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跟这帮狗日的拼了！”
钱虎的眼睛，血红一片。
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从背上，取下那挺捷克式轻机枪，拉开枪栓，就准备冲出去，跟上面的鬼子，同归于尽。
“别动！”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李默。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钱虎的背上，滑了下来。
他靠在湿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默爷……”钱虎的声音，都在颤抖。
“还没……到最后一步。”李默喘着粗气，声音嘶哑，“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
所有人都看向他。
在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里，还能有什么机会？
李默没有解释。
他只是，对着猴子，伸出了手。
“手榴弹……都给我。”
猴子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将自己身上，和牺牲的兄弟身上，所有的手榴弹，都解了下来，递给了李默。
一共，八颗。
李默接过手榴弹，然后，又看向了队伍里，那个叫二鼠的爆破兵。
“二鼠，你身上，还有没有……炸药？”
二鼠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块黄色的tNt。
这是他们上次，从陈家宅，带回来的“纪念品”，一直没舍得用。
“很好。”
李默的脸上，露出一个，惨然而疯狂的笑容。
他将那块tNt，和八颗手榴弹，用绷带，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但威力，却足以惊天动地的，集束炸弹。
“默爷……您这是要？”猴子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不是喜欢……堵我们吗？”李默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那我们就……把这天，给他们……捅个窟窿！”
他将那个巨大的集束炸弹，递给了钱虎。
“虎子，看到我们头顶上，那条最粗的，主排污管道了吗？”
钱虎抬头望去，在他们头顶的正上方，确实，有一根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大的水泥管道。
那是，整个工业区的，主排污管道。
“我……看到了。”
“把这个，塞进去。”李默的声音，带着一种决断的命令，“然后，用你的机枪，把它……引爆！”
钱虎的心，猛地一颤。
他瞬间，就明白了李默的意图。
炸掉主排污管道！
将整个工业区的污水，全部，引到这里来！
用一场人造的洪水，来冲垮敌人！
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也，太危险了！
一旦洪水下来，他们自己，也可能会被，瞬间吞噬！
“别犹豫！”李默看出了他的迟疑，厉声喝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是！”
钱虎不再多想，他咬紧牙关，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集束炸弹。
他踩着一个队员的肩膀，奋力向上，将炸弹，塞进了主管道和墙壁的缝隙里。
“猴子！所有人！抓紧一切，能抓紧的东西！”李默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队员们立刻，死死地抓住墙壁上的铁梯，和突出的管道。
“虎子！开火！”
“哒哒哒哒哒！”
钱虎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个集束炸弹，扣动了扳机。
火舌，喷涌而出。
几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个简易的爆炸装置。
“轰隆——！！！”
一声，比之前手雷爆炸，还要响亮十倍的巨响，猛然炸开！
整个下水道，都在剧烈地晃动。
他们头顶那根坚固的主排污管道，被直接，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下一秒。
“哗啦啦啦——！”
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混合着各种工业废料和化学品的，浑浊恶臭的污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天而降！
瞬间，就形成了一道，汹涌的，不可阻挡的洪流！
“啊——！”
守在井盖处的几个日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直接冲了下去。
而从后面追来的井上雄彦和他的“犬齿”小队，也同样，被这股洪流，迎面痛击！
“八嘎！快退！”
井上雄彦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
但，已经晚了。
狭窄的下水道，瞬间，就被洪水，彻底填满。
日军的惨叫声，和狼狗的哀嚎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彻底，淹没。
……
李默和他的队员们，也同样，在洪水中，苦苦挣扎。
他们像暴风雨中的落叶，被巨大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
好在，他们提前，抓住了固定的物体。
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洪水冲走。
李默的伤口，在污水的浸泡下，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的意识，也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彻底，陷入了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默，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淤泥之上。
周围，是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自己的队员。
钱虎，猴子，二鼠……
他数了数。
加上他自己，只剩下了……七个人。
原本十四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默爷！您醒了！”
猴子看到他睁开眼睛，惊喜地叫道。
他的脸上，满是污泥，一条胳膊，也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脱臼了。
李默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发现，他们，已经被洪水，冲到了一个，陌生的，更大的，地下蓄水池里。
洪水，已经退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们……这是在哪？”李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不知道。”钱虎摇了摇头，他的脸上，也挂了彩，一条长长的口子，从额头，划到下巴，“但是，我们好像，已经冲出鬼子的包围圈了。”
李默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蓄水池，有一个巨大的，通向地面的出口。
从出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光和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
那条河……
李默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认得。
那是……苏州河！
而在河的对岸。
一栋，由四家银行，共同建造的，六层高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巨大的仓库建筑，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它的墙壁上，布满了弹孔。
它的楼顶，一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正在迎风飘扬。
四行仓库！
他们，竟然，阴差阳错地，被洪水，直接，冲到了这里！
