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笑啊,怎么不笑了?-《抗战:我,神枪手,团长当祖宗供》

  排污管道内,腥臭的泥水没过脚踝,黏腻滑溜。那股混合着腐烂物和化学废料的恶臭,熏得人阵阵干呕,即使用湿布蒙着口鼻也无济于事。

  猴子紧跟在李默身后,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潜入,而是在爬一个巨大的牲口食槽。

  “默爷……这他娘的对吗?”猴子压着嗓子,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嗡嗡作响,“怎么越走越宽敞了?”

  按理说,排污管道只会越来越窄,可现在,他们甚至能勉强直起腰。

  走在最前面的李默没有回头,只甩过来两个字。

  “跟着。”

  又闷头走了几十米,眼前骤然一空。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毫无征兆地出现。几盏发出惨绿色光芒的应急灯,将四周照得阴森可怖。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和尘土味,四周堆满生锈的铁架和破烂木箱。

  正中央,一张长条桌突兀地摆在那里,上面还有几个吃剩的饭盒和几瓶东倒西歪的清酒瓶。

  “这……这他妈是哪儿?”猴子端起枪,背心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另外两个兵也立刻背靠背,枪口对准了不同的方向。这里太空了,太空旷,反而比枪林弹雨更让人头皮发麻。

  李默停下脚步,环视四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到地方了。

  就在这时——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们进来的那个排污口,被一道厚重的铁栅栏轰然砸下,死死封住了退路!

  紧接着,四周所有看似出口的通道,都在同一时间降下了一模一样的铁栅栏!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的落锁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操!中计了!”猴子第一个吼出来,转身就往回冲,可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钢铁。他发了疯似的用枪托猛砸栅栏,砸得虎口迸裂,鲜血直流,那栅栏却纹丝不动。

  “默爷!是陷阱!我们被关起来了!”二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成了笼子里的耗子。

  “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变了调的笑声,从头顶的扩音器里炸开,回荡在整个密闭空间里。

  是老刀的声音!

  “李默!我的默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为你准备的这个铁笼子,还舒坦吗?”

  那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毫不掩饰的嘲弄,再没有一丝一毫之前的憨厚。

  “老刀!你个狗日的汉奸!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猴子气得眼珠子血红,朝着扩音器破口大骂。

  “骂!对!就是这样!”扩音器里的笑声更猖狂了,“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蠢猪在笼子里跳脚的样子!实话告诉你,这里是皇军的地下处刑场!你们闻到的味儿,香不香?里面混着帝国最新的神经毒气,死不了人,但不出十分钟,你们就得变成一滩烂泥,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样?我亲手给你们选的坟地,还满意吗?”

  “毒气”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猴子三人心上。他们这才察觉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身体,似乎真的开始发软、发沉。

  完了。

  这次真的死定了。

  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猴子三人面如死灰,准备拉响手榴弹同归于尽时。

  李默,动了。

  他无视了头顶的叫嚣和同伴的绝望,慢条斯理地走到那张长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拿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清酒,熟练地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敌人的陷阱里,而是在庆功宴上。

  扩音器里的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猴子、二牛、大奎三人,全都看傻了,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默爷……疯了?

  “你……你他妈的搞什么名堂!”老刀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疑和恼怒,“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装腔作势!我告诉你,你想拖延时间也没用!十分钟!坂田少佐会亲自下来,把你们一个个,都活剐了做成标本!”

  李默端起酒杯,没喝,只是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

  “月桂冠,不错的酒。”

  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扩音器,语气平淡。

  “可惜,请客喝酒,连个干净杯子都不多准备。老刀,你这待客之道,不行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通过扩音器反向传了回去。

  地下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你……你放屁!”老刀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

  “我?”李默靠在椅背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我只是个想见见老朋友的人。正好,我想当面问问坂田少佐,上次合影,怎么把我拍得那么不清楚。”

  “合……影?”扩音器那头,老刀的声音猛地一顿。

  “对啊。”

  李默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了那份皱巴巴的文件。

  他没有急着拿照片,而是先将文件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了敲。

  然后,他才抽出那张致命的照片,对着头顶的方向,晃了晃。

  “你看,照片上你笑得多灿烂。那一口大黄牙,在闪光灯下,可真亮啊。”

  轰!

  扩音器那头,死寂。

  连电流的“滋滋”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虚无的沉默。

  足足过了五秒,才传来一声短促而剧烈的喘息,像一个溺水的人被猛地拽出水面。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那份文件……那张照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股冰凉的恐惧,瞬间从老刀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引以为傲的陷阱,他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不是猎人。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只被猎人牵着鼻子走的……诱饵!

  “老刀,你这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李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幽幽的,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审判。

  “你说,是跟鬼子拼大刀留下的。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被不听话的狗,被主人用鞭子给抽的呢?”

  “你……你……”老刀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还有。”

  李默站起身,手腕一抖。

  “砰!”

  手里的酒杯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碎裂声清脆刺耳。

  “你真以为,这笼子,是给我准备的?”

  李默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砸在老刀的心上。

  “现在,谁他妈才是笼子里的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按下了喉麦的开关。

  “钱虎!”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