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我们娘俩听你的-《留守村妇的艳阳天》

  瘫痪,不会说话,眼神浑浊。

  这是典型的中枢神经受损,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轮椅上的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王虎的注视。

  他努力地抬起头,嘴巴张了张,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透出了一丝哀求。

  他听懂了刚才妻子说的话。

  这个年轻人,是神医!

  王虎的心,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了轮椅前,蹲了下来,视线与男人齐平。

  “哥,你信我吗?”

  轮椅上的男人,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王虎。

  那是对生的渴望!

  “你想说话,想站起来,对吗?”

  王虎又问道。

  男人的眼里,亮起了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一旁的陈露,早就被这一幕看傻了。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叫王虎的男人,好像能看懂她爸爸的心思!

  “好。”

  王虎笑了笑,站起身。

  “你别怕,也别动。”

  他说完,便拿出银针。

  陈露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王虎没有看她,目光始终锁定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救人。”

  他只吐出两个字。

  话音未落,他右手已经捏起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你别乱来!我爸他……”

  陈露急了,想上前阻止。

  可王虎的动作,太快了!

  快得像一道闪电!

  只见他手腕一抖,那根银针已经精准地刺入了男人头顶的百会穴。

  没有丝毫的停顿。

  第二根针,太阳穴。

  第三根针,人中穴。

  陈露整个人都僵住了,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到王虎的手指,在那些银针的尾部飞快捻动。

  每一根银针,都在轻微地震颤,发着“嗡嗡”的轻鸣。

  而她父亲那张蜡黄的脸上,竟然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丝血色。

  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也仿佛清亮了几分。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陈露连呼吸都忘了。

  眼前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她十几年的认知。

  这是在治病?

  这简直比电影里的武功高手还要神!

  王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很清楚,男人的情况比白玉兰的肺结节要复杂百倍。

  这是从工地上受伤,颅脑严重受损,压迫了神经中枢,才会导致瘫痪和哑巴。

  “大哥,听我的,深呼吸。”

  王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先放松,然后试着发出声音。”

  轮椅上的男人,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张脸憋得通红。

  “啊……呃……”

  他张着嘴,喉咙里依旧是听不清的声音。

  “别急,再来!”

  王虎低喝一声,手指猛地在男人头顶的银针上一弹!

  “嗡!”

  一声清脆的针鸣。

  轮椅上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热流,仿佛从头顶瞬间涌遍全身!

  他那几乎已经坏死的中枢神经,在这一刻,像是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强行接通了!

  他张开嘴。

  一个干涩,却无比清晰的音节,从他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小露……”

  陈露的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一颤!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自从父亲出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听过他喊自己的名字!

  “爸……?”

  轮椅上的男人,看着女儿,浑浊的眼睛里,两行滚烫的老泪,瞬间滑落。

  他嘴唇哆嗦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喊了一声。

  “小露……”

  “爸!”

  陈露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趴在轮椅前,抓着父亲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王虎缓缓收回了银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里屋的门帘一挑,白玉兰拿着一瓶老酒走了出来。

  她刚过来,就看到女儿趴在轮椅上哭得梨花带雨。

  白玉兰心里“咯噔”一下。

  “小露,你哭什么?”

  她把手里的酒瓶往八仙桌上一放,快步走过去。

  “是不是又惹你爸生气了?”

  陈露猛地抬起头,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上,却带着一种狂喜。

  “妈!不是!”

  “是爸!爸他……”

  小姑娘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说话了!”

  “爸他刚才叫我的名字了!”

  白玉兰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胡说什么!”

  她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你爸都这样多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说话!”

  她以为是女儿思念父亲过度,产生了幻觉。

  这时。

  轮椅上的男人,再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一个模糊,却又无比用力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玉……玉兰……”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白玉兰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老陈……你……你真的能说话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

  王虎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陈露也趴在轮椅的另一边,跟着母亲一起哭。

  哭了不知道多久,白玉兰才缓缓抬起头。

  “虎子……你不是人……你是神仙……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活菩萨啊!”

  王虎叹了口气,将她扶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兰姐,你先别激动。”

  他指了指轮椅上的男人,声音沉稳。

  “这只是第一步。”

  “你丈夫的病根在脑子里,当初受伤太重,压迫了神经,很麻烦。”

  “今天只是用银针疏通了一下他受损的经络,让他能勉强开口。”

  “离站起来,还差得远呢。”

  白玉兰猛地抬起头,眼神却异常坚定。

  “能开口,我就已经要烧高香了!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她看着王虎,眼神里充满感激。

  “虎子!从今以后,我白玉兰这条命,就是你的!”

  她说着,一把将旁边还在抹眼泪的女儿陈露也拉了过来。

  “还有小露!”

  “我们娘俩……不,我们一家三口,以后都听你的!”

  “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陈露被白玉兰拉着,俏脸通红,却也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虎。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

  重到让王虎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兰姐,你先起来。”

  “你丈夫的病,需要长期调理。”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以后,我隔一段时间,就会抽空过来给他施针。”

  “那……那太好了!”

  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白玉兰连忙点头,像是怕他反悔。

  “虎子,以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跟姐说!姐什么都给你做!”

  她的目光,在王虎年轻英俊的脸上来回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毫不设防的依赖。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女人看男人的灼热。

  看着白玉兰那双灼热的眼睛,王虎心里也有些发毛。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有些过火的气氛。

  “兰姐,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啊?”

  白玉兰如梦初醒,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

  她转身就从八仙桌上,一把抄起了那瓶还没开封的老酒,快步走到王虎面前,不由分说地就往他怀里塞。

  “虎子,这酒你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