步却愈发轻快,额间的晶石泛着红光,像是在指引方向。它突然朝着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山坳窜去,用爪子刨开积雪,露出块黑色的岩石,石上布满细密的凹痕,像是被星屑砸过。

  “是‘陨星岩’!”阿木激动地喊道,“玄山公说过,落星阁周围的岩石都带着星力,能指引阁楼的位置!”

  顺着陨星岩的指引,他们在山巅的一处平台上找到了落星阁。阁楼果然依着一块巨大的陨石建造,墙体是暗灰色的,上面嵌着无数亮晶晶的星屑,在阳光下闪烁如星。阁楼的门是用陨铁铸的,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斗柄正对着一颗最大的星屑。

  “这门怎么开?”疯和尚想用斧头劈,却被陈默拦住。

  陈默将陨骨贴近门扉,骨片的蓝光与门上的星屑产生共鸣,北斗七星的图案突然亮起,斗柄缓缓转动,对准了天空中真实的北斗星位。只听“咔哒”一声,陨铁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带着星尘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

  阁楼内比想象中简洁,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鼎,鼎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明明灭灭,却不产生丝毫热量。鼎旁跪着个穿星象服的老者,他头发胡子都结着冰霜,显然已在此静坐许久。

  “等你们很久了。”老者缓缓睁开眼,他的瞳孔里像是盛着星辰,“陨骨的持有者,终于来了。”

  陈默注意到老者的手背上刻着星图,与星图上的落星阁位置完全吻合:“您是守阁人?”

  老者点头,指了指青铜鼎:“这是‘聚星炉’,燃烧的是星核之火,能映照出陨骨的本源。你们把陨骨放进去试试。”

  陈默依言将陨骨放入鼎中,幽蓝火焰瞬间暴涨,将骨片包裹其中。令人震惊的是,火焰中竟浮现出无数星点,渐渐汇聚成一幅星图,与落星阁的星图完美重合,星图中央有行古老的文字,像是谶语:“陨骨非骨,是为星核;九阁为锁,归墟为门;星落之处,地脉重生。”

  “陨骨是星核?”疯和尚瞪大了眼睛,“那它不是地脉里长出来的?”

  老者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亿万年前,有颗守护星撞上了大地,星核碎裂成九片,散落世间,与地脉相融,才形成了你们所说的‘陨骨’。落星阁的陨石,就是当年星核的碎片之一。”

  他指着星图上的文字:“这谶语说的是,陨骨的本质是星核,九座阁楼是锁住归墟之门的锁,只有等星核(陨骨)集齐,归墟之门才能开启,到时候地脉才能真正重生。”

  陈默心头剧震,终于明白陨骨为何能与地脉共鸣,为何能代替其他信物激活锁潮阵——它本就是与大地相撞的星辰核心,天生就与地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青铜鼎的火焰突然剧烈晃动,星图上的落星阁位置亮起红光,老者脸色一变:“不好!星核之火在减弱,是山巅的‘蚀星蚁’在啃食陨石!这蚂蚁以星力为食,再这样下去,落星阁的地脉会被它们蛀空!”

  众人跟着老者冲出阁楼,只见巨大的陨石表面爬满了黑色的蚂蚁,每只都有拇指大小,正疯狂啃噬着嵌有星屑的岩石,陨石上的星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用星核之火!”老者大喊,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这火折子沾了星核之火的火星,能烧死蚀星蚁!”

  疯和尚抢过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艾草,朝着蚁群扔去。苏清月则将暖骨膏混合着星屑粉末撒向蚂蚁,膏体遇蚁群瞬间凝固,将它们困在其中。陈默则将陨骨贴近陨石,蓝光与星屑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屏障,阻止蚁群继续扩散。

  灰棱最是勇猛,叼起燃烧的艾草团冲进蚁群,火焰烧得蚂蚁噼啪作响,它却毫不在意,只专注于清理漏网之鱼。

  半个时辰后,蚀星蚁终于被清除干净,陨石上的星屑重新焕发光彩。老者将一块嵌着星屑的玉符递给陈默:“这是落星阁的信物,能聚集星力,滋养陨骨。剩下的三座阁楼分别是‘悬空寺’‘焚天谷’‘静心庵’,按星图所示,下一站该去悬空寺了。”

  陈默接过玉符,星屑在掌心微微发烫,与陨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骨片上的纹路又觉醒了几分,已近三分之二。他知道,关于陨骨的起源,关于归墟的秘密,都在一步步清晰。

  落星阁的星核之火重新稳定下来,幽蓝的光芒透过阁楼的窗棂,照在山巅的积雪上,泛着梦幻的光晕。灰棱叼着星屑玉符,对着天空低吼,那里的北斗星清晰可见,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下一站,悬空寺。据说那里的地脉藏在云海之中,阁楼如悬在空中,藏着开启归墟之门的最后一把钥匙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