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王图》(1)-《小时候即想听又怕听的鬼故事集》

  (老人取出一把用参须扎成的拂尘,在空中轻挥三下,拂尘过处留下淡淡药香)

  掌柜的,咱们这便开讲新篇《参王图》的第一章:古画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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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古画惊魂

  民国二十六年,北平琉璃厂。

  掌柜的,话说这年秋天,墨缘斋来了个神色慌张的东北客商。他怀里紧抱着个紫檀木盒,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周掌柜,客商钻进店内,急忙闩上门,我这有件祖传的宝贝,您给掌掌眼。

  木盒开启的刹那,满室生香。但见黄绫衬底上,平铺着一幅绢本古画。画中月夜雪原,一株血参在悬崖边熠熠生辉。奇的是,那参株的色泽会随光线变幻,时而艳如凝血,时而淡若朝霞。

  这是...周掌柜戴上西洋放大镜,声音发颤,万历年的《参王望月图》?不是说早毁于战火了吗?

  突然,画中飘落一片真正的参叶。客商脸色煞白:又来了!这画...这画会掉叶子!

  当夜子时,周掌柜在密室细观古画。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画上时,骇人的事发生了——血参的影子竟投映在对面墙上,参须如活蛇般蠕动。更隐约听见女子幽怨的吟唱:

  锁春心,葬雪原,

  丹青难绘旧容颜。

  谁解画中三百泪,

  夜夜啼血待君还...

  周掌柜猛然后退,碰翻了油灯。火苗窜上画轴,却烧不着绢帛,反被血参的影子吸入画中。那影子愈发清晰,渐渐凝成个古装女子的轮廓。

  三百年了...画中女子轻抚着血参叹息,终于等到有缘人...

  次日清晨,周掌柜在密室醒来,发现案上摊着的古画有了变化——悬崖边多出个采参女的背影,她的裙摆上绣着二字。而昨夜掉落的参叶,竟在宣纸上生根发芽,长出米粒大的花苞。

  消息不胫而走。三天后,墨缘斋来了位日本考古学家山本。他盯着古画双眼放光:周先生,这幅画关系着长白山一个秘密...我们合作,利润平分。

  山本离去时,周掌柜注意到他袖口露出黑龙刺青——这是日本关东军特务的标志!

  当夜,周掌柜辗转难眠。子时钟响,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密室。月光下的古画竟变成动态的雪景,但见素心在风雪中奔跑,身后追着举刀的武士。她在悬崖边回眸一瞥,眼中血泪滴落——

  啪嗒!

  真实的血珠从画中溅出,在周掌柜手背烫出参形烙印。他痛呼出声,却见画中血参突然绽放强光,素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带画回长白山...他们在找参王谷的...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枪栓声。山本带着日本兵破门而入:周掌柜,把画交出来!

  危急关头,古画自动卷起,化作一道红光射向东北。周掌柜手背的烙印灼痛难忍,脑中浮现出长白山的地图——有个光点正在参王谷位置闪烁。

  原来如此...他望着虎视眈眈的日本人,突然大笑,你们永远得不到它!

  山本举刀劈来,周掌柜却抢先抓起案上参苗吞下。在日本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的身躯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附入空画轴。

  次日,伙计在密室发现:

  · 周掌柜常坐的太师椅上,长出一株人形参;

  · 墙上有首用参液写的血诗;

  · 而那古画,只剩素白绢本,唯在月光下会显现三行小字:

  画皮易绘骨难描,

  参魂一缕待雪消。

  若问灵根归何处,

  白山黑水照天寥。

  (拂尘轻扫,参香渐散)

  掌柜的,这古画之谜才露端倪。要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