钱虎的眼睛，血红一片。
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从背上，取下那挺捷克式轻机枪，拉开枪栓，就准备冲出去，跟上面的鬼子，同归于尽。
“别动！”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李默。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钱虎的背上，滑了下来。
他靠在湿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默爷……”钱虎的声音，都在颤抖。
“还没……到最后一步。”李默喘着粗气，声音嘶哑，“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
所有人都看向他。
在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里，还能有什么机会？
李默没有解释。
他只是，对着猴子，伸出了手。
“手榴弹……都给我。”
猴子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将自己身上，和牺牲的兄弟身上，所有的手榴弹，都解了下来，递给了李默。
一共，八颗。
李默接过手榴弹，然后，又看向了队伍里，那个叫二鼠的爆破兵。
“二鼠，你身上，还有没有……炸药？”
二鼠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块黄色的tNt。
这是他们上次，从陈家宅，带回来的“纪念品”，一直没舍得用。
“很好。”
李默的脸上，露出一个，惨然而疯狂的笑容。
他将那块tNt，和八颗手榴弹，用绷带，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但威力，却足以惊天动地的，集束炸弹。
“默爷……您这是要？”猴子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不是喜欢……堵我们吗？”李默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那我们就……把这天，给他们……捅个窟窿！”
他将那个巨大的集束炸弹，递给了钱虎。
“虎子，看到我们头顶上，那条最粗的，主排污管道了吗？”
钱虎抬头望去，在他们头顶的正上方，确实，有一根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大的水泥管道。
那是，整个工业区的，主排污管道。
“我……看到了。”
“把这个，塞进去。”李默的声音，带着一种决断的命令，“然后，用你的机枪，把它……引爆！”
钱虎的心，猛地一颤。
他瞬间，就明白了李默的意图。
炸掉主排污管道！
将整个工业区的污水，全部，引到这里来！
用一场人造的洪水，来冲垮敌人！
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也，太危险了！
一旦洪水下来，他们自己，也可能会被，瞬间吞噬！
“别犹豫！”李默看出了他的迟疑，厉声喝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是！”
钱虎不再多想，他咬紧牙关，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集束炸弹。
他踩着一个队员的肩膀，奋力向上，将炸弹，塞进了主管道和墙壁的缝隙里。
“猴子！所有人！抓紧一切，能抓紧的东西！”李默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队员们立刻，死死地抓住墙壁上的铁梯，和突出的管道。
“虎子！开火！”
“哒哒哒哒哒！”
钱虎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个集束炸弹，扣动了扳机。
火舌，喷涌而出。
几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个简易的爆炸装置。
“轰隆——！！！”
一声，比之前手雷爆炸，还要响亮十倍的巨响，猛然炸开！
整个下水道，都在剧烈地晃动。
他们头顶那根坚固的主排污管道，被直接，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下一秒。
“哗啦啦啦——！”
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混合着各种工业废料和化学品的，浑浊恶臭的污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天而降！
瞬间，就形成了一道，汹涌的，不可阻挡的洪流！
“啊——！”
守在井盖处的几个日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直接冲了下去。
而从后面追来的井上雄彦和他的“犬齿”小队，也同样，被这股洪流，迎面痛击！
“八嘎！快退！”
井上雄彦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
但，已经晚了。
狭窄的下水道，瞬间，就被洪水，彻底填满。
日军的惨叫声，和狼狗的哀嚎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彻底，淹没。
……
李默和他的队员们，也同样，在洪水中，苦苦挣扎。
他们像暴风雨中的落叶，被巨大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
好在，他们提前，抓住了固定的物体。
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洪水冲走。
李默的伤口，在污水的浸泡下，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的意识，也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彻底，陷入了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默，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淤泥之上。
周围，是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自己的队员。
钱虎，猴子，二鼠……
他数了数。
加上他自己，只剩下了……七个人。
原本十四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默爷！您醒了！”
猴子看到他睁开眼睛，惊喜地叫道。
他的脸上，满是污泥，一条胳膊，也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脱臼了。
李默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发现，他们，已经被洪水，冲到了一个，陌生的，更大的，地下蓄水池里。
洪水，已经退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们……这是在哪？”李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不知道。”钱虎摇了摇头，他的脸上，也挂了彩，一条长长的口子，从额头，划到下巴，“但是，我们好像，已经冲出鬼子的包围圈了。”
李默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蓄水池，有一个巨大的，通向地面的出口。
从出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光和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
那条河……
李默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认得。
那是……苏州河！
而在河的对岸。
一栋，由四家银行，共同建造的，六层高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巨大的仓库建筑，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它的墙壁上，布满了弹孔。
它的楼顶，一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正在迎风飘扬。
四行仓库！
他们，竟然，阴差阳错地，被洪水，直接，冲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