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主母死亡真相-《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厌胜之事水落石出,竟是陈答应眼红姝贵妃,夺宠不成,在背后行巫蛊之术。

  谢临渊挥退了所有人,让无极将针扎小人妥善处置,自己独自进入内殿去看明姝的情况。

  芙蓉帐幔勒在帐钩,烛光琼琼映照出她纤瘦身影,苍白荏弱的容颜入目,谢临渊心里的怒火被浇灭,不由温软了神色。

  “陛下,臣妾都听见了。”她眼眸低垂,鸦羽似的长睫在脸上投落一小片阴翳,颤巍巍的,像是风雨里的蝶翼,脆弱易碎。

  程明姝双手交叠抚在小腹,声音柔得似乎能滴出水,“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她这样狠心连孩子都能不顾……”

  她鲜少流露的脆弱看得谢临渊心都快碎了。

  “与你无关,你什么都没做错,所有企图伤害你和孩子的人,朕都会一一除掉。”

  谢临渊将她笼在怀里,大掌一下又一下轻抚她铺着乌发的后背。

  良久良久,察觉到怀中人没有动静,谢临渊低首看去,她已熟睡,呼吸平稳,紧闭的眼睫沾着湿意。

  帮她拂去眼角湿润,谢临渊轻手轻脚像是对待世间唯一的珍宝将她放入床帏,而后盖上锦被。

  走出内殿时,他对垂首的宫人交代:“好好照顾贵妃。”

  熹微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红墙绿瓦。

  程明姝悠悠转醒,窗牖半开,一线晨光照在她眼睫,如同蒙了一寸白绸。

  她醒来没有立时唤人伺候,而是微微垂眸,纤长手指摩挲着袖口的花纹。

  陈润润昨夜虽已被陛下赐死,可她终究是刑部尚书之女,倘若她父亲念及父女情,为女儿请罪求情,只怕气头过后的陛下会饶她一命。

  不行,她绝不能让陈润润有丝毫翻身机会,定要想办法让她彻底失去东山再起的可能,永绝后患!

  念及此,程明姝抬眸,唤来殿外的碧萝。

  “遣人去将无极道长请来,就说本宫身子有些不适。”

  无极抵达景仁宫时,程明姝梳妆妥当坐在八仙桌前用早膳。

  “寻贫道有何事?”无极开门见山,并不委婉。

  程明姝却不直言回答,银丝筷箸夹起一枚皮薄馅大的玲珑虾饺,“要尝一尝吗?”

  无极凝了她一眼,而后施施然落座。

  程明姝让宫人添了一双碗筷,便让其余宫人都退下,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她将虾饺夹进他碗中。

  “我的确有求于道长。”

  无极睨她一眼,一只虾饺就想求他做事?

  “道长不妨听我说完再决定答不答应。”

  无极将虾饺放入口中咬破,充沛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鲜香味美。

  那边程明姝兀自说着自己的请求,“我设计让陈润润背上厌胜之术的罪名,若不将她彻底打压,日后恐生祸端。不知道长能否再帮我一次?”

  一只虾饺是请不动无极的,但无奈她夹来的虾饺着实鲜美,无极思忖后颔首,“你想让贫道怎么做?”

  帮一次是帮,再帮几次也是帮,程明姝就知道他不会拒绝。

  虽然程明姝知晓无极一定会答应,但她也对他颇有礼数,而非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

  “陈润润期望陈尚书能解救她于水火,我便要让陈尚书亲自放弃她。”

  陈府。

  陈母得知女儿在宫中出事已经被打入大牢后,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压胜之术不仅是宫里的大忌,在后宅亦是绝不容许之事。

  可陈润润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心头肉,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陈母守在府门,终于将下了早朝的陈尚书守回来。

  “夫君,你快救救润润吧,救她一命也算是救了陈家啊!”

  陈润润到底是陈家人,她出事陈家可不能独善其身。

  陈尚书焉能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他早朝后求见陛下,陛下却是将他拒之殿外,摆明铁了心要将陈润润处死。

  好在他官至刑部尚书,内务府的慎刑司只能裁决宫女太监和低位分的妃嫔,陈润润是要递交给刑部处置。

  届时他大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让女儿在牢里好受些,拖延时间,再想办法走动,疏通关系,让陛下饶女儿一命。

  陈母得了夫君的应允后,心中稍安,夜里两人躺卧在床榻之上。

  陈母忧心女儿,难以入眠。

  半梦半醒之间,她像是看到了一团黑影朝着自己接近,猛然惊醒。

  外间的烛火被夜风吹灭,屋内陷入一片死寂黑暗。

  就在这时,陈母瞪大了眼,只见帐顶悬着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十指如钩,掐着她的脖子厉声索命。

  “毒妇,还我命来!”披散的发丝间露出女人的容貌,竟是死去已久的陈家主母。

  “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陈母不断挥舞双臂,惊恐大喊,指甲刮破了床帐。

  陈尚书被惊醒,摸黑按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大半夜的,胡说什么?”

  但陈母像是被噩梦魇住,嘴里依旧喃喃自语:“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啊夫人……”

  陈尚书甩开膀子“啪啪”抽了她两耳光,将她抽醒。

  “到底怎么了?”

  陈母这才睁开眼,帐顶哪里有女人的身影,原来都是一场噩梦。

  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抱紧陈尚书,哆哆嗦嗦地说:“夫君,我、我刚刚做噩梦被吓到了。”

  陈尚书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是经过多年官场的磨砺,他敏锐捕捉到陈母话语里的漏洞,出言诘问。

  “可我明明听见你说了‘夫人不是你杀的’,莫非婉儿的死与你有关?是你害死的婉儿?”

  陈母眼神闪烁,慌乱辩解:“夫君听错了罢,先夫人怎么会是妾身害死的呢?”

  陈尚书也有些恍然,“是我想多了……”

  婉儿的死是他亲眼所见,怎么会与其他人有牵扯,何况梦话又怎能当真?

  “睡吧,明日我会再去求见陛下饶润润一命。”

  两人再次躺回,接着入睡。

  可偏在此时,一阵阴风将窗牖吹得大开,窗外白影一闪,帐幔无风自动。

  一道披着素白丧服的身影飘然而入,长发遮面,指尖滴着黑血。

  “啊——!”陈母崩溃尖叫,滚下床榻。

  鬼影朝着她飘近,滴着血的双手直直伸出,目的是她的脖颈。

  “就是你害死我,你给我偿命,偿命……”

  陈母欲爬回床榻,但被吓得四肢无力,好几次都起不了身。

  冰冷的黑血滴落衣襟,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陈母肝胆欲裂,抱着脑袋鼠窜。

  “夫人饶命啊!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是润润那丫头出的主意!她说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当正室……她在你爱喝的杏仁茶里下了离魂砂,都是她做的!!”

  陈尚书眼看那肖似婉儿的鬼魂飘然而至,尚未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又听到陈母的话,如遭雷击。

  他猛地掐住陈母脖颈:“你说什么?!”

  …………